沈云栀起了高热,还去跪了祠堂?
祁少轩愣了三秒,随即拍掌大笑:“活该!”
他因为那女人挨了一顿毒打,如今听说她这几日也不好受,他倒是诡异的觉得心理平衡了。
再看寻梅,他阴阳怪气笑了两声。
“此事你求错了人,这是沈府家事,沈夫人管教子女乃是人之常情,哪有外人插手的道理?再说,我瞧你家小姐确实不知礼数,该好好教育一番,跪个祠堂而已,又死不了人,过几日沈夫人就将她放出来了,何必如此矫情,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祁少轩倒不是真会见死不救,主要是他常常惹事,跪祠堂对他而言乃是家常便饭,别说三日,就是连跪十日也是有的,除了膝盖疼些,累些,哪有这婢女说的这幺夸张?一定是沈云栀娇气,连这点苦头都不想吃,又想借机攀扯祁府,这才遣人过来,否则沈夫人要真想治她于死地,怎会让这婢女出沈府大门。
是以再听寻梅地哭求,他心中愈发觉得不耐,吩咐人速速将她赶出府外,再不许放进来。
寻梅自然不肯,被家丁架着拖出院子里时还在哭着求救,可雨声将她的声音掩盖,连一丝回应都听不到。
想到沈云栀还在祠堂等着她救命,寻梅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从制着她的两名小厮手中挣脱,沿着院子一路向前跑,边跑边哭着喊:“大少爷,求大少爷救救我家小姐……”
天似有情,被小厮追上的那一瞬间,祁容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祁容对她没什幺印象,却认出了她手中那把伞正是前几日他交出去的那把,再见她近乎绝望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将人带过来。”
寻梅一到祁容面前,便立刻跪地磕头,生怕说的慢了又被人赶出去,急急忙忙道:“大少爷……大少爷,救救我家小姐吧,夫人罚小姐跪祠堂,可小姐发了高热,实在扛不住了,是奴婢自作主张来求大少爷救命的,不是我家小姐想借此事攀附祁府,三少爷不信奴婢的话,不肯救命,但奴婢对天发誓,奴婢真的只是想救小姐,求大少爷开恩,求您……”
祁容看了眼她身后的小厮,那是祁少轩院里的人,再听寻梅的话,那里还不懂人是被祁少轩赶出来的,当下脸色便冷了下来。
“速备马车,再将小少爷带过来。”
下人领命去备车寻人,祁容看着跪地的丫鬟,问她沈云栀情况如何,却半晌没有回应。
“少爷,昏过去了。”
“将人带下去,妥善安置,码头那边叫木槿带人去走一趟,就说我今日有事,明日再去。”
祁少轩被拎进马车的时候还是一脸不忿,但没一会,车内安静下来。
暴雨倾盆,马车停在沈府,门卫一听是祁大少爷前来拜访,忙去禀报徐氏。
少倾后,沈府将人领进会客堂,高坐无人,徐氏坐在侧下方,待祁容在对面坐下后,她叫人看茶。
“祁大少爷见谅,我们家老爷这几日在码头奔波,不在家中,我已叫下人去请了,只是不知祁少爷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啊?”
祁容手指摩挲着茶杯,声线清冷:“顽弟三日前不知礼数惹下祸事,叫沈小姐受了些委屈,今日特来向沈小姐赔罪。”
居然是来见沈云栀的?徐氏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陪着笑推脱:“这怎幺是小少爷的错呢,定是云栀那丫头不懂礼数惹恼了小少爷,哪里能说是受了委屈,是她该的。”
“确实如此!”
祁少轩在车上就挨了打,心中是一百万个不愿意来见沈云栀,一听徐氏这幺说,立即就想附和:“那本少爷就……”
“祁少轩。”
祁容端着茶盏,掠去一眼,深邃的眼眸中存着几分冷意。
祁少轩立马改口:“本少爷就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计较,叫她出来,我同她赔个礼道个歉,此事便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