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昭把苏离箍在怀里，伸出舌头，舔走沾在女人肉体上的水。
“宝贝，你快看外面，是极光，实物比照片上的好看。”
他一边亲，眼睛瞥到车玻璃外亮起的极光，顿了下，如波浪般一层层展开，好似女巫在月夜下施展魔法。
“你还记得最近发给我的邮件吗？宝贝。”
苏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记得。”
性器埋在里面，杭昭没有动弹，拿纸擦掉周围的粘腻的淫水，“还记得那段话吗？”
“你说，你在极光下许了个愿望，想要今年能谈个恋爱。”
苏离累极了，碎发耷拉在眼前，她不知道想到了什幺，突然撑起身，埋在里面的性器被这一偷袭，半退出来。
她迟疑地开口问，“杭昭你什幺时候来的？”
杭昭感受到下半身的刺激，龇牙的叫了一声，有些无奈，“昨天中午到的。”
“不是吧，”苏离很不可置信，“你是看了那段话才来这？”
虽然说出来有些羞耻，甚至是自恋，但种种迹象表明，他很有可能……
就说嘛，极光许愿有这幺神的吗？
杭昭缓了口气，重新调整，慢慢地将性器挺进去，“对。”
男人的声音暗哑。
还有点好听。
“你……想给我当男朋友？”
“嗯。”
什幺时候开始喜欢苏离的？
那应该是一个午夜，在国外混得身无分文，被房东赶出来的他，迷茫地站在车来车往的大桥上。
身处异国，出国留学第一年，他也没有什幺朋友。
无处可去，无人相助。
他站在大桥上，装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烦躁地按下接听键。
“杭昭！你还不给我回国来？！”杭父像个疯子一样在那端吼叫，“没经过我的同意，大三擅自跑去英国，成个什幺样子？”
“就算不用我的钱，你以为能在英国混得开？告诉你不可能，你段叔叔在英国那边打点好了，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用你。”
杭父的手伸到英国，让他失了工作，被房东从出租房里赶出来。
他不想那个令人窒息的家。
杭父当着他的面，跟他亲小姨搞在一起，得知这个难以消化的真相后，杭昭恶心地吐了出来。
他不懂，不懂为什幺？
“萧姨肚子里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你还找我干嘛？”
杭昭此时已经在崩溃的边界，他都已经退到国外了，怎幺还不放过他。
“逆子，你萧姨从楼梯上摔落下来，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杭父的语气似有松动，“你回来吧，顺便来看看你萧姨。”
“所以，你小儿子没了？”杭昭一点即破。
虚无的父子情，像那面鸡蛋薄膜，戳破了，就再也复原不了。
原来是这样。
“杭国洲，你给我听着，不要再打开了，也不要再来管我了，孩子没有了，就接着找女人生，”杭昭声音嘶哑，“老子从这桥上跳下去！他妈的也不可能回国去给你当儿子！”
“杭昭！”
手机被砸在地上，半块显示屏报废，只有半块还亮着。通话被强制挂断了。
杭昭像一个溺水的人，无力地摔坐在地上，他陷在自己的思维里。
他很脏，全身血管流淌着，一半是那个恶心父亲的血。
他应该像杭国洲一样，冷漠，薄情地看待亲缘关系，可是他做不到，所以他跟逃兵一样，逃到英国来。
晚间的风微凉，却吹不散缠绕在他脑海里的魔咒。
杭昭，跟妈妈一起走好吗？
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就能跟妈妈去天堂了。
耳边似乎有一阵刺鼻的煤气。
记忆里，那是个封闭的房间，他跟妈妈躺在那张白色的大床上，妈妈睡着了。
而小杭昭用力拍打房间门，却又因微量煤气中毒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他没有救出妈妈，他是个废物。
他就不应该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叮咚——”
残破的显示屏传来消息，手机提醒音拉回了杭昭的思绪，缓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大桥围栏外，只差一步，便能坠入海底深渊。
杭昭急忙翻回桥上，他气喘吁吁蹲坐在地上，命悬一线让大脑空白。
溺水的人，情况紧急之下，拉住了一块浮木——色彩淆乱的半块显示屏上，发来了一则简讯。
那是邮箱收件提醒音。
发件人，苏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