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余烟柠盯着那件属于顾星辞的白衬衫，纠结了很久。
她现在应该选择穿回自己的衣服，然后熬到早上立马离开，并且再也不会和顾星辞有什幺交集。
不然，当初她不顾一切的分手，伤他那幺深，就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余烟柠朝着自己的衣服伸出了手。
尚未擦干的湿发，水珠凝在发尾处，坠落。
浴室的推拉门再次打开。
顾星辞垂着头坐在沙发上，右手虚虚握着黑屏的手机，不知道在想什幺，整个人俨然像个石化的雕塑，在听到动静后，才活了过来。
他没有立即擡头，而是轻柔的眨了下眼睛，然后缓缓擡眸，看向余烟柠，杂糅着灰烬般的咖色瞳孔倒映出她的模样后，倏尔微颤。
卡着手机边框的虎口因用力而泛起红。
“对不起，我借用了一下你的吹风机。”
余烟柠把披在肩后的头发抚到胸前，不敢去看顾星辞，小心翼翼地说着话，紧张得手指把衬衣衣角捏的皱皱巴巴。
她最终还是没穿回自己的衣服。
就当是洁癖吧。
她在心里给自己开脱道。
“嗯。”
慢了半拍，顾星辞才以鼻音应了一声，让余烟柠更加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顾星辞，我，我确实欠你一句道歉，而且今天你还帮了我……真的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余烟柠的声线是偏甜美轻柔的，和她美艳明媚的外表有些许不太相符，说到后面已经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
“为了什幺？”
“嗯？”
顾星辞冷眼看着她先是面露疑惑，很快又变得慌乱，惶恐。
“因为，因为我们之前分手时闹得不是很愉快，我当时话说的，不太好听。就，对不起……”
余烟柠头皮发麻，这一刻，她无比希望可以有加速时间的超能力，跳过这一段尴尬的剧情吧。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也慢慢回忆起那个时候，她为了能快刀斩乱麻，对着顾星辞说了很多很残忍，很绝情的话。
是那种如果发小红书那种对女性格外宽容的地方，评论区甚至都会一边倒心疼男方的程度。
她从没想过被原谅，也没有想过会和顾星辞再相遇，就导致她压根没做准备，这一段干巴巴的道歉显得没诚意，还很虚伪。
顾星辞把手机背扣到茶几上，站了起来。
“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余烟柠。”
顾星辞一步步逼近，1米9身高带来的压迫感尤其骇人，余烟柠害怕他会突然给她一巴掌，头低的快要埋进自己胸里，如临大敌般瑟缩着。
“如果我早知道你是这种廉价的女人，当时就不应该和你交往。”
……什幺意思？
余烟柠怔住。
手腕赫然被大力握住，捏得骨头生疼，让余烟柠倒吸了口气。
“啊——”
“叫你穿你还真穿了，里面也没穿内衣，奶子都透了出来。怎幺？不是说腻了吗？是没被其他人肏舒服，想来找我试试？”
顾星辞一顿森冷露骨的羞辱，把余烟柠说得大脑发懵，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高中时期，她也知道顾星辞性格恶劣，可她没怎幺经历过。
因为那时顾星辞对她顶多是一些不痛不痒的恶作剧，就像是不懂表白的少年试图用欺负的方式来吸引喜欢的女孩的注意力。
余烟柠的视线落在顾星辞的那双好看的眼睛上。
原本美得仿若浓缩了日月星海的眼睛，现在已然坠兔收光，雾蒙蒙的，满溢着戾气。
“我，没有……”余烟柠心口酸胀，辩解的话轻如呢喃。
她真的怕了，顾星辞此刻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手腕转动，试图从桎梏中挣脱出来，然而适得其反。
顾星辞突然发难，连拖带拽，拉着她进入卧室，手推了把她的肩膀，余烟柠失去平衡，摔在了顾星辞的床上。
“别这样，顾星辞，你冷静点好不好，我，我害怕……”
余烟柠几番起身都被顾星辞压制住，直到他的手掌隔着衬衣完全覆到圆乳上，余烟柠才带着哭腔喊出声。
“省着点力气吧。”顾星辞眉头紧蹙，掐住余烟柠的脸颊，唇角含着讥笑，“等我肏进去的时候再叫也不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