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韵决定赴约。
她查了查池宴给的地址，发现就在学校边上的小区。她和赵钦说要回学校一趟，就踏上了去学校的公交车。
坐在公交车上，她脑中冒出了无数的想法，比如——
池宴在故意捉弄她？池宴在试探她？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性让她不敢多想，那就是池宴看上她了。
不管是看上她的身体还是看上她的人，这对她而言，都不是什幺好事。
裴清韵走到小区楼下，脸上的汗水与妆容混杂在一起，让她有些有些烦躁。
坐上电梯敲开门，裴清韵看到池宴，第一句话没有问其他的，而是提出想借一下洗手台卸妆。
裴清韵卸完妆到客厅的小沙发上坐下，她看着茶几上的水，一时间无言。
池宴看着裴清韵，她刚卸了妆，脸白得发光，少了妖艳和魅惑感，表情又恢复成冷淡的样子。原先在舞台上那灿烂的笑容不见了，他有点后悔没有录下来。
不久前她在台上跳舞，他在台下静静地观看。昏暗的冷调蓝光打在她的脸上，明明不怎幺显眼，却好像发着光。如今她坐在眼前，他反而看不到那道光了。
两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先主动说话。
裴清韵看着池宴淡淡的笑容，问道：“班长，你没有上晚自习吗？”
池宴嗯了一声，反应不大。
裴清韵觉得自己有些累。
有些事情不仅躲不过，而且要尽快解决。解决问题，这是她今晚来池宴这里的目的。
她直接道：“班长，你要解释一下你在微信上说的话吗？”
池宴：“就是那意思。”
裴清韵的表情冷了下来，语气变得有些漫不经心，“如果班长有这种需求，可以找别人哦，今天我只是来拿东西的。”
池宴笑容不变：“和我试试吗？”
裴清韵觉得自己的脾气实在称不上好，没说两句就有些不耐烦了。在这种状态下与人交锋，不如沉默。
话语和呼吸都消失了，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坐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回去了。
池宴却像察觉了她的心思似的，突然开口：“我开玩笑的。”
裴清韵自己都没察觉自己松了口气，她擡起头看着他，似乎在辨别他话里的真实度。
坦坦荡荡，似真似假。
“班长，这个玩笑不好笑的。还有，我已经洗心革面了。”裴清韵微微倾身靠近他，“那幺，可以把小卡还给我了吗？”
池宴没说话，他走进卧室又出来，把手里的小卡递给她。
裴清韵接过，看着小卡自我欣赏了一番，又用手指戳了戳。
她看向池宴，“班长，我们交个朋友吧。”
回去的途中，裴清韵慢慢思考未来的事业。或许也不是事业，是挣钱的门道。
色情行业来钱快，不仅能放大人的欲望，也会让人不自觉陷得更深。
这个地下产业她已经做了一年，就算池宴没有发现，她也会重新找份正儿八经的工作，现在不过是提前了点。
裴清韵在微信上和张灵说了这个决定，她很快回了句：
【金盆洗手的裴姐，不要忘了继续带我飞！】
裴清韵忍不住笑出声，两人又插科打诨了几句。
回到小区门口，她进便利店买了一瓶清酒，慢悠悠踱步回家。这会儿晚上十点，家里还给她留了灯。
她打开门看到外婆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她回来了就准备关电视。
裴清韵把外婆扶回房间睡觉，自己找了个小杯子，回房间慢慢喝起酒来。
喝着喝着就困了，没想到一夜春梦。
第二天裴清韵提前起床洗澡，又换上校服去学校。
刚来到教室，就看到班长同桌已经在了，对方看到她还问候了句早上好。
裴清韵想到昨天的梦，对他微点了点头。
这一天，裴清韵精神抖擞上着课，下午上完集训课，段成宇发消息找她一起吃晚饭。
等到了食堂，裴清韵打完饭坐到段成宇对面，发现赵钦也在。
这两个人的表情都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她刚往嘴里塞一口饭，就见段成宇唉声叹气起来。
裴清韵问：“校花的事儿？”
段成宇擡了擡下巴，“很明显吗？”
裴清韵心说废话，这谁看不出来啊。
裴清韵：“昨天晚上的事儿？”
“她明确拒绝我了。”段成宇夹起餐盘上的蔬菜，又放下，“好像是有喜欢的人。”
裴清韵不以为然：“爱情强求不来，不如搞搞事业。”
段成宇傻笑了下，吃了几口饭，“裴姐，你也看看自己吧。”说完往赵钦那瞥了眼。
裴清韵白了他一眼，“最近我要思考一下赚钱的事情。”
段成宇说：“你要没什幺事儿，要不要来我们舞蹈室。离学校也不远，一般周六周末上课，你可以教小女孩跳芭蕾或者上小班课……你肯定是可以教的。”
赵钦听他这幺一说，突然有点好奇，看问裴清韵：“你为什幺想赚钱啊？”
裴清韵其实不算缺钱，但要说为什幺想赚钱，大概是钱能够给她带来安全感。
她含糊回了句：“钱能带来自由。”
段成宇看向赵钦：“你小子不食烟火是吧。”
赵钦摆了摆手，赶紧又埋下头吃饭了。
吃完饭，裴清韵打算到段成宇工作的舞蹈室看看。
他们在路边等车，裴清韵余光看到校花的身影，她和一个人在说话。
车来了，她坐到后座，往回看了眼，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熟悉。
到了舞蹈室，段成宇让裴清韵坐在前台的沙发上，让她等老板过来，自己去教室准备上课了。
没等一会儿，老板就过来了，裴清韵站起来看向来人。
中等个头，皮肤有些粗糙，面相有点凶的样子，很像街舞比赛里面那种喜欢拿范的OG，年龄应该有三十多了。
老板拐到前台里面，拿了瓶水递过来，裴清韵拿了水，说：“谢谢。”
李适坐到她旁边的沙发，看了她几眼，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段成宇女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