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们都不够成熟(4)

宁水儿的双腿似是石化了一样,完全动弹不得。

妳自由了。他说。

她伤感着对他说:「我不想要这种自由。」

她上前紧抱他,说:「浩,我需要你。」

「妳不讨厌我吗?」浩说。

「我对你--」话语说到嘴边,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呃、我也不清楚。」

浩说:「水儿,妳--」

宁水儿擡眸,凝望他的脸庞,她对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呢?

是的,只要她跨出那道门槛,她就自由了。

可是,她竟矛盾不安--

「我走了。」良久,她松开了手,居然,有点依依不舍。

浩冷眼地看着她,她的挣扎,他看得清楚。

「妳走吧。」两个字由他口中吐出。

她愣住了,那是驱逐她的意味,她心底,竟然愤怒,他怎么能赶她走呢?转念一想,她又是他的谁呢?

宁水儿转身,她浮躁地打开了大门,那门重重的敲在墙上,彭的一声,她走了出去。

前面仍有千多里的孤独,她察觉到一步一步都似是在荆棘上行走,她的心淌血了。

纵使她是辞职了,可是她仍要在某某KTV继续工作一个月才算是正式离职。

她打算用下一个月的薪水购买一部全新的手机,浩那家伙害她的手机报废了,这笔帐她还没跟他算呢!

在那儿工作时,她跟浩擦身而过,她禁不住偷看他一眼,可是浩视若无睹。

宁水儿鼓着腮,急步走开。他都当她透明了,她自也不想留在那儿献世,更令她觉得辞职这个决定是对的。

本来不想张扬,不过宁水儿辞职的消息很快传到凝火舞耳中。

休息时间,两人在员工休息室稍歇。

两人坐在白色的椅子上,凝火舞问她:「水儿,妳为什么辞职呢?妳跟浩分手了吗?」

宁水儿轻叹一口气说:「我们根本没开始过,又怎样说分手呢?」

凝火舞说:「可是,你们--」不是很熟悉吗?先前浩知道宁水儿在医院,交代了几句便急急离去了,大家都了解他是为了宁水儿啊。

宁水儿摆摆手说:「妳误会了,我说过了吗?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当亲口说出事实来时,她觉得胸口一阵郁闷。

凝火舞看她坚持着,也不再问下去了:「既然妳这样说,我只好相信妳啰。」

宁水儿强颜欢笑:「火舞,谢谢妳这样关心我。」

凝火舞说:「不用客气啊,我不想看到妳不开心。」

宁水儿笑了。

凝火舞回想起当天的电脑纪录,她说:「对了!上次妳在找的客人,他们今天也来了这儿玩呢。」

宁水儿忖度:不是吧?他们上次来捣乱,浩竟让他们来?不过悠的事--浩也是知情的。而且曾经跟她交往。想到这里,宁水儿的心就非常难过,她是多想独占浩啊。

「他们也是三个人一起来吗?」她问。

「对。」凝火舞说:「妳认识他们?为何妳那么在意他们呢?」

宁水儿说:「妳知道什么是蓝色黄玉吗?」

「不知道。」

「那是一种迷幻药。」宁水儿小声说:「不怕告诉妳,浩是卖家啊。」

凝火舞说:「我知道这事了,这事很常见啊。」

宁水儿对她解释说:「他们三男一女,上次的两个男的对我用药了,我才找浩帮我的。」

「妳为何会那么样的?」她问。

「那其实就是让女性失去理智的药啦。」宁水儿说:「当时我控制不到自己,浩才跟我--」

「浩知道妳的事吗?」凝火舞奇怪地说:「浩为何会这样做?」

宁水儿说:「那个--我跟浩认识在先。」

这下子引起了凝火舞的兴趣:「你们在哪里认识?」

宁水儿说:「轻铁。」

凝火舞惊讶着说:「啊!想不到呢!」

宁水儿咬牙切齿地说:「我极度讨厌那两个男的,我想查出关于蓝色黄玉的事。」

凝火舞说:「太危险了。」

「哼。」宁水儿说:「实在是看不过眼!」

「好吧。」凝火舞说:「他们在104室。」

「休息时间结束了。我去找他们吧!再见。」宁水儿对她挥手,随即步出休息室。

站在104室外,宁水儿蓦地止住了步伐,无故进去,实在是太唐突吧,她左思右想,她要用什么借口进去呢?之后又该怎么办?她在房外徘徊着。心生一念,她查看了电脑纪录,突然发现了电脑上显示出104室的点餐纪录。

此时,一位同事在她身旁经过,他在捧着餐,走向104室,她赶紧冲上前,带笑对他说:「请让我来吧。」那人大惑不解,可是,那人依然将食物交给了她,宁水儿再检查好所须的食品,接着走进104室去。

房内的三个人,辉,靖,悠看着她。

「日式牛肉乌冬、汉堡排和沙律,还有披萨。」接触到三人的目光,宁水儿的心脏急促跳动,但她歇力保持若无其事,逐一将东西放好在玻璃桌面上。「还有,你的啤酒。」

「又是妳呢。」辉说。「水儿。」

宁水儿绷着脸,看到他们的伪善,心生厌恶。

靖说:「来玩吧,小水儿。」

悠看到他们对宁水儿的殷勤,心中不是滋味,她也想得到辉的注视,她睁着无知大眼说:「悠也想一起玩!」

「天川,我们所说的玩跟妳所知的玩,是不同的呢。」靖说。

悠蹶着嘴儿。

辉看她撒娇的模样,说:「悠,妳也来玩吧。」

辉拉着宁水儿的小手,让她坐在沙发上,他说:「我们来猜拳。猜输了的要喝一杯酒。」

宁水儿一心想找回失去的资料,也许会问出什么,她决定搁下其他工作,于是一口答应了。

靖倒出啤酒在玻璃杯中,四个人开始猜拳。

「水儿输了喔。」靖戏谑地递上了啤酒。

宁水儿一口气喝光了酒。

「妳又输了,喝!」辉说。

宁水儿喝了一杯又一杯,她懊恼着,怎么会如此倒霉,一直都在输掉呢?好不甘心,可是,她始终敌不过酒精的作用。

不久,她就醉醺醺的,摊倒在沙发上,不醒人事了。

辉嘻笑着:「小水儿,妳真没用呢。」

宁水儿气若游丝,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辉抱起了她,宁水儿感觉到陌生的怀抱,突然有点失落,她渴望拥抱她的,是另一个人,不过,这人已正式跟她撇清关系,她的心中缺了一个大洞,任谁都不可填补。她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拉扯着她。

辉说:「醉成这样,接下来妳怎样工作呢?小服务生。」作弄她一般,抚她的脸颊,在房间中,昏黄的光线照射下,她的脸儿妩媚。

「靖,来帮她吧。」他不怀好意的说。

「好呀。」靖拿来了一杯冰水,二话不说就在她的头顶上倒下来!

「喂!你做什么?」一阵冰凉渗透了肌肤,被冰水浸透的她如在梦中惊醒一样,她生气了。

「湿透了更加诱人呢。」靖魅惑的笑说:「看看妳现在的模样啊。水儿。」

「你们太过分了!」她大声说,什么都得不到,换来一身狼狈。

「妳啊,又是为了蓝色黄玉的事而来吧。」辉说:「资料已经销毁了,妳再怎么接近我们也是徒然的。」

宁水儿想着说话,不过理智依然散乱着,只是嗯了几声。

突然,彭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水儿!」

听了这声音,宁水儿清醒了半分。

他,浩--竟破坏她的好事!宁水儿对他瞪眼。

浩逼近辉前,说:「你们对她做什么?」

「我们在猜拳。」靖说:「是她输到体力不支,我们浇醒她而已。」

「你们不用狡辩了。」浩说,上前将他们痛打。

似乎是想报复先前他们侵犯宁水儿的事,浩抓起辉的衣领,一拳接着一拳,重重地往他的面门揍去!浩的速度之快,令辉没有还击或是防守,靖赶紧拉开他,不过,浩一记肘击,将靖推趺地上!直到血流披面的辉倒下了,浩转而执起靖,起劲地在靖的身上乱踢,浩打得狠劲,每一次攻击都打中他们的要害,因为实在是太痛,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宁水儿完全醒过来了,她双手掩脸,不忍心看着残暴的他,眼前的他十分的陌生,她知道,他这样做,也是为了她。

在指缝间的画面,浩的劲度,连在背部的伤口也溢出血来,「浩!」她花容失色的叫喊着。「不要打了!你受了伤!」

浩无视她的话,他失去了理性,只想将面前的两个人打成肉酱,即使他们流着血,他依然毫不留情地教训着他们!宁水儿很怕他会搞出人命,正当她要阻止他的时候,一把温柔的嗓音传来--

「浩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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