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儿子,在我们家族是没有爱的,我们终其一生也不会懂爱的。」子爵想起父亲侵犯他的那一天早晨,像是宣告他往后无情命运般,冷冷的回声随着父亲冰冷的手,蹂躏他的身体。
那天米白色床单沾满着斑驳血迹,父亲对他不并温柔,不像他所窥视别人性事般地快活,而是浑身痛楚,父亲连一滴滴润滑液都不施舍,强行进入,两人闷哼忍着痛,像是经历某种绝望的仪式。他明白父亲的残忍并不衷于快乐,而是使命的抉择,必然违背内心的愿望行使。父亲威胁着他说:你和忒蜜儿其中一人必须继承我的命运。他明白父亲更喜爱着忒蜜儿的,因为她热情洋溢,天真可爱
,不像自己天生具来的邪魅;所以父亲语带暗示的逼自己接受,但他也同样爱她啊!这份继承太过残忍,辗转之间,他伺候过各种肮脏龌龊的肉体,经历形形色色性爱游戏。他的心一天天被激情挖掘的越来越空洞,以致于最终什么也填不满。
父亲异常俊美,但毫无血色,白晰的皮肤像抹层粉似地,透不出任何光泽,眼珠呈墨绿色,黯淡无神,拒绝透露他的情绪。外传父亲有很多私生子,但在母亲的嫉妒下,每一个都死得异常凄惨。母亲身体一向虚弱,性格更为阴沈,喜爱猜疑,父亲情人当中,她唯有杀不掉的便是自己。母亲怀着复杂的情绪与他相处,恨也不是,更甭谈爱了。最后父母两人死在一场车祸,唯有死的时候,父亲紧紧捉住母亲的手。
后来子爵发现家族的堂弟采颖,他具备虚弱的特质、童真未泯的心,与过去自己相比,是完全截然不同的孩子。当时子爵内心诞生一种奇特欲望,他的寂寞仿佛也如那清冷早晨般,可以被继承下去。往后,那份感染能力,也随着寂寞蔓延整个家族,像采苓和采颖间发生的事情,没多久他就察觉到了。但他并不认为这是胜利,只是提早家族毁灭的开始,这一切就由他来吧!忒蜜儿都被毁了,他还顾忌什么呢?
这家族有太多的憎恨,是源自爱夫人订定的家庭法则,必须彼此不幸,才能从叛乱中,找到最后的归属。子爵并不信那一套,总是设法破坏爱夫人的原则。他明白爱夫人对于自己的行径,只是睥睨地嘲弄着,她只是担心自己破坏好不容易才营造给教廷的圣洁形象,其余的,她管都不管,她佯装的怒气只是演给人看罢了,他太清楚了,什么神啊!都是狗屎!反正他也不在乎,他绝不成全任何人的愿望。
子爵走向位于三楼特别增设给忒蜜儿的疗养室,里头正有两个女仆在服侍她,一个帮她按摩着腰部,另一个负责梳理她长到腰部的波浪金发。原本忒蜜儿叛逆地染成墨绿色,和父亲的眼珠一样,可等她现在行动不能自主时,爱夫人便嘱咐罗兰把她染回。忒蜜儿躺在床上,穿着米色白纱,姣好身段在白纱笼罩下,透露性感半带纯真的气息,她紧闭双眼,卷翘的睫毛就栖息在脸上,他明白她是醒着的,只是不再愿意醒来了。生存在有爱夫人掌控的世界,并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为何不能杀了她呢?只怪自己太过无能,还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与方式,毁灭爱夫人。甚至家族有太多爱夫人,像是旁系的金夫人、罗克伯爵早就觊觎已久,甚至三不无时出些难题来叼扰,光是被爱夫人委托应付这些,便费了好大力气,更何况还要对付爱夫人。死了一个爱夫人并不难,但最后所遗留的命运,他们仍然必须被迫去面对。可是他现在不想理会了,他倦了,他不愿再想整个家族之后会如何?甘他屁事!
子爵差遣下人先离开,一个人坐在床边静静凝视她的面容。他抚摸忒蜜儿的脸庞,柔细的皮肤光滑亮丽,他察觉她身体是醒的,还未完全睡去,这般年轻身体如何割舍世俗离开?他原以为在洛斯南势力保护下,她可以安然渡过这一生,在牢笼里过着尚有自由的生活。可惜,她太有想法了,不甘被命运作弄,还在意那么多伦理,违抗爱夫人之后,命运就这般凄惨了。他想是采苓下的手!绝对是!不管在怎样故弄玄虚,整件车祸,爱夫人、采苓绝不可能毫不知情。
爱夫人大胆玩弄人的情爱,太不可原谅了!洛斯南和忒蜜儿之间,子爵深信两人是彼此相爱的,他一直以妹妹的幸福为要事,压抑自己的痛苦,但终究是场空。
「妹,以前妳小时候,三岁大吧!妳最爱的就是舔我手指头,那时我最喜欢跟妳待在一起,就在一个小房间内,没有人会来打扰,那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候。」他看着与自己相似的脸庞,内心更惆怅,不论是谁继承父亲的命运,其实是一样的,都不会幸福的。
儿子,在我们家族是没有爱的,我们终其一生也不会懂爱的…子爵想起父亲的话,泪水便滚滚而出,这是诅咒吗?诅咒吗?忒蜜儿一直以为他恨她,他从未想细心解释过,因为他的罪恶已不需要任何人体谅了。可是这诅咒为何仍然降临在她身上呢?他一人承担就好了。
子爵缓缓脱下忒蜜儿的衣服,里头什么也没穿,并透露浓郁的百合香气,他想起忒蜜儿一向喜欢浓烈的味道,例如蔷薇、玫瑰,她经常浸在布满花瓣的浴池里洗澡,他看过好几次。还有当时她和洛斯南第一次发生关系时,他也在树林里远远观望。他没有任何的妒忌,只是隐隐忧伤,因为忒蜜儿离他越来越远,多年来,也从未真正彼此坦白过,像是两只针锋,敌对却又站在同一阵线上。
子爵抚摸着忒蜜儿的乳房,丰满而有弹性,往下望去,忒蜜儿细致的阴毛浓密的卷曲着,他双手不断在她身上游移着,弥补着多年来的思念。至从忒蜜儿陷入麻痹状态后,他经常这样抚摸她,就像她三岁时,两人一起待在小房间那样,享有片刻的自由。
他起身褪去自己的衣服,一件件黑色的丝质衣服与配件,和忒蜜儿的米色白纱相比,像是两个极端的世界。他将阴茎缓缓推入她湿热的甬道,热切地做起爱来。忒蜜儿下体经常都是湿热的,并不用特别引导,好像在这静等着救赎。他一方面试图利用肉体唤醒忒蜜儿,希望她生理的感觉时常被温习,那么醒来的机会会更多;另一方面,他实在太寂寞,和罗洁、采颖的关系,是上而下的关系,他期待他们俩的报复,他期待被他们杀死,可是在此之前,他的寂寞能否让妹妹这样被动的安慰。
子爵察觉到,每当他激烈的要进入高潮时,忒蜜儿眼角就涌出泪水,每一次,他都会注视自己精液从她体内排出。他悲哀想到,如果以这种方式诞生另一名继承人,那么妹妹的地位或许有望。可是已经太迟,因为这个爱夫人建立的制度,他已经决心要破坏了。
也许有一天当她醒来,她会惊讶,或陷入另一个地狱。可是无碍了,因为他会陪着她,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