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开灯的房间,陌生的狭挤床上,趴在他身上。和以往截然不同的场景、体验与角度——
若晓坐在他身上,双腿跪在两旁床边上,有点紧张地笑了笑,伸手摸了下颈子:「会不会…很重呀?」
听见她的烦恼,他忍不住笑了,静静地摇着头。
「不会。」
抿起下腭面带微笑的模样,竟是如此惑人犯罪。
得到默肯,她竟也放肆起来。认真地偏头考虑着,指尖在他身上慢慢移动,他穿的运动连帽衣…唔,这个又没有钮扣,该怎么脱掉呢?
若暮并没有因为她的主动而欲火焚身,相反的,他擡头漫无目的地望向天花板,和她笼照在夜色中朦胧的身影。宽大衬衫下若隐若现的曲线,那头流泄月光的乌黑长发…
若晓看他看远方看得出神,俨然想到别的事情去了。居然…居然给我不专心?这也太过份了点!
「若暮?」她努嘴,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哪里不好吗?」
「没有…妳没有不好。」他转回视线,看着她微笑。那笑容一如从前的宠溺,好像她只是在恣意使性子,而他仍旧纵容。
…可是她明明是在诱惑他耶!!!
若晓一个怒发冲冠(为美男?),竟大胆地从两边抓起他的衣服,往上拉扯着,不甚流利地脱去他的外衣。
若暮满是困惑的脸从衣服下露了出来,而若晓也不打算解释,脱完他的上衣,自然就是脱裤子喽…正当她转过身去,要替他脱外裤时,猛地被若暮抓住手臂。语调全是惊慌,跟平常的他判若两人:
「若晓?…妳到底在干嘛?」
「看不出来吗?」她理所当然地把另只脚转到同一边,同时认真地动手要替他脱掉裤子「帮你脱衣服啊。」
他急促又压抑的嗓音兀自响起,甚至有点崩溃:「妳、妳别…」
嘿嘿,哟…若暮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啊?她忍不住笑了,有点邪恶的淘气笑容。这就叫反调戏吗?她也有混出头来的一天啊。
「若暮,我说了你别动呀。」在黑暗中,她柔和的嗓音听来沙哑而娇媚,软软的,仿佛揪住他的心,让他无法动弹思考。只能任着那柔软滑嫩的小手,窸窣的褪去他的衣物,顺着他轻颤的肌肤,隔着衣料,似无的抚摸。
生涩、温柔而暧昧,她摸的很像在搔痒,一点都不像在调情。但相反的,正因为她孩子气的抚摸,仰躺在床上的若暮,才会更加无法招架。
「晓…」他沙哑地唤道。
听见他难耐的声音,背对他的若晓微微回过头来「…嗯?」她一手抓着裤管,另一只手则托着他的脚,吃力的把衣服给脱完了。呼,脱衣还真是重大工程啊,她偷偷地瞄了眼若暮的身体,不看还好,这一看,真的是更加害羞了。
帅气的脸就先不提了,宽广的胸膛,随着心跳呼吸起伏着,只凭月光,也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腹肌……不是刻意锻练过的腹肌,而是因为纤瘦而反显突出的肌肉线条。
真的好帅,他怎么会那么好看呢?
害她光看就忍不住「咕噜」的吞了口口水,像变态一样。若晓慢慢的往下看过去,若晓喉咙益发口干,吞再多唾液也止不住那种心底漫延上的干渴,胸口痒痒的,腿间也湿湿润润的…女孩的眼神,最后有点危险地落在他腿间。
被她这样看着,若暮忽然觉得很丢人,他掩饰似的打算坐起身来,手却在半空中被若晓抓住。
「别闹了,若晓,」他喘得剧烈「我、我不知道我还能忍多久…」
她跪在他身上,黑发披肩,脸很红很红的:「若暮,我说了让我来嘛。这次,换我…」
这次,换她。
「妳、」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羞怯地飞快瞄了自己一眼后,便转回脸,背对着他,慢慢的俯下身来。若暮甚至感觉得到,她的发丝搔到他的肌肤…
若晓在耳后的一绺长发发丝,晃晃地垂了下来,窸窣地搔过若暮的大腿。他觉得全身都紧绷得共振起来,连耳底都隐隐的鸣动起来。他想阻止她,但不行,他没办法——
一股温暖柔软的力道,缓不及的碰触到…他早已濒临失控边缘的挺起。温热的小手轻复住,慢慢、慢慢地笼罩其中。
「别…」若暮仰起脸,难耐的从喉咙深处叹喟出声。那完全就是战栗的喉音,听来很有几分催情的味道。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因为他,她尝到了鱼水之欢的欢愉。
那么…如果说,她、她也想让他体验看看那种欢愉,会不会很奇怪呢?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所、所以…」若晓咬紧下唇,缓缓地松开手掌「要是弄疼你,你、你别忍着,尽管告诉我,好吗?」
他纯粹是不想弄伤她,虽说这样的姿势,确实能启发男性的占有欲、羞耻感反向激发出的性欲…
若暮蹙眉盯着她,眼神无助而羞耻地,他以手肘支起上半身,颤抖地想推开她肩膀:「太不卫生了,妳…不要勉强自己。」
若晓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哎,她总陷在他的眼底,很美,很沉……让她次次沉沦。
「一点都不勉强啊。」她悄声嘟嚷道,手习惯地拨了下散发,微微歪着头,嫣然一笑「只要是若暮的,就什么都好。」
抱着迟疑的寻探,她又浅吐出舌,润着湿意,如同他曾经那样地对她…出奇不意地舔了一下。
「啊…若…若晓…」他几乎是嘶声唤着她,全身紧绷地颤抖。像丧失反抗能力,任她为所欲为似的化成一滩水。
她吓一跳,怕弄疼了他,但擡起头,却看见他微瞇起双眼,身体轻轻地抽蓄着,脸颊泛红,难耐的呻吟…他喜欢吗?平常总优雅弹奏钢琴黑白琴键的长指,此时却篹着两旁的床单,仿佛欲意挣脱,却又情愿身陷牢笼的矛盾。
他的表情,痛苦又兴奋地咬紧下唇,眼神迷离而满足地丧失焦距,冲突的情绪,交叠在他更加深沉的眸中,甚至沾染些许泪光的水泽。
即使羞耻,他还是没办法出声阻止她,那样的温软,那样反被驾驭的异样耻辱,都让若暮身不由己的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