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曦抽抽搭搭地说:“应旸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可是我居然弄成这样,耽误了公司,呜呜……”好不容易能为应旸和公司做点事,偏偏这时候生病,真是的。她用手指绞着衣角,边绞边抽噎着。丝质的睡衣快给她绞成抹布了。
令狐真看着梨花带雨的应曦,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人家娇滴滴的大小姐之所以给弄成这样,还不是拜自己所赐。她身子已经很弱了,再哭下去难保会不会晕倒。眼下先让她吃点东西,一会儿还要吃药呢。
“应曦,不要哭了,先吃点东西好吗?”他捧起一碗粥,吹了吹,拿起一个勺子准备喂她。
应曦摇了摇头,却没有擡头:“我不吃。喉咙好疼,吞口水都疼,全身都疼,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令狐真,我到底是怎么了?”
一番话说得令狐真越发惭愧。他碰了她,也伤害了她。而且是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占了她的身子。虽然他并不后悔碰了她,可是他知道,程应旸和奕欧为了她,从前世追到今世,还有今世的这么些年,付出了多少代价!可是自己呢?自己对她做了些什么?他看着她,就这么一晚功夫,她就瘦了,下巴显得尖了,脸上不复红润,取而代之的是憔悴与苍白,额头上的汗水和脸颊上的泪水混在一处,脖子还有尚未消散的红色淤痕,手臂上明显的青色淤痕;他忽然想到梦中,与她一模一样、濒临死亡的怜曦姑娘,躺在少年应旸怀里泪流满面却又勉强露出微笑,让人心疼、心酸、心动……
“啪!”他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啪!”又是一个!应曦惊得目瞪口呆,直起身子扑过去,刚刚还在抹泪的手忙拉住他的手,哑着嗓子大叫:“你这是干什么啊!”
他并没停止,右手被她拉住了,左手又狠狠地给自己一下子。
应曦还真给他吓到了:“你不要打自己嘛!为何要打啊!”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旸哥……我不仅没有好好照顾你,反而还让你……”令狐真握紧拳头,对自己的作为厌恶至极。
她又拉住他另一只手,说:“可是我没有怪你啊!”唉,我们的傻应曦,也没问问人家是对你怎么了,就轻而易举地原谅他了!
“你不怪我?”令狐真惊讶地看着她,仿佛听到天方夜谭一般。
“你又没做什么,我为什么要怪你啊?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昨晚怎么了?我只记得你帮我做手膜,后面的都不记得了。”因为她瘦了,越发显得大的眼睛眨呀眨,卷翘的睫毛颤动着,整个人比刚才的哭泣的样子生动多了。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沉默了好久,最终决定瞒着她;如果说出实情,也许她永远都不会再见他。而且程应旸与奕欧也会与他决裂。“其实你只是有点发烧,医生已经来看过了,打了针,吃了药。你只要乖乖吃饭,饭后再吃药,明天就可以拍广告了。”
“哦,那我吃饭,你不要再责怪自己了,好么?”
“……好。”
应曦果然乖乖吃粥了。像幼稚园的小朋友那样,很认真地吃给他看。令狐真看着她吃得很痛苦,细细嚼着,慢慢地吞,每一口都要皱着眉头,便知道是自己昨晚戳伤了她的喉咙,心里更加过意不去,想为她做些什么,好弥补自己的过错。“应曦,我喂你,行吗?”
应曦又睁大眼睛,“我自己吃。”手酸而已啦,又没有残废。再说了,喉咙痛,任凭是谁喂都痛。
令狐真只得罢了。他也没吃午饭,索性与她一起吃。喷香的宫保鸡丁肉在口里反复地嚼,却没有味道。他看了应曦一眼,有点想念她的樱桃檀口。“应曦……”叫了她一声,却又迟疑了一会儿。
“嗯?”她擡头,心里纳闷,今儿的令狐真怎么怪怪的,说话吞吞吐吐,目光躲躲闪闪。昨天还觉得他很媚很妖孽,过了一晚上就不像同一个人。
“我和旸哥是同学。初中的同学。”
应曦眨眨眼,心想:咦,我怎么不知道?
他继续说:“那时候你们已经家道中落。旸哥在班上很是沉默寡言,成绩也不怎么样。我与他关系也很平常。也许我样貌比较女性化,经常受到班里同学的嘲笑,这个我并不介意,可是有一天,一群不知哪里来的男生把我堵在校外的一个巷子里,要脱我的裤子,我拼命反抗,可还是给他们撕破了我的外裤。后来我大声呼救,旸哥听见了,冲过来把他们拉开,又打倒了几个人,后来他们围攻他,把他打得遍体鳞伤。我拉起他就跑,我裤子破了,跑不快,旸哥自己受伤了还居然把我背了起来跑。……”他停了一会,看见应曦像个小学生那样,睁着大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他。
茉莉儿的话:暂时没打算把他扶正,充其量令狐真算是个备胎,亲们觉得怎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