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拾贰』
瑾小心的把千赫安置在隔壁的屋子里,轻轻的关上门,又回来冷冰冰的看着已经从床边爬起来的汐。汐试着活动自己的下腭,看了看手里碎掉的眼镜,扔到一边,顶着一只熊猫眼冲着瑾皱眉。
“哥,你疯了啊,下手这么重。”
“我看你才疯了。你怎么可以趁我不在,把千赫折腾成那幅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汐看着哥哥要吃人的样子,扬了扬眉毛,“哥,你怎么了,不过是个女人,你至于为了她对我这样大呼小叫得么?这女人果真是祸水,走到哪里都不得安宁。”
“你……是,是我疯了,我怎么会答应你那样荒唐的要求。”瑾扬起头,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严肃的冲弟弟宣布自己的所有权,“从今天起,千赫是我一个人的,你别想再这样蹂躏她。”
“哥,你不能这样。你这不是过河拆桥么,没有我,宇文家怎么会垮的那么快,你怎么能从宇文家接手那么多生意,没有我,就朴正朴沁两个就不会放过你,别提宇文俊治那个老家伙了。现在他们三个都升天了,没人能威胁你了,你就想把我撂一边儿了,我告诉你,没有这么好的事儿。”
瑾叫进来几个手下,把气急败坏,大吵大嚷,做困兽之斗的汐揪了出去。他走回隔壁,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还不住在瑟瑟发抖的千赫,心疼到快窒息。他怎么就会笨到答应汐和他分享这个女人。他只是觉得只要不太过分,两个人疼爱她,也不是什么坏事。在他忙碌的时候,至少还有汐陪着她,照顾她。一直觉得自己从弟弟那里占有了太多的东西,妥协一次,也不无大碍。可是他没想到那个家伙居然变本加厉,得寸进尺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千赫,我该拿你怎么办?”瑾抚摸着千赫不安稳的睡颜,说出了这句言情小说楠竹必备经典名言。
千赫做了很多奇怪的梦,身体被疯狂生长的蔓藤紧紧地缠绕着,须根从皮肤钻进去,吸取着她的能量。千赫觉得自己在一点点被蚕食,腐化,零落成碎片。她知道自己在做梦,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却怎样也醒不过来。
瑾把家庭医生让出去,靠在床边,用毛巾轻轻的擦着千赫不停冒汗的额头。这个汐究竟都趁自己不在对她做了什么。营养不良,长时间的心情紧张,加上身体上的劳累,让她的生命终于濒临崩溃了,一直高烧不退,还不断的说胡话,不停叫着朴沁的名字,偶尔也会呼唤朴正,甚至喊爸爸,妈妈,不过一直没有他。
瑾躺在千赫身边,把不断颤抖的身体紧紧搂在自己怀里,恨不得能把自己的生命通过这肌肤紧密地距离输送过去。他终是把千赫伤的太重了,连走进她心里的机会都没有给自己,就把她推进了地狱里。
他贴着她的耳朵喃喃的说,“宇文家已经没有人能在照顾你了。就让我照顾你吧。我再也不会强迫你,我再也不让谁来伤害你了。如果你要报复,我随便你处置。只是,再给我次机会,好不好。”
睁开眼睛,看到一室的洁白,千赫笑了。她没有想到他们会送她来医院,她这样一身伤痕,来了医院,自然少不了解释。但是如果端木家的少爷不想解释,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千赫离开了那间屋子,在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日子总算又变得清闲。汐不见了,只有瑾,每天都会来看她。和之前一样,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嘘寒问暖,但是眼神里,带着渴望,压抑,拘谨,尴尬,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不过她已经不那么在意了。
她环顾四周,这间屋子很空,依然有床,但也有窗,窗外有含苞待放的樱花树。她知道自己病了一阵子,春天了呢,万物复苏的时节。
而她早过了含苞待放的年岁,花落了,只剩下一颗苦涩的果实。千赫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又想起了瑾带她离开的那天,自己的肚子也这样涨过然后又迅速的扁下去。只是这一次,它不会再扁下去了,至少在即将到来的几个月里,它只会越来越大。
是的,她怀孕了,在几经折腾之后,汐的一句嬉虐一语成谶。可她连谁是孩子的父亲也搞不清楚。
门轻轻的开了,瑾没想到平时千赫睡午觉的时间,她居然醒着,有点儿楞在那里。千赫冲他微笑,他才反应过来,拎着一个食盒。
“前两天,你说想要吃这个店的蛋糕,我今天就抽空去买了。”
千赫静静的看着从进门就一直低垂着眼睛的瑾,两只手假装忙碌的打开蛋糕盒子,拿盘子,切蛋糕,嘴唇微微颤动,终是问出了最近她一直想知道,他一直在逃避的问题。
“我四哥他……”
瑾忙碌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流畅的给她准备蛋糕,弄好了把叉子放在盘子上,递给她,一直没有讲话。千赫没有接。
“我听护士说,宇文家……已经……没有了……”
瑾叹了口气,“他们的飞机在公海上失事……连尸体都没找到……”
蛋糕掉在了地上,瘫成一堆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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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拾贰』
瑾小心的把千赫安置在隔壁的屋子里,轻轻的关上门,又回来冷冰冰的看着已经从床边爬起来的汐。汐试着活动自己的下颚,看了看手里碎掉的眼镜,扔到一边,顶着一只熊猫眼冲着瑾皱眉。
“哥,你疯了啊,下手这幺重。”
“我看你才疯了。你怎幺可以趁我不在,把千赫折腾成那幅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汐看着哥哥要吃人的样子,扬了扬眉毛,“哥,你怎幺了,不过是个女人,你至于为了她对我这样大呼小叫得幺?这女人果真是祸水,走到哪里都不得安宁。”
“你……是,是我疯了,我怎幺会答应你那样荒唐的要求。”瑾扬起头,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严肃的冲弟弟宣布自己的所有权,“从今天起,千赫是我一个人的,你别想再这样蹂躏她。”
“哥,你不能这样。你这不是过河拆桥幺,没有我,宇文家怎幺会垮的那幺快,你怎幺能从宇文家接手那幺多生意,没有我,就朴正朴沁两个就不会放过你,别提宇文俊治那个老家伙了。现在他们三个都升天了,没人能威胁你了,你就想把我撂一边儿了,我告诉你,没有这幺好的事儿。”
瑾叫进来几个手下,把气急败坏,大吵大嚷,做困兽之斗的汐揪了出去。他走回隔壁,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还不住在瑟瑟发抖的千赫,心疼到快窒息。他怎幺就会笨到答应汐和他分享这个女人。他只是觉得只要不太过分,两个人疼爱她,也不是什幺坏事。在他忙碌的时候,至少还有汐陪着她,照顾她。一直觉得自己从弟弟那里占有了太多的东西,妥协一次,也不无大碍。可是他没想到那个家伙居然变本加厉,得寸进尺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千赫,我该拿你怎幺办?”瑾抚摸着千赫不安稳的睡颜,说出了这句言情小说楠竹必备经典名言。
千赫做了很多奇怪的梦,身体被疯狂生长的蔓藤紧紧地缠绕着,须根从皮肤钻进去,吸取着她的能量。千赫觉得自己在一点点被蚕食,腐化,零落成碎片。她知道自己在做梦,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却怎样也醒不过来。
瑾把家庭医生让出去,靠在床边,用毛巾轻轻的擦着千赫不停冒汗的额头。这个汐究竟都趁自己不在对她做了什幺。营养不良,长时间的心情紧张,加上身体上的劳累,让她的生命终于濒临崩溃了,一直高烧不退,还不断的说胡话,不停叫着朴沁的名字,偶尔也会呼唤朴正,甚至喊爸爸,妈妈,不过一直没有他。
瑾躺在千赫身边,把不断颤抖的身体紧紧搂在自己怀里,恨不得能把自己的生命通过这肌肤紧密地距离输送过去。他终是把千赫伤的太重了,连走进她心里的机会都没有给自己,就把她推进了地狱里。
他贴着她的耳朵喃喃的说,“宇文家已经没有人能在照顾你了。就让我照顾你吧。我再也不会强迫你,我再也不让谁来伤害你了。如果你要报复,我随便你处置。只是,再给我次机会,好不好。”
睁开眼睛,看到一室的洁白,千赫笑了。她没有想到他们会送她来医院,她这样一身伤痕,来了医院,自然少不了解释。但是如果端木家的少爷不想解释,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千赫离开了那间屋子,在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日子总算又变得清闲。汐不见了,只有瑾,每天都会来看她。和之前一样,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嘘寒问暖,但是眼神里,带着渴望,压抑,拘谨,尴尬,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不过她已经不那幺在意了。
她环顾四周,这间屋子很空,依然有床,但也有窗,窗外有含苞待放的樱花树。她知道自己病了一阵子,春天了呢,万物复苏的时节。
而她早过了含苞待放的年岁,花落了,只剩下一颗苦涩的果实。千赫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又想起了瑾带她离开的那天,自己的肚子也这样涨过然后又迅速的扁下去。只是这一次,它不会再扁下去了,至少在即将到来的几个月里,它只会越来越大。
是的,她怀孕了,在几经折腾之后,汐的一句嬉虐一语成谶。可她连谁是孩子的父亲也搞不清楚。
门轻轻的开了,瑾没想到平时千赫睡午觉的时间,她居然醒着,有点儿愣在那里。千赫冲他微笑,他才反应过来,拎着一个食盒。
“前两天,你说想要吃这个店的蛋糕,我今天就抽空去买了。”
千赫静静的看着从进门就一直低垂着眼睛的瑾,两只手假装忙碌的打开蛋糕盒子,拿盘子,切蛋糕,嘴唇微微颤动,终是问出了最近她一直想知道,他一直在逃避的问题。
“我四哥他……”
瑾忙碌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流畅的给她准备蛋糕,弄好了把叉子放在盘子上,递给她,一直没有讲话。千赫没有接。
“我听护士说,宇文家……已经……没有了……”
瑾叹了口气,“他们的飞机在公海上失事……连尸体都没找到……”
蛋糕掉在了地上,瘫成一堆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