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了你妈的事,真的很抱歉。」伊芙茹说,一见面就给了韦亚当一个大拥抱,令他十分惊喜。他们最近就算见面伊芙茹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很少表现得这么「热情」。
「有什么好抱歉的?」韦亚当说,两人牵手进了餐厅,今天不知为何他特别想吃牛排,伊芙茹则顺着他的意思没有表示意见。
「我觉得自己都没有好好关心你。」伊芙茹有些惭愧地说,虽然她很想慢慢疏远韦亚当,但是对于母亲过世这种事如果还表现得不闻不问的话,就太没有人性了。
「我其实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跟我妈的感情本来就不好,一年几乎讲不上几句话,我没办法对她的死表现出太多悲伤,好像显得我很无情似的。」韦亚当说,蔡淑娇的死对他而言并非没有好处,他可以接收她的一部分财产,令他不禁思考是否对韦升远也能以同样的手段,此后他便能掌握自己的财源,不必花费时间脑力和他周旋。说到底,他确实是个无情的人。
「我没办法理解你和家人之间相处的情况,自然也很难体会你现在的感受。我只能说你所有的反应都是正常的,无论想哭还是想笑,都是你对母亲复杂情感的表现,不要太过压抑,闷在心里对身体不好的。」伊芙茹说,令韦亚当十分感动。假如想要跟她在餐桌上来场激烈性爱算不算正常反应呢?他很想如此「发泄」一番,但是伊芙茹假使被吓跑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还好,妳不必太担心。」韦亚当说。
「脑溢血真的很可怕,一瞬间就把人带走了。」伊芙茹感叹地说。韦升远对外宣称蔡淑娇是脑溢血去世,至于她真正的死因则要求所有知情的人避而不谈,他不想追究蔡淑娇不负责任的落跑情人是谁,家丑终究不可外扬。
「她本来就不懂得照顾身体,虽然很突然,但也不算意外。」韦亚当说,他不喜欢对伊芙茹说谎,而他的心烦被伊芙茹误认为感伤。
「最近真的很多意外,你知道黄伟祥的事吧?台湾这种小地方怎么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呢?好好过日子都变得很困难似的,走在路上都可能被人绑架、杀害,太可怕了。」伊芙茹说,虽然她不喜欢黄伟祥挖人隐私的行径,但他被人杀害弃尸的新闻一出,还是令人觉得惊讶伤心,一个和自己一起上学的学生就这样再也不会出现了。
「他可能也累积了不少仇家吧,人还是要多积阴德才行,否则会遭报应的。」韦亚当说,要他假装替黄伟祥哀悼他可做不来,不哈哈大笑说他活该就已经很不错了。他叫「清洁工」替他弃尸,假使将来查到他的身份,韦亚当也可以置身事外,否则干嘛这么费心养着他。
「你也多积一些口德吧。」伊芙茹说。
「好啦,都听妳的。」韦亚当说:「妳回家的时候也要多注意安全,现在治安不比以前好,女孩子不要太晚回家。」
「我知道了。」伊芙茹说,虽然不情愿但黄伟祥的案件令她的心里发毛,只好暂时乖乖的不乱跑了。
「我之后家里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过妳有需要还是可以打给我,知道吗?」韦亚当说,伊芙茹乖巧地点点头。
「你如果想找人说说话也可以打给我。」伊芙茹说,试着尽身为女友的本分。
「嗯,没有妳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韦亚当说。
伊芙茹拿起水杯喝水,掩盖住自己反感的表情。她究竟该怎么做才能离开韦亚当?他们之间难道只有层出不穷的悲剧作为点缀吗?平淡的人生难道真的那么难以拥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