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眼的那一刻,一个被强暴的女孩子应该哭?还是应该对施暴者狠狠地甩几个耳光?
晨媛既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而是反而怒极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身旁却躺着一个不算陌生的男人。
身旁的人儿一动,杜景羽体内的警觉立刻苏醒。双眼突然睁开,却看到了晨媛的脸,这才想起昨夜的一切,放松了警惕。
“你知不知道我是你未婚妻的侄女。”
毫无波澜起伏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内格外响亮,被子将她紧紧地裹住,她看着散落了一地的衣物。
被子已被晨媛完全裹在了身上,只有一个角落遮住了杜景羽的下体,他半裸着靠在床头。虽然对她有些愧疚,但他却不后悔,至今还没有那个女人的身体能让他如此迷恋。
“那又如何,你不是也知道我的别有目的。”
早在宴会中看到她发间的枯叶时,他就知道躲在树丛中的人是她。当那一声猫叫响起的同时,他已注意到她不小心露在灌木丛外的裙摆。
咬着唇,她找不到话反驳。
让她此刻大吵大闹,她做不到。她的自尊,让她绝不会用软弱的哭闹来解决事情。
“你到底想如何?”
形势比人低,唯有冷静下来,才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晨媛的冷静让杜景羽出乎意料,他本以为就她一个小女孩,遇到这种事情不是大哭大闹就是像之前一样甩他几巴掌。
怎幺都不会料到,她竟然平静的和他躺在床上讨论。
勾起了唇,这个小女孩引起了他的兴趣。
“不如我们打个商量。”
勾起她的下颚,让她面对着自己。那双清澈的眼眸中的平静,像是一潭清泉,让人想深陷其中。
冷哼一声,她等待着他所谓的商量。
“别把我想的如此十恶不赦,你扪心自问,昨夜真的没有享受?总有一天你同样也会和别的男人躺在床上,倒不如和我维持这种关系。若是以后你和别的男人一起,我也绝不会阻止。”
她的身子让他食髓知味,碰了她对其他女人的身子已经失去了兴趣。
不过,这只是短暂的迷恋。一旦等他失去了兴趣,想必也不会像现在如此的迷恋。
杜景羽的话并没有挑起晨媛的怒气,反倒是让她深思。
的确,他说的没错。本来她早就和小可和喵喵约好,一等到十八岁的成人仪式,她们就会各自去找看的中的男人发生关系。
这幺多年,她难道还没有看得惯吗?
父母美满的婚姻只是让她十岁之前看到的都是美好,十岁之后当她知道了父亲的身世,当她一次次的看到林美云一家的表里不一,还有那些台面下的龌蹉事情,她早就失去了最初的纯真。
“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想再和你发生任何关系!”
涨红的小脸和紧抓着被子的小手,显示着她忍耐的怒气。用力的扯起被子爬起来,忍耐着双腿的虚软,完全不顾后头的杜景羽,冲进了浴室。
没料到她突然的变化,等他起身追上去时,浴室的门已从里面锁上。
“媛媛!”
重重的拍在门上,那一刻他心里第一次有了担心,怕她刚才那样子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此刻在里面会想不开。
将莲蓬头开到最大,任由半冷不热的水冲刷在自己的身上,更不理会门外的拍打和呼唤。
“媛媛,你先开门!你在做什幺?快开门!”
水声让杜景羽更为的担心,特别是她根本不回答他的叫唤。
“你走!你走开!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
终于,门内传来了似乎还是有些激动的声音。
“媛媛,你先开门。”
水声停了,但杜景羽的拍门只是改为了敲门,依旧没有离开。
“走!走开!”
里面的声音从激动变为了声嘶力竭,仿佛是吼完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走啊!”
一声声的嘶吼终于让杜景羽停止了敲门,有些担忧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好,好,好,我先走。你冷静一些。”
拾起地上的衣物穿上,有看了紧闭的浴室门好几眼,才有些担忧的合上门。可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外。
听到了房门合上的声音,还有外面一片的寂静。晨媛才慢慢的从淹没了自己整个身子的浴缸内爬起来,走到那宽大的镜子前。
水珠沿着她的发梢滴落,布满了吻痕的赤裸肌肤上爬满了湿漉漉的水珠。双手撑在大理石洗手台上,擡头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
镜子中,一只洁白的小手慢慢的一一拂过肌肤上每一个红色的淤痕,最后掌心覆在心脏之上,喘息渐渐地变得急促,一点一点眯起的眼缝中闪烁着骇人的色彩。
渐渐的,晨媛的呼吸再一次平缓,眼眸慢慢的睁开。
“这身子真可怕呐……”
眼眸中依旧只有清澈,多了一些害怕和惊恐。
拖着湿漉漉的身子走出浴室,拾起了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的穿上。
背后的门突然打开,杜景羽立刻转身,却见已穿好衣服的晨媛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垂着头,什幺话都不说。
“你的头发……”
“送我回家。”
勉强开口的声音中带着一些鼻音,但看不清她到底似乎什幺表情。
“可是你的头发……”
“我说送我回家!”
擡起头,撞入他眼中的是她蓄满了泪水的双眸。
原来她刚才的那些平静都是强装出来的,此刻瑟瑟发抖的她依旧还是那个小女孩。
心微微一缩,那愧疚的感觉再一次盘在他的心头。
终究,是他强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