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京城里经历了一场变故,天翻地覆。
南禹王妃出宫后不慎染上急病,还没到府上便暴病而亡。在京城众命妇中只短短露过一次面的南禹王妃,就此香消玉殒。
南禹王悲痛欲绝,连夜带兵三千闯入皇宫,企图为死去的王妃取回公道。只还没进宫便被守城的魏国公擒住押入大牢。
牵一发而动全身,今日早朝南禹王的冲冠一怒为红颜便被言官大加弹劾,认为南禹王已不足以胜任两江总督,应革职查办以儆效尤。大意就是皇帝啊您的兄弟带兵闯入皇宫肯定包藏祸心,这狼子野心不能包庇!
而皇帝紧皱眉头,不发一言的退朝则表明了他的立场,会办,但不会严办。
皇帝的态度决定了明早又有言官要撞柱死谏了。
前朝的风波并没有影响后宫的平静。
德妃一手轻捻了一支大红槐花儿一边笑道:“那南禹王妃,算是死得其所啊。”
只她身后的宫女红袖欲言又止。
“娘娘……”
“怎幺了?”德妃眉眼慵懒,显然是被这个消息愉悦了。
“适才奴婢看到……南禹王妃的两个婢女从养心殿里出来……”红袖的声音越说越小。
闻言,德妃眉眼凌厉的看向红袖道,“你看清了?”
红袖立马跪下,“回娘娘,奴婢绝不会看错。”
一时之间空气似乎凝固了,红袖等人都低着头屏住呼吸。
良久,德妃突地笑出了声,笑中带着哭腔,“他真的……真的……无耻!”手中的槐花被她捏成渣,鲜红的汁液顺着指甲流下,就像她已千仓百孔的内心。
“娘娘!”李嬷嬷大喝一声,“慎言!”她何尝不知道娘娘心里的苦,可无论那位做了什幺都不是她们可以论言的。
李嬷嬷苍老的面容上满是严肃,但也掩不住眼中的心疼,斥退下人后,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德妃坐到榻上,剩下的大宫女葫芦则跪在榻前给德妃脱下花盆底,然后轻轻的给她揉脚。
德妃闭目休息了会儿,福嬷嬷一直慈爱的看着她,等她睁开眼才上前说道:“娘娘,说一千道一万,皇上都是您头顶上的天,有些事不能深思,不能多想,咱们自己心里明白就行。”
“嬷嬷,本宫就是明白,太明白了……”德妃眼神空洞,心里不禁在怀疑,那幺多年了,自己究竟还在坚持什幺?还妄图在一个没有心的男人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娘娘!”李嬷嬷重重的跪下,痛心道,“您是娘娘啊!那位再如何也比不过您!您要冷静啊!”
心静,要心静。德妃再三告诫自己,但她的心非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更加绝望。
她做的再多,也抵不过一个替身。
德妃痛苦的闭上眼。
对,她是娘娘,德妃娘娘,她不能把一切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她必须自己站住脚,这样,无论他的心是不是在她身上,她都不会倒下去。
——
那厢,还不知发生何事的娇娘瞧见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心下骇然,泪珠便滚滚而落,擡手轻轻揉了几下眼睛,那一双艳潋水眸便染上几许晕红,让瞧着好不怜惜。
武宣帝刚下朝就看到这水做的人儿梨花带雨的小泣,心中一紧,快步走上前去包着她的手吻了吻,“怎幺了小东西,看这小脸皱的。”
娇娘含着下唇,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泪眼朦胧的看向来者,“大人……奴家怎幺会在这里?”
娇娘再懵懂也知道自己被人入过了小穴,虽然没有烈女不侍二夫的观念但也有点不情愿,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南禹王一样能让她欲仙欲死的。
昨夜的疯狂并没有在她脑子里留下过多的记忆,因此有此一问。
“你以后都在这了,喜欢吗?”武宣帝擡起她的下巴,用指尖摩挲着,语气中带着霸道。
“可是……奴家……”
“你该改口自称臣妾了。”
“臣妾……”娇娘不自觉的跟着武宣帝的话呢喃,脑子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您是……皇上?”
“怎幺?不相信?”
“可王爷……”
武宣帝猛的掐紧了娇娘的下颚,眼中似有寒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朕的妃子,懂吗?”
娇娘的脑袋一片混乱,胡乱点了点头,然后娇弱的靠在他怀里。
那她,以后就是皇上的女人了?好像也不赖。
翌日,武宣帝下旨罚南禹王俸禄半年闭门思过三月。
同日,册封一后宫女子为从四品婉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