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甸认识了藏族人一妻多夫制的家庭已经让我大开眼界,不料下一站的摩梭族则完全打破我对婚姻的观点。
从虎跳峡回到丽江住了一宿,隔天清晨搭当地客运汽车前往泸沽湖,在宁浪转换一趟车。
傍晚到达泸沽湖的落水村。
刚下过雨,空气中有雨水的清香味,湖面氲气弥漫,婉如仙境。
小太带我住进湖畔一家汉人开的背包客民宿。
休息一个晚上,隔天一早,我们搭公共汽车前往湖的另一边的里格半岛。小太说里格半岛的环境非常幽静,游客比洛水村少很多,因此民宿只有二、三家;其中一家很欢迎台湾旅客的民宿,是一位摩梭男子用家中的花楼经营。里格半岛的公车站在山腰上,下了车之后,还要走一个陡斜的下坡才进入村庄。
落水村的住家就直接在湖畔,而里格半岛的却是散落在湖岸的坡地上,住家旁就是菜园(落水村也有菜园,倒是都在住家后面,旅客一进村子是看不见菜园),湖畔也是一畦一畦的开着黄色花的菜园。很舒适的村子。
落水村的房子几乎是一长排连着盖在湖边上,但里格半岛的建筑是一栋一栋独立地错落在湖边上的坡地。每栋建筑物都大同小异,两落长条型住宅,前面一落是两层楼木房,是女儿住的花楼,花楼中间有个穿口,进去是一个大院子;第二落是平房,中间是有火塘的主屋,两边则是家人的房间。
小太带我走过几户人家之后,来到一户花楼上写着:『里格民宿』的住家。小太自动穿过花楼,进到院子喊着:「达可,达可,在吗?」不久,主屋门口出现一位高大身躯的男子,上半身是一顶褐色牛仔帽、一件白T恤外挂黄色斜肩衣服,下半身是一条黑色牛仔长裤与一双白色运动鞋。帅气中带有民族风的穿着风格。
「达可,我带了一位台湾来的出版社编辑员来拜访你。」小太热情地走到达可面前介绍我。
达可露出笑容请我们到主屋内坐下,他立即准备了许多零食,瓜子、蜜饯类,好几盘放在桌上,又倒了茶水给我们。小太介绍我的工作,询问达可是否愿意接受访谈与拍照?他点头说好。
我先请达可说明他开创民宿的原因。
达可的手比着墙壁上一张年轻喇嘛的半身大照片说那是他。我惊讶了一下,看着小太,小太点点头。达可继续说,他七岁出家,二十三岁时还俗,但是族人依旧当他是喇嘛,不敢请他工作,家人就让他在家经营民宿。
我又问:「听说你特别欢迎台湾旅客,有什么原因吗?」
「我是还俗隔年的春天开始做民宿的,五月份时,有一天近中午,我站在家门口,看到村口有五、六个附近的小孩带着一个外来女性旅客,她们经过我家时,她主动跟我打招呼,她个子好小、好小,口音有些奇怪,我问她是哪里的人?她说是从台湾来昆明艺术学校进修画画,趁学校放假来卢沽湖写生。又我ㄧ听她说是自己一个人从落水村走了三小时来到里格半岛,觉得这女孩有点怪,又有趣。我想与她交朋友,但是不知道该如何做。」 达可回忆着。
他说这是二年前的事情了那天孩子们带着台湾小女生逛了整个半岛,她要回去时,达可又刚好站在自家花楼前,两人还拍了一张合照。达可问她有什么旅行计划?她说后天想去永宁洗温泉,达可告诉她永宁是个好景点。隔两天一早,达可搭公车到永宁,在车站附近逛,过了两个小时,看到那个台湾女孩下车,他上前喊了她的名字,那台湾“小”女孩一脸惊喜。达可带她去永宁寺,那是他小时候出家的地方,他非常熟悉,她说想为母亲祈福,达可便带她去点灯。达可还带她去寺庙后面的狮子山顶看永宁的风景。感觉这台湾女孩满真诚,他便说出自己的困扰,还俗之后,村落的人都不太敢接近他,还是把他当喇嘛看待,他交不到朋友,很寂寞,也很痛苦,好想逃离家乡去外地找工作。台湾“小”女生很有耐心地倾听达可的心事,又温柔地安慰他、鼓励他,说这是过度期,达可需要适应期接受自己的新生活,而族人更需要时间才能接受他的新身份,过段时间就会慢慢上轨道了。达可感觉好安慰。后来他大胆地问了她的年龄,她说三十七岁。虽然她大了达可足足十四岁,达可却想着假如她是摩梭女人,就要当她的「阿夏」。
达可说后来真的如那台湾女生说的,半年后,村落里渐渐有人接受他,愿意与他交朋友,加上经营民宿的关系接触许多外来游客,接待过程得到很多的肯定与称赞,给他很多信心,民宿越做越好。所以达可很感念那位台湾女子,只要有台湾旅客来他都很热情招待。
我听得很入迷,想着人与人的缘分真是跨国度、跨年龄、跨种族、跨性别,似乎真诚相待便可以连结人心。
拜访完达可,小太带着我绕了里格半岛一圈。理格半岛的后半部是一座小山丘,就在湖上,摩梭人木制建筑依着山坡而下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临湖的住家门前就是柳树、湖水,好雅致的居家环境。回程时,小太建议效法那台湾女性,从里格半岛走路回落水村,我赞同。两人走回到落水村已经天黑了。
晚餐时,我问小太:「阿夏是什么?」
小太解释说,“阿夏”是摩梭语,它的意思是亲密伙伴。摩梭族人是母系社会,有着一种独特的阿夏走婚制度─男不娶,女不嫁。两情相悦的成年男女结合时,不是经过结婚仪式,而是“走婚”,就是男生会在晚上骑马到女生家里的花楼来过夜,隔天趁着黎明之前要摸黑骑马回家,不让女方家人看见。听说一个摩梭女子一生大约有过三个阿夏。若有孩子则是归女方家,所以每个人的家庭永远都是外婆、阿姨、舅舅,没有祖父母、父亲、伯叔等长辈。
小太说他很认同走婚制度,摩梭人没有劈腿、外遇这样的观念,更没有抛弃、情杀这些事情发生。男女情感之间讲究两情相悦,没感觉就停止走婚,分手时男女都有主动权。这是真正的两人情感,不必昭告天下,也没有家族压力、社会舆论介入。我说感觉真是最最人性的情感方式,可是小太说,因为观光开放的关系,有汉人来娶摩梭女人,又因各国旅客来到,都影响了她们的文化风俗、生活型态。这一点我很能理解,很多国家的原住民都面临被强势观光客「干扰」的困境。
吃完晚餐,小太说可以去参加落水村为旅客举行的篝火晚会,就是村里的青年男女穿着传统服饰在营火旁唱歌跳舞,旅客也可以一起跳。小太说很制式化,我可能不喜欢。这是工作,不能只挑我喜欢的做,还是得去看看,好介绍给读者。
篝火晚会是在某一家有大庭院的民宿举行的,白天没见到什么旅客,晚会上却出现一大堆人。小太说要去找当地的朋友聊天,便离去。我则坐在观众席上看着摩梭男女在火光中唱歌跳舞。摩梭人的服装色调艳丽,非常好看,尤其女性的头饰相当醒目美丽。她们也会到观众席上邀请旅客到场中跳舞。感觉上真的如同小太说的是个观光化的例行晚会。面对这些美丽的舞蹈歌唱者,我既享受她们的舞姿与歌声,却也心有所不安,我也是「打扰」摩梭人的元凶之ㄧ啊。
一小时之后,小太回来,问说:「说要不要走了?」我马上起身。晚会人很多,除了营火之外,周边都没灯火,很暗,小太牵着我的手穿过情绪热烈的旅客走出门外。
来到湖畔走道上,没有行人,住户都关门了。
小太说:「天很黑,妳要牵紧我的手。」
我心里想明明天上的月亮很圆,看得见街道啊。但也没抽回手,就让他握着手走路。
「我要送妳一个礼物,给妳一个惊喜,我们去码头沙滩。」小太一付神秘兮兮的样子。
码头沙滩是在落水村最内端的湖畔一座宽广的沙地,是摩梭人用独木舟带旅客游湖的起始点。早晨这里可是热闹非凡,穿传统服装的摩梭人牵着马匹带着各家民宿的旅客聚集在沙滩上,人陆续搭上独木舟,马匹留在沙滩上等主人与旅客归来。
夜晚的沙滩,无人、无马,一片宁静,月光映在湖面上,很空灵,好像来到外星球。
走到沙滩中间,小太放开我的手,叫我等一下。他从包包(他总是会随身背个大包包,放画画工具,以便随时可以画画)取出一块大染布铺在沙地上,脱下球鞋坐上去,又从包包拿出一瓶酒、两颗白煮鸡蛋、一个纸袋、两个小瓷杯,他把东西一一摆好之后,站起来面对我,弯腰摆出邀请的手势,说:「请参加湖边月光晚会。」
我脱下鞋,坐上月光晚会首席位子说:「真的是一个让人惊喜的礼物。」
小太说一年前随旅行社带团来泸沽湖,有一天夜晚自己走到码头沙滩上,看见永生难忘的景象:整个湖面布满星星。当天晚上没有月亮,沙滩一片暗黑,天空却一片灿烂,好多星星,映在湖面上,感觉自己就像在浩瀚的宇宙星河里。
「那时候我就想说以后有机缘要带自己喜欢的人来享受这种美景。只是好可惜,今天满月,见不到湖上的星星了。不过有另一种月映湖水的美感。」小太望着湖面说。
自己喜欢的人?是我吗?不要自作多情,赶紧转移话题,我问小太怎么有这些食物?
「这些都是摩梭人的食物,我请当地朋友帮忙准备。这一瓶是甜酒,很好喝。」小太拿起酒瓶斟了两杯。原来晚会时他说去找朋友,就是去拿这些东西。
「这是猪标肉。」小太斯开纸袋,露出五、六片透明的肉片,拿了一片给我。
我咬了一口,酥酥软软,满好吃的。
小太说猪标肉是整只猪去除内脏之后,吊在院子里风干半年,有点像汉人的腊肉,丽江的纳西族人也有制作。
他说:「我带的这种是肥肉的部份,我很喜欢,尤其配上甜酒,真是人间美味。」
我也喝了一口甜酒,配上肥猪肉,居然很顺口,一点都没有违和的感觉。真的如同小太说的「美味」。真是奇妙,在台湾我是不敢吃肥猪肉的。更妙的是,白煮蛋配甜酒,口感也很棒。是因为在两千八百公尺的高山湖泊的美丽夜晚的关系吧。人在大自然里,身心都放松,心情美丽、舒畅,感官变敏锐,舌尖特别能品尝到香醇的酒味与食物的美好。
隔天睡到中午才起床,头有点痛,昨晚何时从沙滩回到民宿,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记得小太准备的甜酒很好喝、猪标肉很好吃。盥洗好到餐厅,看见小太在厨房帮忙厨师阿姨炒菜,两人像母子般聊天。有时真看不出来小太是个画家,反倒像个热爱自助旅行、爱接近人的导游。
「有睡好吗?」小太端一盘刚起锅的青菜,放到我坐的餐桌上。
「睡过头了,可能昨天从里格半岛走回来太累了。」我讪讪地说着。
小太坐到我身旁的椅子,靠过头来小声地说:「姊,妳昨晚喝了半瓶的甜酒,醉了。」
「啊!」我吓一跳,真的醉了吗?难怪我完全没记忆。
小太说是他背我回民宿睡觉。
「那…我有胡言乱语,或是吐在你身上吗?」我赶紧问。
「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吐,只是在我背上一直轻轻呼喊我的名字,『小太啊』,『小太啊』。」小太皱着眉,疑惑地望着我说。
「姊,妳是心里有甚么话想跟我说吗?」小太又靠过头来说。
我真是无言,怎么会这样脱序演出呢,真想挖个地洞躲进去。
「姊,跟妳开玩笑的。妳酒醉之后,什么话都没说,就是一直傻笑而已啦。好可爱呢。」小太看我当真了,赶紧说出实话。
就是嘛,我一向酒品很好,酒醉后都是乖乖睡觉的。一时心慌,上了这小伙子的当。瞪了他一个白眼。
吃饭时,我还是很诚恳地感谢了小太昨晚给我了一个美好的礼物。
他微笑点头说:「妳开心,我就很高兴。」
在落水村我们待了好几天,又访谈到一家旅馆、一家民宿。旅馆是一位来自福建的中年男子刚开创的,房间采现代化设备,生意还在起步中;另民宿则是当地大家族的摩梭人在自己大房子经营的,还附设一间专门提供摩梭人食物的餐厅,生意很好。
访谈工作结束之后,我和小太休息两天,先像游客一样去划独木舟、骑马爬山;之后闲散渡日,有时在湖边、有时在山上,两人安静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他专心画画,我静静看书。
离开落水村,清晨搭车,傍晚才回到昆明预定的饭店。一个月的工作,只剩一天就要搭机回台湾了。我邀请小太晚上来饭店的餐厅共度晚餐,小太说好,约好在饭店大厅见的时间之后,他便先回学校宿舍去。
我在饭店将全身梳洗一番之后,去市区找到照片快速冲洗店,将这趟工作旅程的照片洗出来,选出一些送给小太当纪念。又去百货公司买了一件名牌潮T与一付墨镜做为礼物,感谢他这一趟工作旅程的安排与照顾。
回到饭店大厅时,就见到小太一身清爽的年轻人打扮,明亮起来,感觉满帅的。
吃完主餐,上甜点、饮料时,我将照片拿给他,我们一边欣赏照片,一边回忆这趟工作旅行的点点滴滴,对于所遇到的美好人、事、物,心里存在许多感动与感谢。
小太拿着一张在丽江『福尔摩沙咖啡民宿』的厨房他与蜜蜜一起揉面团的照片。
「姊,怎么有这一张,好棒。」小太兴奋地说。
「美女、俊男作馒头,真是赏心悦目。要给女朋友看,说你是个进得了厨房的新郎。」我说。
「姊,妳忘了,我不当新郎的,我要走婚,当阿夏,今晚就去她的花楼过夜。」小太开心地说。
「对对对,妳要当阿夏的。」我开怀地顺着他说笑。
看完照片,回忆完旅程点滴,小太问我对摄影有兴趣吗?要不要了解一些技巧?我说好啊, 他便认真地与我讨论「摄影技巧」,教导我景身、构图、特写、主配角的位置,并拿照片做教学实例说明。让我收获很多。
最后我拿出礼物送给他,他打开之后说很喜欢,又说他也有个离别礼物要送我。
「我不喝酒喔!」我摇摇手说。
「姊,妳不要这么紧张,不是喝酒,是看晚场电影。」小太笑着说。
饭店附近有一家专门上演艺术电影的电影院,是小太与同学假日常流连忘返的场所。当晚小太带我去看了一场《本性》,是部美国独立制片电影。故事内容是说住在德州的一位中年的医院临床心理医师,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太太是同龄的精明能干又漂亮的律师,两人育有一个聪慧的十岁女儿。是美国标准的白人菁英家庭,过着富裕亮丽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他去纽约开会,认识一位纽约同业男性心理医师,小他十二岁,两人意外擦出爱的火花。从此他拥有着德州家庭生活与纽约同志恋爱的双性情感。两年后,有一天,他太太无意间发现他和纽约情人的度假亲密照片,引爆一场大风暴。结局是太太要求离婚请他离开家。
走出电影院,小太说这位导演是在挑战异性恋父权社会虚伪的『一夫一妻』婚姻制度,要世人注意还有同性、跨性恋者的存在与需求。我说没有认识同志或双性恋的朋友,平日很少思考到这种议题,这次云南之旅,认识蜜蜜,与见识到少数民族多元的文化之后,也体认到同性、跨性恋者和异性恋者一样,都只是「自己独特的真实情感需求而已」。
「姊,我也是这样认为,我们俩真有共鸣。」小太靠近我说。
一声「姊」把我拉回现实。
我说:「很晚了,我们回饭店房间吃个宵夜,你就赶快回宿舍去。」
我们去商店买了两杯康师父泡面,小太在一旁说再加买一瓶啤酒,我说饭店房间的冰箱有。
俩人回到饭店房间,在茶几上把泡面打开,冲了热水盖着等待。
「姊,趁这空档,可不可以让我去妳的浴室冲澡一下,身体很黏,喝啤酒会不自在。」小太撒娇地央求我。
我点点头,说:「请自便。」
小太进去浴室之后,我也换上轻便的棉质长洋装。把一瓶啤酒从冰箱拿出来放在小太那一碗泡面旁边,再拿水瓶旁的一个小茶杯放在啤酒瓶旁。然后坐在茶几旁的椅子看书等他出来。
「哇,好香,泡面好了吧。肚子真的饿了。」小太一出浴室门口就喊着。
我从书中擡起头,心头惊了一下,小太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围着饭店的白色大浴巾。
「很晚了,赶快吃ㄧ吃回宿舍了,免得没公车可搭。」我有点受不了小太赤裸裸的上半身在我眼前晃,催他早点离去。
「没的事,我跟同学借摩托车了。」小太自顾自的开心地吃泡面、喝啤酒。
我低头吃着泡面,时不时地假装擡头塞好散乱在耳边的头发偷瞄一下小太的身体,果然二十岁的年轻肉体散发着生动的青春气息,白嫩中带有结实感,难怪人家会说「青春的肉体」。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感觉?突然间我好像变成一个思春的「大婶」。
好不容易吃完泡面,我叫小太赶快穿好衣服回去,他说还有一半啤酒没喝完,等喝完马上回去。又说吃太饱,拿着酒杯,在房间走来走去,一边喝着。小太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的身体渐渐变热起来。
我假装很累了坐到床沿边,告诉他我想睡了,要他快快离去。
「姊,妳看起来很累。来,我帮妳按摩。」小太放下酒杯,上床,跪在我背后,轻柔地帮我按摩肩膀。
「快回去吧….。」我闭上眼享受小太的按摩,轻轻地说着。
感受到小太用手指捏柔我的双肩,然后他再用手掌心磨揉我的背部。身体酥麻起来。
「姊,我喜欢妳,我们这辈子可能就是相聚这一个月而已。」小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感觉,我不能否认这近半个月来也对他产生好感,面对他无敌青春肉体的诱惑更是无力抵抗。乖乖卸下盔甲,接受两人真实的感觉。期间他一直赞美我的身体,嘴唇、耳垂、乳房、臀部、手指,甚至阴唇、阴蒂都在他的口中、眼中得到前所未有的皇冠。我放纵地抚摸他青嫩的肉体,坚实的骨感肌肉,人鱼线条、有凹陷的臀部。那一夜,我得到阴蒂与阴道内双重高潮快感。
隔天清晨我起床时,小太已经不在。
餐桌上有张饭店的信纸。
姊:
在丽江写生的时候,我会思念妳,发现自己喜欢上妳了;在泸沽湖时,我感觉妳也有喜欢我,但是妳不敢说出来。昨晚是我刻意诱惑姊的,因为我不想错过两情相悦的缘分。
昨夜我很快乐、享受,相信妳也是。很棒的一个夜晚,享受美食、讨论相片、欣赏电影、美好的做爱。虽然短暂,但分分秒秒真实存在。我们经历了一个两情相悦的浪漫夜晚,这就是最最美丽的情感。所以请姊起床后,只记得昨夜的美好,不要对自己有太多的责难;也不必去思考我们的关系是什么?未来会如何?这些都是不可知的。我只知道我们昨晚彼此做了最真情的流露。
感谢生命曾经与妳相遇一个月,能两情相悦,这是奇迹,我会珍藏这只属于我们俩的美丽记忆。
祝福妳,未来的岁月平安、如意。
小太 笔
Ps:我先回学校处理一些事情,下午来接妳去机场。
在饭店餐厅吃早餐时,我的头脑不断地跳来跳去乱想,为何小太可以这么清楚自己的感觉、想法?真的都不用去想我们的关系吗?要不要成为情侣?还是,只是相互喜欢的一夜泡友?我这样跟劈腿的T又有何不同?跟T的关系要如何决定呢?感觉一团糟。但是又有个声音说:『昨晚是真实的感觉,妳和小太对艺术、诗、电影都有很多话题,而且妳也喜欢他的性情,是两情相悦啊。』那T与吴老师也是有打球的共同兴趣,也是两情相悦?人真的可能同时喜欢两个人?喜欢T,也喜欢小太?T喜欢我,也喜欢吴老师?做爱是展现两情相悦最真实的感受?还是说可以心里爱着,肉体拒绝?还是灵肉一致?还是可以用意志力让灵肉分离?
算了别再乱想了,无论是什么,昨夜的事情是最最真实的,我和小太一起享受、一起愉悦,这是我无法否认的。
如今的我也做了跟T相同的事情,脚踏两条船,也体会到他的心情,已经丧失谴责他的资格了。可是我心中对于他劈腿的愤怒并没有因为自己也劈腿就立即完全消散。真是自私的我,双重标准的人。
午后,小太来饭店接我,他穿上昨晚我送的T恤,以及破破的牛仔裤、蓝色帆布鞋,就是年轻学生样貌。
「姊,要回台湾了。」他用清朗的眼神看着我。
我点点头。内心有不舍的感觉,不知道他有没有?可能没有吧,毕竟是年轻人。(我也才三十出头,没有很老啊,然而一面对二十岁小太时,就感觉他的年轻让我变成老人了。)
到了机场,小太陪着我办好登机手续,挂好行李,他张开双臂拥抱我,温柔地在我耳边说: 「姊,保重,要幸福喔!」
「你也是。」我做不到他的清明与洒脱,哽咽地说。
我放开他之后,从包包拿出一封信给他,随即转头往出境检验柜台走去。
坐上飞机,我想着吃完午餐之后写给小太的信。
小太:
清晨醒来看见你的信之后,很感动你如此清明、纯净地看待我们的关系,让我心情轻松许多。
但你要我别想太多,没办法,我就是会想很多的人,整个上午都在乱想,想和你一起工作旅行这一个月你喜欢我什么?想我喜欢你什么?何时动心?想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想和T在一起的感情?想我是怎样的女人?
想得头快爆炸了。
最后,无论如何,与你在一起的时光是美好的,昨夜的一切是享受、愉悦的。与你相同,我也会珍藏这些感觉。
如你母亲所言:「面对自己最真实的感觉」。
有一句话应该昨晚当面告诉你却说不出口,现在用文字表达:「我也喜欢你。」
虽然我依旧混乱,但是要谢谢你,你对情感的清明是我的照妖镜,让我发现面对T的劈腿,我是自尊受伤又弃甲溃逃,没有为自己的感情奋战。
虽然我依旧不知道,是要与他分手或是继续?但是我已经有面对的勇气,回到台湾之后,我会和他说明我最真实的感觉,也问明他的想法,然后再一起讨论要如何决定。
祝福你,尽情享受青春飞扬的生命
坚持诗画合一的艺术风格
姊
遇见小太是我生命的一个重要转捩点,他对感情的坦荡真诚面对,促使我有能量去解决与T的“情关”。
从中国云南回来之后,虽然与T约定的冷静两个月的期限还没到,我主动打电话给他,说明依旧爱他,对于他劈腿的事情也可以理解了,但是心中还是有愤怒存在。T说他也想清楚了,还是爱我。他与吴老师分手了,为了不伤害她,已经提出调校申请,想回新北市教书,离老家近一些好照顾父母,也不用再与我谈中距离恋爱。我们继续交往。半年后,T提出结婚的想法,我同意。当年耶诞节两人完婚,定居在新北市。
我的人生进入另一个新高潮─家庭婚姻生活,一头栽入,直到中年退休才抽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