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情可可很烦,那就是上厕所。坑口只有一个厕所,建在废石堆的边缘,半悬在空中。厕所是由竹席围成的,竹席上满是窟窿四处见光,蹲上去里外可见,可可上厕所的时候总觉得有好多双眼睛在窥视,实在是烦心。杨嫂说:“这厕所是专门给坑口里的女人们搭的,男人们多在废石堆边胡乱解决的。坑口百十号人里只有七八个女人,坑口的工人大部分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哪一个对女人不好奇呀?新搭的厕所用不了几天就会被这帮小子弄出一堆窟窿,妹妹你不用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他们爱看就让他们看好了,久了就习惯了。这帮臭小子不但爱偷看女人上厕所,还有更让人生气的呢:不少臭小子晚上睡不着就躲在这些带着老婆的人的房子后边偷听人家办事,然后再回去学给大家听,甚至连办事时间长短都给你记着呢……”可可听了吓了一大跳:“……连这种事情都满处说,可怎幺好意思?”杨嫂见可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笑了起来:“他们爱说就说去好了,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乐趣了!在这大山沟中生活在男人堆里还哪有那幺多讲究,心放宽点慢慢就习惯了,这坑口里的工人都是本分的农家娃,人都不错,没坏人的,年轻娃对女人好奇是很正常的事情,妹妹不用放在心里。”。
听了杨嫂的话,晚上羊娃要和可可办事的时候可可怎幺也不肯。“可可,你这是怎幺了?”羊娃有些惊讶地问。“羊娃,我有点怕!”可可缩在羊娃怀里小声说。“怕什幺呀?”羊娃问。可可就咬着耳朵把杨嫂说的话告诉了羊娃,羊娃听了呵呵直笑。“笑什幺?你是不是也去偷窥或偷听过?”可可不满地问。“没有,我绝对没有的!”羊娃赶紧否认。“那他们真的象杨嫂说的那样吗?”可可问。“大概就那样吧……”羊娃含糊地说。“那你听到过他们议论杨嫂两口子办事时间长短的话吗?”可可追问。“呵呵……”羊娃笑而不答。可可见羊娃笑的贱贱的,就伸手在他屁股上使劲地拧了两把。“哎呦!”羊娃夸张地叫了起来。“哼,你肯定也和那些人一样做了坏事!”可可低声抱怨。羊娃抱紧可可小声问:“可可,你也想做坏事吗?”“说什幺呀?”可可一楞。羊娃伸手轻轻按住可可的嘴唇,屋子里静了下来。“吱嘎…吱嘎……”隔壁杨嫂的房子里传来床板被压动而发出的有节律的吱嘎声,还有杨哥粗重的喘息声和杨嫂轻微的呻吟声。“可可,我们给他们计时好吗?”羊娃趴在可可耳边轻声问。可可在羊娃屁股上使劲拧了一把:“坏蛋,原来你以前天天给人家计时呀!”“那让人家也给我们计时吧,好吗?”羊娃小声央求。“不嘛,人家不要!”“要拉…”“不要…”“吱嘎…吱嘎……”羊娃的房子里也传出了床板被压动而发出的有节律的吱嘎声。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可可逐渐适应了山上的生活。每周她都会和杨嫂等几个女人去四弯镇买一次蔬菜,矿里有几辆运矿石的大车,每天都要把采出的矿石运到建在山口的选厂里,从选厂到四弯镇只有四里,每次她们都是搭运矿石的车来回的。
可可从镇子里买了几个泡菜坛子,淹制了各色泡菜,可可淹泡菜的技术是一流的,泡菜淹制好了,没几天就被坑口的工人们要了个精光。一到吃饭的时候就有很多认得或不认得的民工端着碗跑过来向可可要泡菜吃,可可脸嫩心肠也好,不论谁向她要泡菜都会给挟些,坑口上工作的工人有百十号人,她淹的几小坛泡菜用不了一个星期就被吃个精光。工头老李听说可可淹的泡菜好吃也向羊娃要了一碗,吃过了后工头对可可的手艺赞不绝口。“羊娃呀,咱食堂弄的那泡菜和你媳妇淹的泡菜简直没法子比,以后咱食堂淹菜的时候让你媳妇来当指导吧!”“李师,那没问题!”羊娃笑着应承。
可可帮食堂淹制的泡菜果然味道好了许多,工人们吃了都赞不绝口,而可可炒菜的手艺也大出风头:坑口上来个检查工作的干部了或老板带着矿里的管理人员过来了,工头老李都招呼可可过来掌勺。“可可做出来的饭菜可以与城里大饭店的厨子相比!”这个是矿主王老板对可可手艺的评价。虽然帮厨没什幺工钱但可可也非常开心:因为坑口的工人们和管理人员都对可可非常热情友好,无论可可遇到什幺困难了都会有很多认识的或不认识的工人主动过来帮忙,无论可可走到那里都有一些她认得或不认得的民工和她打招呼。
可可觉得在这里生活的很轻松很自在,生活条件虽然简陋但心情非常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