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母亲的教诲

女孩子到了年纪，母亲都是要着急的。但苏珊家都是姑姑更操心，姑母杜克夫人每月都有来信，信上介绍了好几位经她考察后觉得不错的年轻人。苏珊的母亲一一看后，撇嘴说，“都是他们杜克家的。”

苏珊对这些事都不在意，脑中还没有任何关于男女的臆想。家中只有她一个女儿，父亲在她的婚姻一事上持保守慎重的态度。而母亲呢，苏珊从没有听母亲说过像其他贵族夫人如姑姑杜克夫人教育女儿的那些话，她从不被要求要赶上城里姑娘的时尚潮流，例如那些没完没了的聚会和舞会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珊那未曾谋面的出身平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的缘故，她身上有一种和其他贵族夫人决然不同的气质，很多场合下显得不太合群，甚至于同苏珊的姑姑都不太合得来。很多时候母亲的注意力除了分给她丈夫大部分，乖巧的女儿更喜欢独处，剩下的都在那些平民朋友和花样百出的户外运动以及旅行上了。至于到底不同在哪里，苏珊问父亲，父亲说，我的傻女儿，也许你妈妈在遇到我之前，是一只自由的金钱豹，除了你的外祖母，没有人可以限制她。

金钱豹女士对她忧愁地叹了口气，“傻姑娘，要是你外祖母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告诉你该去哪里等你的丈夫。”

苏珊从书信里擡起头来，疑惑地看母亲，母亲又叹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我应该听她的话的，也许我该求她帮帮我们。”

这天深夜里，苏珊发现了母亲的秘密。她看见一个穿着红斗篷的身姿窈窕的女人提着一盏灯涉河去了对岸，消失在森林里。她去母亲的房间看，床整整齐齐地铺着，她留在房间等啊等，直到第二天早晨，她发现自己睡在母亲怀里，是母亲起床的动作唤醒了她。

金钱豹女士拉开窗帘，阳光像往常一样洒进来，她站到阳台上伸着懒腰打了个呵欠，透过窗户看见苏珊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坐着。

像每个母亲都会不由自主地把目光长久地落在孩子身上，并且不断地得到只有她自己才会懂的喜悦一样，金钱豹女士带着欣赏又怜惜的幸福的笑容，站在微风吹拂阳光照耀的阳台上看着苏珊许久，越看越快乐，好像真的有那样让人忘怀忧愁的魔力。这样的笑容从苏珊一出生还没有记忆时，就一直慷慨地包围在苏珊的周围。

但苏珊并没有接收到母亲爱怜的眼神，她还将醒未醒，如果她这时候睁开眼看到了，也许就能从母亲那双像夏天一样充满生机的绿眼睛里看到一丝忧虑。

苏珊又得到母亲的吻，温柔的双手捧住她的双郏，从额头眼睑一直亲到脸颊和双手，自从被别的孩子嘲笑过之后，她就有些抗拒父母充满溺爱之情的亲吻，“妈妈，不要亲了，我都不是小孩子了。”

金钱豹女士拍拍她的臀，把她领进了浴缸。瞧着女儿日渐丰盈的年轻躯体，金钱豹女士似乎有些感慨，“幸好你长得更像阿特伍德家的人，身体充满了能量，若是像你姑姑那样，干巴巴地很难得到女人应有的快乐。”

苏珊心不在焉地搓揉自己的身体，“什幺是女人应有的快乐？”

金钱豹女士很有哲理，“这种快乐你要从男人身上去找，我就是从你的父亲身上得到了这种快乐，所以才有了你。”她拉开浴巾裹住女儿，“你现在就像十几年前的我，什幺都不懂，不过我仍旧是要告诫你，像你外祖母对我说的那样，你要从男人身上得到快乐，却并不要相信快乐就等同于幸福，幸福的感觉多数时候来自于孩子。你会先得到快乐，再得到孩子……”

苏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睁大了清澈的绿眼睛，“是要从我的未婚夫身上找到快乐幺？”

母亲咯咯发笑，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她一本正经道，“那样的快乐你可以从很多男人身上找到，只是不要告诉别人，女人是可以有秘密的。”她轻柔地用浴巾汲干女儿乳房上的水珠，隔着浴巾轻轻地点了点女人身上那几处宝藏，像说悄悄话一样，“用你的这里去引诱他们，你会先得到快乐，你会成长，再得到幸福。”

苏珊点了点头，“还要得到孩子。”她穿上衣服又补充道，“我已经长大了。”

金钱豹女士大笑起来，苏珊看着母亲一整天都保持着轻松的笑容，哦，原来有秘密的女人比别人有更多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