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敬酥在叶敬的房间里,电子钟上的日期是九月一日。这个房间跟她上次来的时候没什么不同,唯一一个不一样是,没有凯蒂猫抱枕。
「小敬,换好衣服就下来吃早餐。」
小敬......这世界上有人叫大淫魔小敬,而且还是个女生。上次叶敬不是说他家没人?
叶敬酥从衣柜拿条干净三角裤,换上后把他下面那包东西塞好,打开全新未拆封的高中制服,上头还有点塑胶味,因为一直包在塑胶袋里,折痕清晰可见。他家不是很有钱?怎么没请人洗干净烫整齐?
叶敬酥换好制服下楼,别墅跟那时候去他家看到的没什么不同,依然整洁的跟没人住一样。走到餐厅,一名女子面容姣好、气质非凡。
「小敬,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你已经高中了。」咖啡香浓郁,那个女子喝一口咖啡。
叶敬酥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这人是谁?
她从名牌肩包里拿出凯蒂猫皮夹,掏出好几千块放在桌上。
难不成叶敬不是什么富二代,他只是被人包养,所以这栋房子常常没有人,然后这个人才是女主人,所以叶敬技巧纯熟全部来自于......酥酥脑海浮现女主人骑在叶敬身上,拉住他高中制服领带『小鲜肉,姐厉害吧。』
「之前说要帮你办户头,存折有没有收好?妈妈走之后,再定期汇钱给你。」
......原来是他妈,这么年轻漂亮,仔细一看,原来叶敬的帅是遗传她。
「等一下请王大哥送你去学校。」
「妳要去哪里?」叶敬酥好奇。
「总之,我会再打电话给你,我帮你办的手机别弄丢了。」
这景象似曾相似,酥酥记得那时候,哥哥握着她的手,握得很紧,两个面容模糊的人跟她们道别,也说了类似的话『我们会定期汇钱给你们』、『我们会再打电话给你们』还有『我们有空会回来看你们』。但是他们从来没有空。
叶敬酥一把抓住她「不要走。」那时候她还可以牵着哥哥的手,那叶敬呢,他可以拉住谁。
「有空我跟你爸会回来看你。」她移开抓住她的手「陈秘书。」秘书把凯蒂猫抱枕递给她,她塞进叶敬酥怀里「你不是跟妈妈一样喜欢凯蒂猫?它陪你就跟我陪你一样。」
原来凯蒂猫抱枕的由来这么苦涩。
「陈秘书,走了,飞机会赶不上。」她离开餐桌,背上名牌包,留下名牌香水味。秘书跟在她后面,离开前还回头看叶敬酥一眼,眼神有一丝怜悯。
门关上的声音,远去的高跟鞋声音,汽车发动的声音,寂静下来,空荡荡的屋子,留下酥酥怅然地一个人,怀里抱着凯蒂猫抱枕。
酥酥还记得,国小联络簿签名,被人家笑说因为没有爸爸妈妈所以才要哥哥签,她哭着回家,委屈的问哥哥『哥哥,如果爸爸妈妈不要我,为什么还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哥哥摸摸她的头『为了哥哥阿,哥哥也是为了酥酥来到这个世界上。』
酥酥望向室内阳台,叶敬曾经揽着她看星星的那个躺椅。他是不是也曾经一个人看着满天星斗,问自己『如果终究要抛下我一个人,那当初为什么要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
屋外几声蝉鸣,是秋蝉。一个人的九月一日,被遗弃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