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了,兽男几乎都没联络我。
我想他是在整理自己,也为了我忍耐想见面的欲望,我虽然偶有失落感,但也不想干扰他,所以安静地和哔叽过着我们的生活。
「南极可是很难上网的喔!给你们报平安。这是我和路西法的孩子,不用回我信了,回了我也不一定收得到,寄手写信给我倒有可能收到。」我收到TK的来信,信的内容让我惊讶无比,没想到真的生得出冰星人和地球人的混血儿啊!
我激动地打给兽男想告诉他这个天大的消息,不过又是关机没开,我冲动把哔叽关回鸟笼,拿了备份钥匙就冲去他家。
「老师,人家听不懂啦,要看你的视讯才能知道嘴型咩。」
他又在线上教学,这次喇叭传来的是一个娘娘腔的男声。我翻了个白眼,走过去拍拍兽男的肩膀,他看起来有点惊讶,可能是太专注了都没发现我进屋。
「不行哦,我没有提供视讯服务。」他说。
「那不然现场教学咧?我付老师两倍的价格。」男学生说。
「都没有喔!如果不能接受单纯语音教学的话不勉强,我可以把费用退还给你。」兽男很干脆地说。
「矮油~人家只是问问,老师不要这样啦。刚刚那个单字可以再念一次给我听吗?」男学生问。
「好的,请跟着我念...」
我超级想马上跟兽男讲TK和路西法的事,不过也只能等他上完课,于是我又等了四十分钟他才结束,他套房没冷气也没电扇,热得我开始不耐烦。
「怎么突然来找我?」他问。
「我不能来找你喔?啊不然是要预约线上教学才能跟你讲话吗?」虽然我知道他很敬业,但等超久让我失去耐性。
「有什么事妳说吧。」他语气不愠不火。
「你为什么怪怪的?」我从没听过他用这种口气跟我讲话。
「我哪里怪?」
要真说哪里怪我又说不上来...虽然机率很低,但该不会是跟线上教学的什么狐狸精搞上了吧?
「我警告你喔,敢乱来的话老娘就跟你分手。」我打量他。
「妳在乱说什么啊。」
「手机拿来。」我要检查。
我从来不去看他的任何私人通讯。但女生都有第六感,通常不检查则已,一检查都有大条的。
「嗯。」他把手机递给我,我看了看信箱、脸书、line和讯息,都没什么可疑的内容。
「我来只是要跟你说,路西法和TK他们生孩子了,很不可思议吧!」我把手机还他,说出重点。
「真的很不可思议。」
「你的语气听起来根本就像听到母猪生小猪。」一点也没情绪起伏啊。
「我真的觉得很不可思议,也很恭喜他们。」
「喔。啊你没别的话要说喔?」一个多月没见面耶。
「妳跟哔叽好吗?」他问。
「就这样?」
「嗯...」他好像在思考。
马的,莫名其妙,这么多天没见,看到我竟然还要想要讲什么,是没新鲜感了还是怎样?靠。
「算了,我要回家了。」老娘不爽。
「喔,好,掰掰。」他竟然毫不犹豫地道别。
我掉头就走,走到一楼楼梯口又走回50号三楼A室。
「喂!」我开门叫住他。
「怎么了?」他还是很平静无波地问。
「你什么意思啊。」我双手抱胸盯着他。
「什么什么意思?」他一头雾水。
「你很过份耶,对我这么冷淡。」
「妳误会了。」他还是用那种高僧入定的语气。
「我误会什么?」
「我只是...」他慢吞吞地说。
「你只是什么?喜欢上别人了?对我厌倦了?想回KMT184.05了?说清楚啊!」有屁快放。
「我只是在学着不要有分别心,把妳和客户、路人都一视同仁,平等对待。」
「你在说什么鬼话啊?我是女友耶。」没开冷气所以脑子热坏了吗?
「可是不这样练习的话,我就又会回到之前那个忌妒心爆炸的鬼样。」
「蛤...」我在床上坐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妳刚刚要走的时候,有一部分的我真的很想抓住妳,把妳留下来。但另一部分的我,一直跟我自己说要尊重要尊重,如果我现在不尊重妳,那等到看到你跟别的异性说话互动时,我就更没办法尊重妳,可能还是会用原来的模式对待妳。」
「喔。」我愣愣地消化他说的这些话。
「我不是故意冷落妳,我只是在练习控制自己,因为不想再像上次一样伤害妳了。」
「喔。」我知道他说的是那天在MIB对我硬来,但他转变这么大我真的很难适应。
「我好想把妳吃掉,好想打电话给妳,好想冲去妳家,好想把妳关在我房间,但如果我都做了,那我跟之前有什么两样。」
「喔。」他说的都没错。
也是在此刻我才发现,原来我也无意识地在利用他对我的占有欲和依赖,强化我的自我认同。所以他不理我的时候,我才会那么失落。
「我也还在找平衡点,不知道同时怎样对我自己和对妳才是最好的。」他飘过来我身边说。
摸索伴侣关系的那条中线,确实很困难。
「好吧,我明白了。」对于他的新转变,我需要时间调适。
「谢谢妳愿意理解我。」
「你讲话这么客套我真的很不习惯。」我抠抠鼻孔。
「我自己也很不习惯,但我觉得目前好像必须这样。」他认真地说。
「好吧,你觉得好就好。」我只能支持他,毕竟他努力在让自己进步。
「妳可以陪我一下吗?」他很心平气和地问。
「呃,好。」虽然感觉真的很怪,但我本来就是想念他才来的,没理由不陪他。
他扩展了透明的身体,抱住我在床上躺下,顿时一阵凉爽,低温好像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这算是瓶颈期吗?」他问。
「我不知道,不过你不想跟我交尾吗?」躺在床上他竟然这么安份,我觉得自己失去魅力了。
「想啊。可是现在有比交尾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我想改变,想跟妳走得长久,想跟妳好好相处。」
他大概把精力都放在这上面,所以没心思想交尾的事。
「嗯。」听到他这样说,我打消了诱惑他的念头。
「妳想交尾是吗?」
「没关系...反正我有按摩棒和跳蛋,它们也该从衣橱出来透透气了。」
「那我希望妳的性幻想是我...妳看,我还是这么小气,不能忍受妳想着别人。」他苦笑。
「傻瓜,我想要的只有你啦。」
「我们去南极吧。」他没头没脑地说。
「去南极要几十万你知道吗?」这疯子。
「妳忘记我的新能力吗?高速飞行。」他嘴角上扬。
「那从台湾到南极大概要几天?」这样一说好像不是没有可能。
「至少七到十天吧。」
「那我们要怎么准备那么多行李?」哔叽可以托给Grace,但去南极天寒地冻不可能像去垦丁什么都不带。
「我们可以一路用交尾模式飞过去,这样就不用带很多食物,衣物的话,妳就躲在我身体里,我可以帮妳保温。」
「那你不怕冷吗?」
「妳摸摸看。」他挪出身体的一部分放在我掌心,慢慢地变热,热度跟温泉差不多,比人体体温高。
「最高可以到几度?」
「摄氏五十度,最冷是零度。」
哇操,竟然还可以自动控温。
「我男友是超人耶。」我窝进他怀里,难怪他都没开冷气。
这样估一估,去南极可能两万有找,哈哈。
「我爱妳。」。
「干嘛突然说这个?」
「我只是想让妳知道虽然我改变了,但我爱妳这点不会变。」他语气很诚恳。
「那我可以明天再开始用跳蛋和按摩棒吗?」嘿嘿。
「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妳到底是不是只爱我的身体。」
「当然不是啊。」我差点冲口而出说「当然是啊」,好险好险。
「真的吗?妳心里好像不是这样想。」他怀疑地问。
我忘记他如果很靠近,能感知到我的起心动念。
「唉,我毕竟是个凡人嘛。」
我跟兽男一起经历许多事,虽然不知道往后会怎么样,但我们只能在现阶段中学习,他和我各自有生命课题要面对。
「真拿妳没办法。妳想要哪种交尾?」
「可以先来个地球式,再来个KMT184.05式吗?」两种都想要。
「也太贪心了吧。」他语气依然平和。
「反正我就贪嗔痴。」
「真像个任性的小女孩。」他变成了人身,附上只有我看得到的犄角和犬尾。
「我是啊。」久久任性一次又没关系。
「妳刚出来没穿胸罩!?」他把手伸进我的胸口。
「我想说走过来很近,所以懒得穿。」
「呃啊。」他呻吟,听不出来是高兴还不高兴。
我可以感觉到小兽男几乎是马上站起来了,如果阴茎有手,现在应该是啪地立正,合拢在两侧。
「妳连内裤也没穿!??」他又把手伸进我的裙子里。
「比较通风不闷热啊。」
「妳不怕裙子飞起来吗?」
「这件是长洋装耶,是能飞到哪去。」玛丽莲梦露是在拍照才会站在出风口上。
「天啊,我千年修行就在妳手上毁了。」他停下动作不停搓着额头。
「怎么了啦。」
「我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万一路上的男人强暴妳怎么办,万一路上的公狗都跑过来闻妳屁股怎么办。」
「喂喂喂,停下来停下来,不要乱想,深呼吸深呼吸。」我在旁边示范深呼吸给他看,他还真的跟着做。
「没什么用。」他挫折地说。
「别让那些念头控制你。」
「我不要让这些念头控制我。」他跟着复诵。
「我好好的,我没事,我没让任何公的生物靠近,从我家走到你家只有五分钟,那条路很明亮,也没有什么流浪犬,所以你的想法不是真的。」
「我的想法不是真的。」他又跟着念。
「而且洋装是深色的,我在你面前这么久了,你都没发现我没穿内衣裤,路人又怎么会发现?」
「对,妳说的对耶。」他眼睛一亮。
「是吧~」我有点得意。
「妳去哪学会这些东西?」他是说转念的方法。
「灵性书籍啊、心灵讲座啊,有的没的,自我安慰。」害怕失去他的恐惧涌现时,我也会这样转念。
「还蛮有用的,我记起来了。」他松了口气。
「多练习会更有用,到最后会反射动作,只要一想有的没的,就自然会提醒自己转念。」
「好,我要练习,我要练习。」他喃喃自语。
「那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好好练习吧,现在老娘有正事要办。」我说。
「嗄?」他没反应过来。
我靠近他的头顶,开始像舔棒棒糖那样舔他的犄角,还像吸羊骨髓那样吸吮,发出噗啾噗啾的声音。
「妳妳妳...」好久没听到他结巴了,真温馨。
「我我我怎么了?」我模仿他。
「谁谁谁跟妳说可以用舔的...」他脸红脖子粗地说。
「乖,不要吵。」我把他的头压在我胸部上。
「唔...」他像被奶香吸引的小娃娃,隔着我的洋装,自然的含住我的乳尖。
「这样才听话。」我轻轻啃了啃他变热的犄角。
他抖了好大一下,整个人抱着我弹到天花板,结果是我撞到头。
「靠!痛死老娘了!你想谋财害命吗?」还好天花板不是水泥,是空心夹板。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因为北鼻妳刚刚太、太...」他帮忙按住我的肿包,用自动温控新功能帮我冰敷。
「气死我了!不对,我要转念!我要控制情绪。」深呼吸深呼吸,呼哈,呼哈。
「很痛吗?呼呼哦~」
「痛我也只能认了啊,谁叫我爱你。」shit,头晕晕的。
「妳刚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
「你想谋财害命吗?」
「不、不是啦,三个字的。」他满脸期待。
「气死我。」我突然不在意头顶的痛了,逗弄他实在太好玩。
「我、我们靠这么近,妳在想、想什么我都知道。」
「知道又怎样。」老娘没在怕。
「不、不怎样。」
他始终在冰着我的肿包,没有放开手,头顶很凉,但有股暖流流过我的心。
「爱你啦,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可以了吧。」我噘起嘴。
不说爱始终不是因为我不爱他,而是因为我怕自己的所作所为配不上爱这个字。
爱对我来说只有一个意义,就是无条件的给予,但并非物质上的给予,而是心灵上的给予。
在心灵上完完全全地接纳、支持和不评断对方,对我来说才是终极的爱。但现在的我还无法做到。
「可、可以。」他竟然红了眼眶。
「你干嘛啊。」有那么严重喔。
「我感、感动。」他吸吸鼻子。
「齁。」
「我能感觉得出来妳、妳真的很爱我,而、而且想学习好好爱我,所以很、很感动。」他说。
「不要一直偷窥我的内心好吗?偷窥狂先生。」哼。
「因为太可爱了,所以想一直看。」
「你是明褒暗贬我心地善良、其貌不扬吗?」
「才、才不是,里面和外面都很可爱。」他说着说着竟然开始脸红。
而我更没用,这种单纯却诚心的赞美,竟然让我心跳加速。
「欸,我觉得好像又回到热恋期了耶。」看着兽男让我小鹿乱撞。
「我们不是一直在热、热恋期吗?」他傻呼呼的表情好可口。
「好想把你扑倒喔。」我开始上下其手,他的小兽男原来早就又立正敬礼了。
「妳只能扑、扑倒我,不能...」
这一脸受样的KMT184.05家伙又要开始啰嗦了,我赶紧堵住他的唇。
或许和兽男的缘份有限,我们只能陪彼此一段。
但他跟我都愿意成长,不是为了对方而改变,而是透过对方看到自己的不足,往更好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