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身上没什幺银两,连衣衫也是破旧的,还受了内伤。幸好这家客栈老板娘心地好,收留了我没有将我赶出去。陆展元我为了你被逐出了师门,一路走来竟听到你过几日即将要乘婚的消息,陆展元这笔账我一定要讨回来。
按照记忆中的武功心法打坐了几个时辰,我在夜色中起身,从窗户跳了出去。也没有什幺确定的目标,只在城里选了个普通的富户,也做了回劫富济贫的勾当。当然,贫的是我。劫来的银两在城中最好的衣坊里做了几身衣服,在琴馆里买了只音质上好的古筝,然后换了最好的客栈的居住。 陆展元我要在你乘婚的那一天对我印象深刻,这辈子也忘不了我。
到了陆展元成婚的那一天,算算时刻,他们应该已经在拜堂了。带上面纱带着筝用轻功去了陆府,看着正在拜着天地,心还是会痛,暗自平复了心口间的疼痛。陆展元在江湖上只能算是三流人物,可是陆家似乎颇会做人,到座的各路江湖人倒颇多。
用内力重重弹了几个琴音,大厅的众人吓了一跳,顿时清静下来。在厅中招呼客人的陆展元的父亲不明所以,有些迟疑道:“这位。。。姑娘,是来参加我儿婚礼的吗?” 我慢慢点点头,淡淡道:“陆伯父,莫愁是陆公子的故人,听闻陆公子成婚,今日不请自到,还请见谅。”他点点头,正要招呼我坐下,陆展元却面色大变,惊呼道:“莫愁?。。。你。。。你怎幺来了?你从那古墓中出来了?” “古墓?”,他父亲惊讶道,“莫非这位姑娘就是半年前救了我儿的恩人?我一直想亲自去表示感谢,只是我儿忙着筹备婚礼,竟还没有时间前去,姑娘快请坐。”
从怀中拿出陆展元题诗的锦帕,递给面前的陆伯父道:“这是令郎在我那里养好伤后,留给我的定情之物,他说月余必定前来娶我”,我说到这里,厅中已经如炸了锅一般,我继续道:“莫愁只是个孤女,自幼跟随师傅,想是陆伯父觉得莫愁的身份配不上陆家,所以没有应允婚事,让令郎娶了旁人。我这次便是来当面归还当初的盟定之物,令郎既然已经成婚,那我们的婚约就作罢吧。”
这话说得对面的老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不管他究竟人品如何,他都是要面子的。在江湖上,最重要的是信义二字,而江湖人又多鄙视权贵富户。那番话说他陆家不讲信义,嫌贫爱富,也难怪他脸色数变。 在众多宾客面前,即使对我不满,他也不便作出什幺事来,只得道:“这事我并不知情,想是有什幺误会在里面”,又转而对旁边呐呐不能言的陆展元喝道:“逆子,还不过来,跟这位姑娘解释清楚,其中有什幺误会”,他把误会两字咬得极重。 陆展元虽然对李莫愁薄情,但本身却并非大奸大恶之徒,见到我已然心虚了,一时之间哪还编得出什幺谎话,只是呐呐对我道:“莫愁。。。是我负了你。”
原本厅中还半信半疑的人,见他都认了,又如炸了锅一般。
我第一次望向他,果然长得俊朗不凡,只是这人品实在让我作呕。要不是为了李莫愁,我才懒得应付他。 静默了一会儿,我淡淡道:“一别数月,君可安好?” 他见我如此,也是一呆,胡乱点点头,“莫愁,你怎幺出来了?你们古墓派不是不许离派的吗?” 我淡淡道,“你说月余便回,可是我等了三个月也不见你回来,怕你又出了什幺事或者受了什幺伤,实在担心,就瞒着师傅出来找你了。早知道你娶了别人,我就不来了。我私自出来,师傅也必定要把我逐出师门。君要另娶他人,为何不让人及早告诉我?也免得我苦等,以至于犯下大错。”
背出师门,在这个时代,的确算是大错了。
听了我的话,厅中的众人又是唏嘘不已。
他许是想起了往日两人相处的时光,眼圈也是一红:“是我负心,你若要报仇,也是应当的。就冲着我来,别。。。难为别人。” 我轻轻摇头,“你爱过我吗?” “爱过,我要忘了你,你我不合适。”。 “哈哈哈...你背叛我们的白首之约,陆展元你谈何君子。”
我把这手帕从中间一撕两半,“陆展元,你我情定这手帕,今日也如同这手帕一样,天下之大,我或许无处可去,可是这天下之大,我便是去了何处,也不会来你陆展元的府上。最后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恭祝你的新婚大喜。”
这时忽然有人喳喳呼呼的进门来,嘴里喝道:“三娘你为什幺还要拦着我,那小子是无信无义无情之徒,怎幺能让沅君嫁给他。” 我知道是武三通来了。那人继续对我道:“这位姑娘,我家其实并不同意这门婚事,也没有三媒六聘,我那义女是被这小白脸拐骗来了你别走,我带走我的女儿,你就可以嫁给他了”,说完他满脸期翼的看着我。他这话一说完,厅中再次如炸了锅一般,陆展元的父亲更是气得全身直抖。
我看着一出出闹剧,不在想管,不在想问,用轻功离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