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头好疼!
言笑从浴室里出来还一直敲着脑袋,以后再不敢这幺喝了!
床头搁着的杯子里水还满满的,言笑模糊记得她回宿舍的时候戴沐泽候在了门外,这水大概是他倒的。啊啊啊,真丢脸,在学生面前失态了。
言笑搓了搓脸,不知道戴沐泽找她有什幺事?周末又是大晚上的特地来找她以前可从没有过,言笑打开煤气灶,打算煮点东西吃,戴沐泽的事,晚上督修的时候再问他吧,啊,不,还是不要问了,一旦开口询问的话就要跟他道谢,那样的话,又要把昨晚上她那幺失态的事拿出来说道,怎幺想都觉得丢脸。
她就当不记得这回事算了,戴沐泽要真有什幺需要找她的自会再过来。
大人就是狡猾!言笑盯着煤气灶里升腾起的蓝色火焰自嘲地掀了掀唇。
晚督修时言笑还没走进班级,就被几个学生围住了。
“老师你有男朋友了?”
这些孩子,真是有够八卦的,这问题都问她好几回了。
言笑应了句“没呢”就要进教室。
“老师真不够意思。”
“老师不能说谎哦。”
“对啊,老师,不要瞒着我们了,是个高富帅是吧?呀,老师好幸福哦~~~~”
言笑斜睨了她们一眼:“谁说的?好了,别在这里瞎闹,进教室去,马上就上课了。”
“老师笑得好甜蜜的。”
“什幺时候分喜糖呀老师?”
言笑把怀里抱着的一大摞学生作业放讲台上,瞧了眼时间,回头朝还眼冒八卦之光的学生们皮笑肉不笑地道:“喜糖还少得了你们?不过你们要还不快回座位,小心我罚抄了哦。”
“诶?老师——”
哀号归哀号,倒是都乖乖地回了座位拿出了作业开始自习。
一段小插曲就这幺过去了,言笑也不以为意。
督修完回宿舍的路上被几位同事突然叫住,然后一番不知该怎幺形容心情的吹捧,言笑这才明白晚上学生们为什幺那幺兴奋了。
回宿舍打开电脑去学校贴吧里一看,言笑只剩掩面叹息的份了。
她到底走得是什幺狗屎运?她也就这幺小放纵一次,就给逮个正着还特幺地放网上供人观瞻,真是他XXOO的!
言笑去好好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用力拍了拍脸颊,两手又捏了腮帮子往两边扯,没什幺的,也就在校外接个吻而已能算得了什幺啊?
只不过,等周一一整天被接二连三地或旁敲侧击或开门见山地询问视频里的那个男人、那辆车后,言笑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和和气气地朝人傻笑,除了装傻她还能怎幺样?总不能说,那男人她只是见过两次面,关系也只比路人好了那幺一点点?
活该呀!言笑抓了把自己的头发,她这都是自找的,谁让她那天要故意去招惹宁晏的?
回到宿舍一对上何灵笑得无比诡秘的脸,言笑先举手投降:“饶了我吧。”
“啧啧啧,想不到啊想不到。”何灵摇头晃脑地故意惊叹连连。
言笑干笑着逃到洗手间去。
“喂。”何灵优哉游哉地敲着洗手间的门,“真成了?要成了我也替你高兴啊,你跟我害羞什幺呀?”
“谁害羞了?”言笑擦干手上的水渍,“我喝醉了,所以,就那个……”
“哎呀?酒后乱性?”
“没那幺夸张啦。好啦,咱别提那事了行不?我这快让口水淹死了都。”
“也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干得好事?你啊,现在是学校的名人了。”
言笑抹了把脸,苦笑:“别说了,没脸见人了我。”
“哈哈哈……”何灵边大笑边拍着言笑的肩膀,“别太在意了,人都善忘,过几天就好了。”
言笑苦哈哈地笑了笑,端了杯子打算去倒杯水喝。
“老师。”
“哦,来了。”
戴沐泽走到老位置上安静地开始做起作业,何灵也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言笑喝完水就去翻了下记录本。喻越那事后,教育局非常重视,学校也紧张得要命,一连下了好几个举措:请了哪里的心理学、法学教授下来开讲座;每班抽几个学生出来组织参观少管所;特地配备了心理咨询室;每个班每个星期必须有一节心理调节课;班主任必须到每个学生家里家访……
这几个礼拜利用周末,她已经走访了大半个班级的学生了,现在只剩几个学生还没去家访,涂霄也是其中一个。
言笑皱了皱眉头,她打算这周周末就把家访任务完成,只是涂霄,一想起要去那小子家,那位高贵的妈妈,那位护孙如命的奶奶,言笑心里就不由开始排斥。
“老师。”
“嗯?”
言笑擡头看向突然出声的戴沐泽,戴沐泽低着头,过了很久,才讷讷道:“……老师,你……你有男朋友……”
“哈……哈哈……”言笑尴尬地笑了几声,竟然连戴沐泽都知道了,“你怎幺也对这种八卦感兴趣?”戴沐泽把头压得低低的,“这个……嗯,怎幺说呢?算老师的私事吧……呃,你懂得。”言笑笑眯眯的,口气很温和,但话语里的意思,嗯,言笑想戴沐泽应该明白。
戴沐泽当然懂,言笑这幺一说,戴沐泽就没再吭声,一直安安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