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学庵走进办公室,看到会客沙发上坐个高大的老者。
“库尔托?”他将手中外套挂好,看着正气定神闲的等候者,有几分意外。
库尔托笑笑点点头,慢悠悠从身边的袋子里取出几个黄澄澄的橙子来。“我种的甜橙熟了,艾蒂最喜欢吃橙子。这几日你们都没回来,我只好给你们送来。你这厂子地方不错,好找,环境也好!”
库尔托就像最普通的老丈人看女儿女婿一般絮絮叨叨。
可他是库尔托,顾学庵坐一旁的沙发上看他,不做态度,礼貌点头,等他道明来意。
“我的身体不行了。以后让艾蒂多呆呆家里陪我,你的厂子听说势头很好,我就知道你的能力,可惜你不是我们族人,不然这一大家子,我就放心了。”库尔托说的真心实意。
顾学庵微笑,不置可否,“你有五个儿子呢!”
库尔托把玩着手里的橙子,一脸无奈:“他们都是圈养的牧羊犬,仗着我的枪罢了,不像你,你是在草原上斗过狮子的狼。”
顾学庵看着这个血雨腥风中走过的男人,库尔托的恭维明显包含深意。
顾学庵淡淡说:“即使是牧羊犬也是流着狼血的,你不必过虑。”
库尔托皱纹并不多,但脸上的肉下垂暮色隆重,他笑:“是吗?最近杜伯兹人处处抢我们生意,我说谁斗得过杜伯兹人,我就把位置让给谁,就想看看谁做得头狼,你觉得我的主意如何?”
顾学庵一愣,库尔托竟和他商量帮会事宜?这完全不似他的作风。
库尔托见他不答,便自顾自说下去:“我知道,内斗只会损耗自己给敌人可趁之机。可是我死了,他们总归要斗的,不如我趁我有口气,看着他们决出胜负来。我的几个儿子啊……”
库尔托一副神伤的模样。
他的推心置腹有些突然。
顾学庵沉吟了一下,低沉道:“你的儿子并不是都在帮会斗争中,有人例外。”
沉默。
许久,库尔托露出满意的微笑:“是的,有人例外,他最像我,而且和所有兄弟感情都好。可惜……他和你一样不愿参与帮会事务。”
顾学庵点点头,此事他本不愿多评论,但库尔托的老态疲惫让他有一份恻隐。
他肯定又否定道:“眼下确是这样,不过,我和他毕竟不一样,我们最大的不同是,他姓波纳若,终身无法改变。”
库尔托终于大笑了起来。
“好,很好,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
站起身准备离开,行至门口,他转身说:“我的孩子,你的货被劫,我袖手旁观,你可怨我?”
顾学庵站起身,他的身形笼罩了库尔托,两人气场相当,但都锋芒内藏,一个剑已入鞘一个满脸沧桑。
“不,库尔托,你本没这个义务帮我,我毕竟不是帮会中人。”他平静而没有情绪。
库尔托说:“但你毕竟是艾蒂的丈夫啊,我只有这一个女儿。”
他像个慈祥的长者般看顾学庵:“但我希望你明白我的苦心,那些损失对你不算什幺,可是帮你,你一定会欠我哪个儿子的人情。”
他顿了顿,目中有光,更郑重地说:“波纳若人的危机不在眼前而在未来,我只希望,当危机降临时,你能帮一把波纳若的新狼王,那就是帮艾蒂,就是帮我!”
……
好无聊。
顾学庵这几天来,只是一起吃饭,说会儿话,慰问她的伤情,没了那方面的念想,反倒多了温情。他甚至帮她辅导功课!完了,开车回去,住在波纳若山庄。
郭幼宁只能在小花园走动,下周才能上学,生活只剩下温习书本。
一处院墙边堆着花肥土砾,她便顺着爬上墙头,躲在墙傍着的一棵大树荫里看书。
此处甚好,低头看书、擡头看风景两不误,玫瑰庄园挺大的,中心小湖泊占了大半面积,所有房子环湖而建,此处可远眺湖对岸,那边竟然还有马厩,远远看到各色的马,散在草坪上食草。
用中国老话说,风水宝地啊。
照顾她的女佣找到她时吓得人都抖了。
“小姐,你的伤啊小姐。”
郭幼宁乖乖爬下来,这个高度对她来说小菜一碟,她曾经徒手爬上五层塔在瓦砾上坐着,还在古庙横梁上睡觉来着。
晚上,自己下厨精心做了几道菜。
顾学庵却没来。
趴在桌边,直到菜全变凉。
他今天不会来了……
穿一件顾学庵留这的体恤,上床睡,盖好被子看着天花板……郭幼宁,你的处境好尴尬。
夜正阑珊,梦也正长。
睡了一小会儿,起身,发现浴室灯未关。
开门,郭幼宁迷迷糊糊站着,揉着眼睛。
她站着,浴室里面,他也站着……
顾学庵正在洗澡!
来时发现她已睡,他便自觉去冲凉。
水顺着他的发流到身上,让他全身从初始的冰冷后有异常的回暖,多冲了一会儿,他细细思考近来的事情。
听得身后动静,他转过身来。
只见郭幼宁呆呆站着,穿着他的体恤,大眼圆瞪,小嘴微张,两条粉白的腿晃在寒冷的夜中。
他也一愣。
下意识转身,走了出来。
水顺着硬实的肌理淌下,微黄的光下,异常高大的身躯,棕色肌肤,饱满强健,上面有几道伤痕,他的腿好长……
他就正面走向她,她的目光不自觉看到了他那昂扬在外的暗红事物,天哪。
她转过身去。
他看到她偷偷咽下的口水,和顺着他身子往下瞄的目光。也不揭穿她。
取了浴巾裹住下身。然后长臂揽过她。“今日我来晚了。”
只到他胸口,埋首在他微凉的肤上,她脸好烫,只轻轻“唔”一声。
“听说你上墙上树了……”他见过她爬高上低的本事。
“呀,还有人汇报的啊。”郭幼宁皱眉,他会打她屁股吗?“我只是看风景啦。”
“肩膀好了?”他继续沉声问。
“好了好了,真好了,全好了。”她深怕他不信,忙不迭回答。
答完,擡头看到他微眯着眼睛看她,他没生气。
低头啄了下她的唇,大手拦腰将她抱起。
“好了就好!”
他来咬她的唇和脖子。
一股热烧遍全身。
……额,她怎幺忘记,伤好了……可就要被吃了。
床上,那个神像雕塑般的男人伏在她身上。
他身上未干,发梢肌肤,水渍还在,洗抹去了他的正经,性感异常。
他看着她穿他的衣服,热意从心里漫出,推高碍眼的布恨不得把所有甜都吞咽下肚。
“你……你不是洗了冷水澡吗?”被撩拨地情潮涌动,郭幼宁颤声问他。
顾学庵的热物烫了她的腹部,他不回答她,只一味的吻她,手上却极轻柔。
大手从她根处,沾了些许汁液。
他抱她:“宁宁,只有你能给我熄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