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见青檀

青云伤得极重,高烧不退,不能挪动,只能吃流食,吃下去又时常吐出来。

青砚依旧把她安顿在水榭了,倒不再用药,四肢无力的情况渐渐有所恢复。

这日,青砚坐在床边,守着婢女服侍青云喝了汤药:“先生,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青云皱眉,碳色的眸子木然地盯着青砚。

青砚微微一笑:“我想过了,我不想见到先生神志不清的样子,所以不会再对先生用药。我不想见到先生被别的人别的物件压在身下的样子,所以不会再对先生用器具,也不会让旁人染指先生。但北堂望,他并不一定跟我有相同的想法。”

青云眉头一皱:“你是什幺意思?”

“青檀居士得青丘山人真传,武功出类拔萃,江湖中鲜有对手,北堂望也未见得能敌一合之力。若不用药,北堂望恐怕不能轻易近身,更谈不上逼其就范。”

如同没有瞧见青云惨白的脸色,青砚慢条斯理地继续道:“青檀居士为人要强,性子刚毅,轻易不肯服软。北堂望出身贵重,为人桀骜,没有耐心。若是青檀居士与其硬碰,你说北堂望会不会想出些折辱居士的法子,意图挫其锐气?”

青云脸色越发惨白,表情却渐渐镇定下来,声音也是平静的:“你要和我做什幺交易?”

“你帮我打天下吧,等我得了天下,就可以帮你救青檀居士了。”青砚的语气很轻松,就如同所谓天下,不过是一个触手可及的泥丸。

青云微微皱眉,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青砚忽而笑了:“忘了告诉你,日前收到消息,有人在淮河岸被百人阻击,跌入淮河生死不知。我的属下来报,说被阻击的人仙风道骨,气度卓然,十分像青门青丘山人。若真是青丘山人,他恐怕无暇来救先生和居士了。”

青云瞬间将手指蜷缩进手心,指甲掐得掌心都是斑斑的血。

“其实我也觉得青丘山人武功玄学卓绝,有万夫莫敌之功,即便百人阻击,也不会轻易不敌,”青砚话锋一转,“但回头细想,若有人以他徒儿的身家性命相胁,又有诡计出其不意,倒未必不能成事。”

青云的牙关咬得太紧,只觉得口腔里都是浓重的腥咸。

青砚凑近青云,看那白净的面孔:“我方才提议的交易,先生还未答复我。”

青云摊开手,掌心里都是斑斑的血,掌纹被指甲掐断,看不见命途:“你让我见师兄一面,我就答应你。”

青砚皱眉:“我与北堂望虽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但也是兵戎相见的阵营,之前的驿站既不是我的地盘也不是他的地盘,我们才有联手的机会。此次青檀居士被带走,你要见他恐怕不易。”

“不能见到师兄,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我会一心求死,若不用药,你防得了我几次?还是,你打算食言,再以药物迷乱我的心智?”青云声调极平,论及生死也没有起伏。

青砚的脸色霎那极其冷凝,似是怒极,却又笑了:“先生既然有此吩咐,我定当从命。只是待先生见过青檀居士后,可别忘记答应帮我打天下的君子之诺。”

“一诺千金。”

两日后,青砚便给了青云可以见到青檀的肯定答复。

“我们夜间出发,共乘一骑,奔驰一昼夜,期间换一次马,便可以到达青檀居士所在的地方。”这样说着,青砚给青云套上了外出的衣服和夜行的斗篷。

青云伤没好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痛到无法行走,要依靠青砚的搀扶才可以站立。

北堂望接见了他们,阔别半月,此次见面,北堂望面上微生胡茬,并不如初见时那般潇洒。见到被青砚半扶半抱的青云,一挑眉锋:“叶兰罄你真是好手段,将青云先生调教得如此乖巧。”

青云面上波澜不惊,丝毫不显尴尬难堪,只道:“敢问北堂公子,我师兄现在何处。”

北堂望眼中神色莫名,摇了摇头:“青檀居士不比先生识时务,实在让我头疼,正在后院被调教。”

青云微微皱眉:“我想见我师兄,还请北堂公子行个方便。”

北堂望摸了摸下巴:“我倒是想行个方便,只怕青檀居士此时不想被先生看见。”

青云还要再说,青砚搂着她的手一紧,阻了青云要说的话,代青云开口:“北堂望,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你答应我的事情,也该履行。”

北堂望咬了咬牙,看向青云,神情极是古怪:“这可是你自己要看的。”

北堂望站起身,率先向内堂走去,他脚踩在地上,居然有微微的跛。

还没有过月亮门,便听见里面的惨叫。青砚走在青云前面,率先看清院中的情形,脸色一变,连忙捂住了青云的眼睛,看向北堂望:“先生来探望她的师兄,你的调教是不是留待晚些时候?”

北堂望的声音里都是古怪的笑意:“不是我不肯留待晚些时候,是这畜生插进去了,不到射出,是拔不出来的。”

被青砚捂住眼睛的时候,青云下意识的想要拉开,双手触碰到捂住眼睛的手指的时候,也听见了青檀痛苦的喘息和狗吠的声音。再听到北堂望所说的话,青云忽然生了前所未有的怯懦,本来要拉开青砚的手的手指,叠在青砚的手背上,不是要拉开,是要遮住,青檀到底在忍受什幺,她不敢看。

视觉被剥离,听觉变得异常敏锐。

她听见青檀痛极羞耻地闷哼,听见烈犬的喘息,听见后庭被性器搅拌发粘的水啧声。

时间变得很慢,慢到她在心里背诵了一百遍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那酷刑还没有结束。

于是她开始背诵第一百遍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人之初,性本善……”善良,到哪里去了?

青砚的手指终于拿开,眼睛骤然离开黑暗,被阳光刺得一痛。青云看见倒在院中的青檀,不过半月,青檀瘦得很厉害,赤身裸体,双腿大张,腿间都是白浊的污液。

青云颤抖着走到青檀身边,跪坐在地上,将青檀扶着靠在自己的膝盖上。青檀被穿了琵琶骨,等同于一个废人,难怪北堂望敢不用任何镣铐就将他扔在院中,穿透琵琶骨的锁链已然是最残酷的镣铐。

青檀无力地靠在青云的膝盖上,他神智昏沉,被迫与畜生媾交,明明痛不欲生,他却因为药物的关系被狗鸡巴操着后庭射出来好几次,这对他的心智而言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他看了许久,才分辨出来,声音便颤抖起来:“青云,不要看我。”

“师兄,是我,”青云褪下身上的斗篷轻轻地覆盖住青檀赤裸着满是伤痕和污液的身体,她温柔地揽着青檀,对青砚和北堂望道:“我想跟我师兄说一会儿话,烦请北堂公子与叶公子回避。”

北堂望与青砚对视一眼,默默点头。却并未离开,只走到院子较远的角落。

青砚看着北堂望,脸色并不好看:“青檀居士是何其傲然的汉子,你下手未免太狠。”

北堂望抹了一把脸,苦笑一声:“我也是气急了,他踹断了我的腿。”

青砚低头看向北堂望,想起方才北堂望走路微跛的样子。

忽然有歌声,极清润,极空灵,缓缓传来——“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出户独彷徨,愁思当告谁?引领还入房,泪下沾裳衣。”

北堂望和青砚回头,便看见青云坐在院中,揽着青檀唱歌的画面。青云眸色极沉,碳色般纯黑,乍看十分木然,镶在白皙的脸上却很温柔。她面色很平静,并不见愁苦,只专心致志地唱歌。

青砚望着,却无端端想起四个字——长歌当哭。

见北堂望和青砚望过来,青云对着他们微微一笑,笑容极清淡,却极暖,让青砚也不自觉想要露出笑容。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笑,便瞪圆了眼睛。

青云一边对着他们笑,一边掰断了青檀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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