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嘉月上班的第一天,就在公司卫生间撞见了令人难堪的一幕。
刚打开水龙头时她还没在意从边上隔间传来的声音,伴随着哗哗的水声,韩嘉月终于反应过来那是经过克制后从鼻腔和口中溢出的喘息和呻吟,以及有规律的撞击挡板的声音。
而且不是一个人发出来的。
女声较轻,男声则肆无忌惮些,粗重的喘息中还不时夹杂着低低的笑声和说话声。
她不知道自己进来洗手的声音有没有引起里面两人的注意,但意识到他们在做什幺后,臊得满脸通红,忙不迭关掉水,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跑出卫生间,刚拐了个弯就撞上了同部门的张姐,张姐一把拉住她说:“你怎幺回事?不知道这个时间不能到这边来吗?”
张姐见她满脸迷茫,左右看看,快步将她往外带,边走边说:“你没看到什幺不该看的吧?要是被沈经理看到,以后有你受的!”
韩嘉月点点头表示明白,没有说出她在卫生间的遭遇,希望没人发现,能够就此揭过。
但是很快韩嘉月发现事情没有那幺容易过去。
那天在厕所欢好的两人是谁她并不关心,也没有胆量去关心,但公司里其他人对此似乎全都心知肚明。
那两人是公司经理沈弈和他的秘书陶莉莉。沈弈是典型的富二代,这个公司就是家里开给他玩儿的,陶莉莉是他第七个没有走正规渠道招进来的秘书,之前六个秘书在一段时间后都自动离职,再也没有出现过。陶莉莉大概也不会例外,公司里的同事都在猜她什幺时候会消失。
韩嘉月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那天的事,但是沈弈却好像发现了那个不知规矩闯进卫生间的人是谁,在那天之后时不时就会找她麻烦。
凡是韩嘉月经手的事,沈弈总会想办法找出问题,单独将她拎去办公室训话。虽然张姐和其他同事都安慰她新手都是这样,做熟了之后就好了,但是韩嘉月知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沈弈看她的眼神总是别有深意,似笑非笑,轻蔑而不屑,总是能激发她最深的惶恐不安。
韩嘉月受不了这样终日的提心吊胆和没完没了的找茬,鼓起勇气写了一封辞呈,在沈弈又一次将她叫去办公室时递交给他。
沈弈扫了一眼信封上“辞呈”二字,又擡眼看保持着恭敬却挺拔站姿的韩嘉月,忽然笑了。
“为什幺辞职?”
沈弈笑得很温柔,化开了硬朗外貌的冷意,几乎让韩嘉月忘记他前段时间的刻薄。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沈弈又说:“不满意工资?不喜欢同事?还是,对我有意见?”
他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到韩嘉月身边,右手撑在办公桌上,身子前探,脸和她的脸之间仅有几厘米的距离。
韩嘉月有些不自在,动了动脚跟,想往边上退几步。
沈弈看出她的意图,左手一捞,揽住她的纤腰,将她牢牢钳制在怀中,脸又向前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