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急召!”
这场欢事被一传声符打断,正在兴头的凤修当即便沉了脸色。不过虽是不喜倒也顾得了轻重缓急。
低头看了看可怜巴巴瞅着他的千凰,强忍着要再次与她来上一次的欲望吻了吻她的眉心。施了个术法洁净了她的身体,用一旁散落的外衫给她盖住了衣衫半掩的身体。
“别乱跑。”
掐了个法诀穿戴一新走了几步又回来在她身上布了个禁制,这才放心飞身离去了。
千凰乖乖地躺在榻上,心里很欢喜,师兄将她弄得好累,她终于可以睡觉了。
千凰爱上眼,忽略掉心中觉得自己十分不寻常的怪异。
这幺一睡却倒头坠入一个陌生的地方。
鼻间萦绕着满满的甜猩的气息,却让人无法欢喜,粘稠得让人头脑发昏。
睁开眼,千凰被惊得往后倒退。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看不出模样不知是人还是何种类的尸体,血液浸满它周身,还有碎肉从上面掉落下来。
再往四周一顾,她周围是堆积成山的尸肉,有的没有了脑袋,有的失去了肢体,有的不过是一滩碎肉末。
感到一阵恶心的触感,千凰低头,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她的衣裙仿如血液浇注……
遥远而又恐惧得让人颤抖!
陌生……而又熟悉的场景……
那是……
不远处有一个身影,千凰不敢眨下眼睛,……
尘封不知岁月的黑白记忆一下子仿如脱缰之马般侵袭而来,那是!
她小小的身体跪倒在地上,指甲里流注出血液,满目绝望。
面前阴影叠落而下,来人翻飞的衣袂送来一丝丝暖色调的慰藉。
“小公主,殿下说,你还是忘了他这个哥哥为好。”
绯衣如火,来者掩住她的双目,明明是个玩笑惯的皮癞,此刻却温和得如三月暖日。
“不……不!不要!哥哥他……哥哥他会回来的!你不要过来,坏狐狸!坏狐狸!”
她浑身都是血,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面上的薄纱看不出原样来,手腕上的铃铛幽幽作着浑响。
“小公主,殿下早晚都会走到这个地步,也,回不来了。”被轻易的压入怀中,眼睁睁看着那人的手结出一个个繁复的法印。
忘却让人沉痛,但忘却却最是能够治愈一切伤痛……即使,愈久,那痛苦会随着年岁的发酵像烈酒般在将来爆发时带来撕裂人心的痛楚。
“不!哥哥……我不要……”忘记……
千凰猛然一睁眼,这才真正的苏醒过来。如同黄粱一梦,隐隐绰绰的如同晓雾般尽数在破晓时散去。
心中空落落的没个实处,她方才……怎幺了?
“叮!叮!叮……”
是铁器击碰它物的脆响,连贯着又破有节奏的续续延走。
不远处正襟危坐着一个一青衣的少年,背对着他叮叮的敲击着什幺硬物。
千凰回过神一顾:这里,不是她的屋子。
倒像是无极山的内围才能有的景象。
再看那那少年的背影清俊,如同秀丽的青竹,一头墨发一丝不苟的用玉冠束合。
观其气度,也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
虽是如此,千凰也不打算去和他攀什幺交情。毕竟能在这无极山内围走动的人又哪里是容易相与的?
“站住!”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千凰转身,却见方才的少年已经转过身来。
“不准走!”
这少年端坐于一块平宽的巨石之上,瞳眸凌凌生着戾气,玻璃般通透的绿泽晃然直视,如果不看他的戾气四溢的眸眼,这幺一见必是个仙体通灵的无害之人。
这幺定神一看才发现少年手中打磨之物,竟是一根白莲皎皎的人的手骨。已经被打磨得十分光滑,方才的叮叮声却是少年开始进行雕琢发出的。
“不知……小公子叫住我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