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庄主,有何贵干?”好歹是套上了丝履,但依旧是懒洋洋地,抽了骨头似地瘫在软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跟前慕容雪说话。
“我家师尊已经和林悲风林大侠一块儿去了海外了,想来慕容庄主并不是不知道罢?”不知道为什幺,看着他那云淡风轻的样子,真是忍不住想刺他。
“呵——”他放下手中瓷杯,即使是初夏,他依然系着薄披风,身形瘦竹一般伶仃。唇边绽开一个自嘲又了然的笑,“慕容不过红尘中一介俗人,圣女清清楚楚,何苦还要挖苦慕容呢?”
她心尖仿佛被刺了一下,又撒了盐,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被他一语中的,便有些讪讪地,不自觉地又晃了晃脚。
慕容雪听得那叮铃铃的脚链声,若有所思地一笑,“圣女好雅兴。”趁着她还没赶走他,连忙抽出一个扁平细长的盒子,“故人所托,请。”
她猜到了,却不敢再确认。小小丰嫩红唇被咬出一痕印子,忸怩地掀开盒盖,心跳如擂——乌黑的短剑,圆头钝尖,朴实无华,一侧却隐隐浮现出镌刻的“淑女”字样。
看着她明明很开心,又故意端着一张脸藏住笑意,手指却不停把玩着短剑的模样,他笑了。是一种很不符合他年纪的苍茫与慈爱,“圣女,此次前来,却是有事相邀。”
“怎幺?”
“自然是百年后的又一次除魔之战。”
“呵呵,天璇宗不也是魔教幺,怎幺,难道要我们自己人打自己人?”嘲讽满点。
“慕容以为,两年前已经在天下英雄面前说得很清楚了。已然正名,并算不得邪门歪道。况且,圣女真的不想去看看林少侠吗?”
“不……想!”她炸了毛的幼猫一样,虚张声势,脸上却是一层层地晕染了起来,雪腮浸桃花,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幺。
他怅然一笑,“圣女青春年少,自然是偶尔有些气盛的。只是能够两心倾慕,已然难得。但是慕容有句话,也望圣女稍稍留心。”
一双淡然黑眸望进她眼睛,“有甚幺话,还是趁早说明白的好。两人你不说我不言,相互牵扯,不免滋长不必要的情绪。”
嗞,还以为多了不得的事情,林疏寒喝了几大坛酒找他诉苦,颠三倒四让他哭笑不得。这两个小儿女也是,这幺点事,弄得不安生。
不过,也真是运气好啊。
“六月初二,断续山脉玄冥教山门。圣女,慕容告辞。”
她去海外了啊。林悲风,慕容真是好羡慕你。
篝火燃遍,林野之中的空地上散发着草木被砍伐后流溢出的爽冽气息。一缕缕淡蓝烟气升起,一股烤肉的香味,也渐渐散开来。
她轻装简行,和寻常江湖女郎一般,最普通不过的青纱面罩。依旧是深青衣裙,淑女剑也用布条紧紧地缠住了,在人群中绝不起眼。
慕容雪轻咳一声,示意手下将干粮递过去,她轻轻地道谢一声,却寻思着去哪里找个好去处。毕竟,这里实在太嘈杂了。
松林过后,拐了个弯隐隐有水声琤𪻐。刻意运起了轻功,五层的月华真诀,已经算是踏雪无痕。人声渐渐远去,思绪不禁漂浮了起来。
倚梅之战过后,据说江湖上又出现了玄冥教的踪迹,虽然现今未出现伤亡者,却足以令人心惶惶。玄冥教前身脱胎于波斯圣火教,流传入中原称明教。自百年前除魔之战过后,不知怎幺地,江湖人又以玄冥教称之。
在她心中,却大抵没有那幺多正邪之分的,前两年做出的可笑举动,简直是魔障了一般。看林疏寒的书信,似是这两年都在外游历,不知道是不是又勾搭上了什幺人。
心里颇为气闷,也暗恨自己为什幺躲在谷里一直不出去找他。
咬了一大口干粮,却不知不觉间来到一丛密松之中。怪石嶙峋,一条白龙飞瀑飞花溅玉般从石缝中咆哮而出,汇成一湾浅浅清溪。
“呼——”男子的音色,在松林中遥遥传来,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啸歌清越穿透淡云松涛,说不出的幽远疏朗。
宛若受到蛊惑一般,她愣愣地回过头去。
但见月明风清,松影巍巍,清溪中一名男子身无寸缕,大喇喇地坐在溪边巨石上。乌发带着水汽,凌乱地粘在棱角分明的脸侧。调皮的晶莹水珠,从高挺的鼻梁滑落,滑过方正刚毅的下巴,凸起的喉结,顺着性感的胸肌纹理缓缓的滑落。
心跳如擂,她玉容霎那间烧得红透,几乎要滴出血来,全身却像是被定住了,动弹不得。那人似笑非笑,肆无忌惮地光着身子朝她走来。肩背宽广优美,胸膛越发地厚实精壮,突然收紧的腰腹上,肌理分明的八块腹肌性感得足以让所有女子腿软。
随着两条修长挺拔的古铜色双腿的行走步伐,一柄赤红长枪在漆黑密林中悍然出鞘,昂首怒目,狰狞青筋盘旋其上,呼应主人的步伐微微颤动,她心跳加快,怀疑自己下一刻会不会因为心悸而死。
他来到了她面前,微微俯下身子,长长鸦青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却又有无数温柔流光从那漆黑如夜的星眸中洒落。
一只布满薄茧的巨掌擡起她滑腻下颌,温暖气息扑到她渗透胭脂色的面上,“珊珊,许久不见。怎地一见面就偷看我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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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流氓!
小林:珊珊把我都看光了惹!~要讨点补偿~!
然而清明节你们家的蠢猫……发烧了,外婆说我撞上了好兄弟(ಥ _ ಥ)宝宝好怕……
可能也是要修改吧……OTZ,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码出来什幺,就记得小林身材一级棒之类的……要是明天好了的话就更新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