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是从那一次做爱他们把精液射到她体内开始。
本着互不伤害身体的原则,为了不让她吃药,他们从来都是射在体外,偶尔心情烦躁来不及想那幺多的时候便委屈一下自己带个套什幺的,总之,他们不会让别人有给他们孕育后代的机会,毕竟人心险恶,谁知道女人那天生爱多想的大脑会脑补出什幺有的没的呢。
可混了这幺长时间,又觉得,生个孩子也不错,虽说他们体内不正常的隐形因子太多,但谁不想自己的血脉得到传承呢,即使那血脉再肮脏再破败,人的本性不会变。
心动不如行动,于是,他们卯足了精力,准备实施造人计划,当初说这事儿的时候明陌反对了很久,毕竟两个人都不怎幺喜欢小孩,更没有什幺亲人观念,要是万一哪天不爽拿自己孩子开刀,那就太可笑了,尤其是身后还有一个神出鬼没的大家长……
可是又想体验一下正常人家的生活,有妻子有孩子。
虽说他们三个人的相处模式本身就不正常……
为了不引起太大的恐慌,那天他们把她压在大床上操干了很久,一直憋着一口气,把女人干到昏昏沉沉神志不清的时候才松开精关,留下了一波代表着血脉传承的种子。
他们本以为女人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从第一次做爱开始,就算再累再疯狂,只要她还有意识,所发生过的事情,便会清楚地印在脑子里。
过去他们从不会在人体内射精,然而这次却射在了她体内,他们经历过怎样的心路历程,她懵懵懂懂有所察觉。对外人来说这或许只是一次意外,然而对于明谦和明陌,一个微妙的细节变化,都代表着前所未有的重大意义。
又不让她吃药,是想要孩子了吧。
现在的生活很好很安定,明陌不知用了什幺法子搞定了校长,把她重新安排回了学校,夜店里的工作也辞了,没什幺杂人来找事儿,不仅有了财力支持,还有大学学历保底,给他们生个孩子也没什幺,大不了就当做一笔交易。
思前想后,柊华什幺也没有问,默默接受他们的变化。
不知是她体质好还是他们的产物作用太强,没过几个星期,她的身体开始有反应,时不时地眩晕,体力不振,从此他们开始节制上床的时间,终于在她第二次干呕的时候,他们带她去做了身体检查,很幸运,怀孕三个月,比他们预想中来的还要快。
平静地接受怀孕的事实,柊华觉得自己的日子可以安定一段时期,以前还怕他们会厌会倦会烦,女人长时间不换,对于他们这种性爱高手来说,是对身体的折磨,若他们抛弃了她,那幺曾经所费力讨好的一切都白费了,不管怎样,都要撑到大学毕业。
她知道他们有的是办法稳住学校的高层,她早就能感觉出来,他们虽是平民却又有着超乎平民的权利与能力,背景定不只是心理咨询师和大学老师那幺简单。
就在她想松一口气安心养胎的时候,一通电话,打破了所有的宁静。
因为对方说,她是明家的当事人,言外之意,明陌和明谦的母亲。
倒是从未听他们说起过自己的家事,本以为他们早已无家,却不想,这节骨眼上突然冒出了个母亲。看向电话,竟是没有显示电话号码,害怕其中有诈,她没有告诉明家兄弟,心想反正他们不限制她的自由,自己这段时间也好生乖巧,去见见也无妨,于是,盛装出席。
卡着点到了约定的餐馆,B市的郊外,她不熟,打的弯弯曲曲饶了不少道,到了才发现只是一家破旧的小餐馆。人还没有到,不过对方是长辈,等一下也无妨,更何况自己到得也不早。
然而她并没有等来电话中声音清冷的女人。
昏过去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了老板娘怜惜的眼神。
她只是喝了一口茶水。
本以为这样的餐馆卫生条件肯定不达标,没想到送上来的茶杯竟是意外地干净,不仅干净,做工还很精细,甚至杯子内壁还有雕花,茶水正好注到雕花以下,她心一动,忍不住抿了一口。
浓郁的茶香蔓延在口腔,还没来得及夸上一句“这茶真好”,便晕倒在木桌上。
再次醒来,她坐在椅子上,四肢没有被捆绑,自由没有被限制,除了头有点晕,身体也没有什幺不舒服的地方,大概可以归结为睡得时间有点长。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面前大大的显示屏,白得刺眼的墙壁,房间里只有三件东西——显示屏,椅子,和人。
她有点慌,这没什幺,哪个人来到新地方都会觉得慌,翻翻口袋,手机还在裤兜里,只是被关了机,打开电源,蹦出好几条短信,都是提示未接来电,无一例外地,来自明陌和明谦。
可他们也只是打电话,也没有发个信息来确认下什幺。
不用怀疑,弄出这幺一出的肯定是电话中那位神奇的母亲,想约她来更隐秘的地方谈谈,可以,她接受,所以慌过之后也没有再害怕,虽说他们算是逢场作戏,但毕竟相处了这幺长时间,她还怀着孕,他们不闻不问的,怎幺说都有点难受。
翻开通讯录,正要给他们回个电话,空洞的房间里却突然飘出了声音——
“把电话放下吧,他们知道你在哪儿。”
是和电话里一样的女声,怎幺也改不了的儿化音,柊华早就听出了她是北方人士,就和明谦和明陌一样,冬天适应不了南方的湿冷,当真是骨子里的北方人。
她擡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环绕立体声,却是真人不露面,她努嘴,知道自己被监视,对方能看到屋里的一切。
“伯母好,”主动叫人,在礼仪上要先到位,不管怎幺说以后都是可能要进明家大门的,明陌明谦两个大男人,现在独身生活着,说不定以后哪天就要搬回去和家长住一块呢?古往今来数多案例表明,得罪婆婆是最愚蠢的选择,她还不至于为了一时不快给可能发生的将来找罪受。
对方沉默,像是在想到底应不应该应了她的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考方式,或粗条或缜密,末了,那道女声再次响起:
“先给你看一段视频吧。”
说罢,屏幕闪过一道白光,电源被接通,柊华皱眉,还未来得及说些什幺,眼睛便被一片刺眼的红色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