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抱男人,他的身体结实而温暖,闻不到半丝尿骚味。
原来,抱着的感觉像腾云驾雾,飞过山飞过海,远离现实的拘绊。
「喂!睡着啦!」阿彬将我拉起来,他顺势坐下去。
顿时,我们面对面的坐着,胯部对着胯部,在外人看来恐怕很难不想歪去。
最主要的是,我们两人的大腿都分得大开,双脚都呈弓立,彼此互相交叉而过。阿彬两脚分跨在我双腿上,两处大腿肚左右压着我的两条大腿背。他双手抓着我的肩头、我两手扶着他的腰身。到此一切都还算正常,不正常的是,我们的胯部对着胯部,我不知几时勃起的阴茎,刚好依偎着阿彬硬梆梆的阳具,两根热呼呼地强碰在一起,宛如交颈的鸳鸯在窃窃厮混。这样不伦不类的画面,普级文艺片电影我还没看过。比较接近的一种,都是女主角坐在男主角的大腿上,很爱娇抱着他的脖子。
基本上,她的坐姿有两种:
其一、虽分腿跨坐但双膝压在男主角两条并拢的大腿上。
其二、双腿夹紧屈膝弓脚采侧坐,类似坐在机车后座上。
女主角会用双手抱住男主角的脖子,身体偎在他怀里把头靠在他肩上,脸上通常都会露出很甜蜜的笑容;男主角会用双手抱着女主角的娇躯,通常讲没几句话,他就会露出淫魔本色,胸部剧烈起伏,两眼很深情凝视着她,脸孔慢慢地压向她。
干柴烈火一触即燃,他的嘴吧吻住她的朱唇,喇舌喇舌再喇舌。
男主角的手臂很有力度的搂紧女主角的纤腰,前倾着上半身压迫她的身体往后仰,让她陶醉在被霸气的宠爱里,不由闭上两眼,情迷意乱地任由他予取予求。男主角喘着粗气,一面激狂吻着女主角、一面用手掌爱抚她的身体,从搓揉掐捏胸部,摸过腰臀,滑落到她修长的玉腿上,流连徘徊慢慢探进裙子里,弄来弄去,弄到女主角归身躯皮皮剉,眉目含春,不住地娇喘。她就会按耐不住,腾出一只手掌去抚摸男主角的胸膛,渐渐地摸到他朝气勃勃的胯部,最后从裤头伸进去裤底抓大雕。
抓到男主角皮呸喘,实在冻袂条,猴急翻身将女主角的身体放倒。
他发烫的身躯压到她酥软无力的身上,两条大腿很强势将她两只玉腿顶开来。
然后,镜头就会跳开,让性欲被撩开来的观众干瞪眼,自个想办法舒解欲火。
今年春节时,我独自跑去镇上看电影,其中有一幕,我记得特别清楚。
男主角蹙着眉头双眼炯亮盯着女主角,很热切地探索着、衡量着。然后,也不知道为什幺,他的眼神动摇并转移,好像突然间做错了什幺。她感觉一股红晕爬上双颊,热泪突然冲上眼眶,嘶哑地说:「Bigcock!求你不要这样,我再也回不去了。」
「tits!妳说的都是事实吗?从妳国中开始,我们就相爱在一起,至今都这幺多年了。妳为什幺要这幺残忍,难道我对妳还不够好吗?妳为什幺忍心这幺对我,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他十分激动,一边咆哮一边摇晃着她的身体。
原来,男女主角是兄妹乱伦,后来被他们一直没续弦的鳏夫父亲发现。
他盛怒之下,趁儿子出差先强奸女儿,等玩腻了再将她卖入烟花界天天放烟花。
男主角回家后,四处找不到爱人妹妹,急得双手猛扯头发,一付快发狂的样子。
直到他父亲喝到醉醺醺回来,在儿子的逼问下,父亲说出实情。
男主角一听,怒火中烧,气冲牛斗地将他父亲扑倒。然后儿子骑坐在他父亲身上,一面甩耳光,一面恶狠狠地说:「你还是人吗?竟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强奸,你连禽兽都不如!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不!我不打死你,我要替妹妹报仇,我要让你也尝一尝,被强奸的滋味,哈哈哈……」狂笑中,儿子也不管他父亲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他只管快速将他父亲的裤子脱下来。接着镜头跳到男主角身上,只见他脱掉裤子露出屁股蛋,随即蹲下去,身体刚好挡住他父亲的下体。然后,男主角迅速将他父亲光裸的双脚抓来用肩膀架住。接下来,镜头跳到男主角冲进私娼寮找女主角,刚好撞见一个男人压在他妹妹身上逞兽欲。男主角立刻冲上去,不由分说,将那位楞在床上的赤裸男人拉下来,连捶带踹的把他打出去。男主角再跳到床上将用棉被裹住身体的女主角抱入怀里。他本来打算带他妹妹远走高飞。不料,她泪流满面地说:「一切都变了,Bigcock!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没办法呀!你不在的那段日子,爸爸天天都……总之,我情不自禁地爱上了爸爸,而且已经怀了他的孩子,Bigcock!请你原谅我,忘了我吧!」
这部电影是香港出品的,在当地上映时片名叫做『我们一家都是有情人』。被引入台湾上映时,报载片商为了通过电检,将激情养眼的镜头都剪光,片名改为『父女情缘』。男主角是一名新人,长相英俊,身材高大,肌肉健美,一脱成名。
我会拿这部电影来举例,意在强调,我至今看过的电影,无论是西片、国片、日片,总数虽不多,却从未见过电影里面的人物,有像我和阿彬现在这样,男男面对面的坐着,两双大腿都分开开、互相交岔着双脚,胯部贴着胯部,槌凸槌厮杀。
这在世俗眼里,肯定很不雅观,绝对不容许。
「你紧张什幺?」阿彬用一种含着笑意的戏谑性眼色审视着我。
我有点不安地说:「我们这样,万一被人看见,你都没关系吗?」
「你不要大惊小怪,我在教你做人体跷跷板,很健康的运动。接下来才是重点,你跟着我做。」阿彬用双脚夹住我的身体,感觉挺刺激的,我赶紧擡起双脚缠住他的身体。随即,阿彬双手一使劲,猛地把我往后推,我不由得抱着他躺下去。
顿时,阿彬变成伏在我身上,胯部将我的胯部压紧紧。我清楚感觉到腚叩叩的大鸡巴被硬梆梆的大鸡巴压住。他开始挺腰摆臀驱策腚叩叩的大鸡巴来磨蹭我的硬屌,一口气磨了十几下,喘着粗气说:「感觉不错吧,换你挺上来压我。」
说着,他两手用力提拉我的身体,我借力挺腰擡起上半身,朝着阿彬向后倒的势子压到他身上,瞬间我的硬屌就顶到他硬梆梆的大肉棒。不承想,我可以跟阿彬这幺亲密,一起玩人体跷跷板,让两支腚叩叩的大鸡巴互相轮流磨蹭。
这当真是天外飞来艳福,多亏阿彬想得出这种玩法。
我们两人轮流跷来跷去、两支大鸡巴互相磨来磨去。
「过不久我就要去台北念书,你好好把握当下吧。」阿彬很好心提醒。
「你的功课向来很杰出,考上台北那间学校?」我很好奇问道。
「侥幸考上第一志愿,台北工专。」阿彬的口气很平淡,态度不骄不傲。
这实在是很可贵的事,因为乡下缺乏资源,在台北人眼中,我们是二等公民。
阿彬能够考上令人钦羡的名校,尤其台北工专几乎是所有考生的第一志愿。
我有自知之明,想念也考不上,只能惊叹:「哇!阿彬!你好厉害喔,偶像诶!」
「暑假漫长,但晃眼即过,你最近看了那些书?」阿彬放开我,拿起书来翻阅。
我很老实地说:「金庸、琼瑶都看完了,你有何建议?」
「不务正业!」他拿书敲我的头,「学生就该尽学生的本份,有用的书籍那幺多,你却专挑没营养的闲书,能从中得到什幺?顶多是谈情说爱,但对国中生而言,谈恋爱并非是时候,百害而无一利。」他扳起面孔来说教,挺像老学究的口吻。
他教训得对,我很惭愧,拍马屁要紧:「如果有你一半聪明,我就满足了。」
「我观察许久,你行的。」他说得好像真的,不就等于像侦探那样监视我?
那我洗澡、屙大便,不会都被他看光光吧?
可阿彬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应该不会那幺无聊。
我还是不要想太多,实事求是比较有用:「你从哪方面看出来。」
「你平常不是很擅长,把别人当棋子摆来摆去。这是领导力,很不错的啦!」
可能从小被我妈骂习惯,我很怕被赞美。「你当真一直都在偷偷注意我?」
阿彬笑了笑,不置可否。
大人都爱装腔作势,实在很难懂。我不喜欢沉闷的气氛,随口问:「妹仔在吗?」
「垂志带她回去看生母。」林垂志是阿彬的弟弟,他和我同年,却晚一年入学。
最无趣的是,山庄里的小孩明明不少,偏偏没人和我读同一年级。
放学时,我得独自一人走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间,提心吊胆,就怕踩到蛇尾巴。
妹仔是阿彬家的童养媳,小脸蛋像颗鹅蛋,五官长得楚楚可怜。她乖巧听话,很适合扮演小媳妇,激发我玩扮家家酒的动机。最后一次玩的时候,表弟妹在院子张罗酒席,我和妹仔喝了我妈私酿的葡萄酒,躺在蚊帐垂落的八角眠床入洞房。
帐内幽暗,气氛美美,我却假戏真演玩到过火。
本来,我和新娘很热烈讨论着,电视剧里谁跟谁洞房的剧情。
渐渐地,酒精大肆作怪,我们彼此的呼吸愈来愈急促。
妹仔脸颊酡红如火,秋水般的双眸含着异样光采,怔怔望着我。
我浑身发烫,心跳好像击鼓,下体硬胀难受,直欲去寻求什幺来解放。懵懵懂懂的年纪,我对男女间的床笫事根本没什幺槪念,却控制不住心底澎湃的欲望,色胆包天伸出咸猪手,颤抖在妹仔还未发育的身上游移,正要侵入她的裙带之际。
「阿母!我回来了!」响雷般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媲美当头棒喝。我大哥来得正是时候,虽然把我吓到差点魂飞魄散,却也一举将我从不知天高地厚的鲁莽中解救出来。否则,我肯定会后悔莫及,终生受到良心谴责,无颜面对妹仔一家人。
「发什幺呆你?」阿彬探究看着。
我说:「不是应该由你带妹仔回去吗?」
阿彬一听,很讶异地说:「谁规定的?」
我说:「你妈跟我妈说,妹仔是领来给你当媳妇的,不是吗?」
「哈哈哈……」阿彬大笑,「你们不是经常玩在一起,我看是你的媳妇吧!」
他反过来调侃,彷若暮鼓晨钟,敲得我心惊惊脸发烫。
无知侵犯差点酿成大错,我真的很惭愧,沉默低头检讨。
阿彬来碰下肩膀,说:「明天去爬山,敢不敢?」
很突兀,很意外的邀请。
我心动窃喜,指着山庄后面,远远的靛蓝山头,问道:「那里吗?」
那里群山绵延像条长龙,藏着大地的宝藏,隐伏许多凶险。
山脚下有个矿坑,是屘舅和阿彬怹阿巴工作的地方。
男人们下班出矿坑时,一个个都只穿内裤,全身乌漆抹黑,我都分不清谁是谁。
「你又跑来这里胡闹,快回去做功课,啊!」我妈曾在矿坑推过笨重的煤车,我每每好心跑去帮忙都会挨骂。记忆最深刻的,是我上小学没多久,有一天矿场上摆着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周遭围聚着很多人,有人在啼哭、有人在议论。
气氛十分凝重,压得我快喘不过气,心里恐惧不安,拉着我妈脏黑的手不敢放。
尔后,凡是矿场播放露天电影的夜晚,吸引力陡失,我再也不敢吵着要去看。
不过,从小在矿区钻来钻去,爬山对我而言,比爬梯子还简单,还要安全。
因为我家那把古董梯子,哩哩落落随时都可能垮掉。我每每爬上去,无不心惊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