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催情药(已修)

樊蓠被他盯得快窒息了!

“参见陛下。”

夏泷象征性地低了低头,不等她开口说“免礼”,人家已经擡头直视着她了。

樊蓠有些怂地移开了视线。

夏泷走到屏风后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面色更沉。

不等樊蓠叫他出去,他便率先向飘尘发难了,“陛下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你这奴婢却妄言陛下驾崩,到底是何居心?”

飘尘立即磕头求饶,“是奴婢头昏眼花、胡言乱语,求陛下恕罪,求摄政王恕罪……”

听着那一连串的叩头声,樊蓠顿时急了,顾不上自己着装不整,忙拦在夏泷面前解释,“我、朕当时的确陷入了假死状态,她会弄错也在所难免!”

“胡言乱语诅咒陛下,”夏泷轻飘飘地打断了她的话,“该当何罪啊?”

他的侍从虽站在远处,回话却极快:“论罪当诛。”

樊蓠立刻狠狠地瞪过去,语气却模仿着夏泷的轻慢,“朕和摄政王面前,有你说话的份吗?”

夏阐愣了下,当即跪地认罪。

“滚出去!”果然是上行下效,主子没素质,随从也没眼色!这是什幺地方?他也敢跟进来!

夏阐麻溜地起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就跟主子说不该闯进来的嘛!哪怕不把她当陛下,可她毕竟是姑娘家啊。看看,人家发火了吧。

夏泷有些讶异地将眼前的小丫头重新打量了一番:是樊四儿没错,不过今天似乎吃了熊心豹子胆,说话大声得很。

因为他直接闯进来的缘故?

夏泷轻嗤一声移开了视线:她以为谁想看一根麻杆?

“陛下何必为奴才动气呢?臣只不过问一句而已。”他缓缓伸出手臂做了个“请”的姿势,“正事要紧,请吧,陛下。”

樊蓠防备地退后一步,“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夏泷直接擡手推着她向外走。

“哎?哎!我的衣服!我……”樊蓠简直要气死,她这儿正更衣呢!

“你干什幺?放开我!来人,来人!”

“陛下!”飘尘跌跌撞撞地追出来,却被之前那个侍从拦住。

“求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她再次跪地连连磕头。

樊蓠看得心里一酸:只有飘尘会护着她。

其他宫人们虽然眼神震动,却照常行礼问安,就好像她只是在跟夏泷一起散步,而不是被他辖制!

“你起来!”她强装镇定,“摄政王有事同朕商议,你不用跟着了,在宫里等着吧。”

夏泷看得不耐烦,一把将她推进龙辇。

樊蓠忐忑地坐在龙辇上,思索着自己的第一次穿越是不是即将结束了。

还没来得及想好该如何向华光穿越申诉,龙辇就停了下来。

此处是位于濯央宫西侧的倚正殿。

她听飘尘提过,因为摄政王经常在宫中处理政事到深夜,小女帝于是特准他在此留宿。

外男在皇宫里过夜,听起来的确离谱,但夏泷拿到的“特许”多着呢,多这一项也是见怪不怪了。

“陛下请吧。”夏泷面上挂着虚假的恭敬,手上却不顾她的推拒,直接拖着她向里走。

樊蓠无声地挣扎着,可是这男人力气极大,扯得她手臂都快脱臼了,她根本拗不过他。

简直、简直是土匪!土匪!

夏泷毫不客气地将她甩到床上。

樊蓠拢紧散开的外袍,起身就想跑,又被对方一把推倒在床上。

她吓得厉声尖叫:“救命!来人、来人呐!护驾……”

“护驾?”

夏泷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大笑两声以后,猛然欺身而上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压低音量,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叫了你几天皇上,真以为自己是本王的主子了?”

樊蓠奋力掰着他铁钳一样的手,艰难地摇了摇头。

夏泷冷哼一声,松开手起了身,“樊老四,你最好老实一点,本王耐心有限,尤其是对你。”

然后他转身走到桌边坐下,不再多看她一眼。

樊蓠沉默地缩到床里,拉起锦被包住自己。

这人大约的确跟她有私仇。现在没外人在场,他眼中的恨意毫无遮掩,阴狠得好像要活吃了她一样,绝不仅是因为他功高盖主、狼子野心。

不知道这人带她来自己的住处做什幺。

房间里一片死寂,樊蓠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名婢女领着一青衣男子走进门,“王爷,青阳先生到了。”

樊蓠偷瞄过去,只见那婢女二十岁上下,模样上佳,着装也比寻常宫女更华贵些;她领进门的男子约莫四十岁,颇具仙风道骨,手里还提着药箱。

“草民参见王爷,王爷别来无恙?”

夏泷难得露出了几分真实的笑意,起身示意对方不必多礼。

“我夏秦的女皇近来身体欠佳,劳烦神医给她瞧瞧,本王感激不尽。”

屏退左右之后,夏泷指向了床榻的方向。

青阳颇为震惊,但识相地没有问任何问题。

“陛下恕罪,草民唐突了……”

他先是为樊蓠把脉许久,问了些问题,又向她取了头发和指甲,刺破她的指头检查了血液。

樊蓠看着他将头发和指甲或燃烧、或浸泡,心下倍感新奇:看来这个朝代的中医没她想象得落后,除了传统的望闻问切,还有化验手段呢。

**

“夏护卫,夏大哥,求求你了!”飘尘跟来了倚正殿,可是守卫却不放她进门,她正不停地向夏阐哀求着。

“求你让我跟进去伺候吧,陛下大病初愈,身边离不开人呐。”

夏阐无奈叹气,“这就是带陛下来看病的,有神医在里头呢,还需要你操心陛下的身体吗?”

“还有大夫在!”飘尘心里一紧,“男的女的?”

“嘿,陛下的情况这幺离奇,你却还记挂着男女大防,该说你关心她呢还是不关心呢?男的。”

“夏大哥此言差矣,奴婢自然担心陛下龙体,正因如此,更不能让山野村夫冒犯了她呀。”

“山野村夫?这你就大错特错了。”夏阐努力让自己面上不要太得意,“神农谷知道吧,天底下最厉害的大夫都在那儿了。这回也是看在王爷的面上,才从谷中请了一位出来。”

飘尘连忙陪笑,“那可多亏王爷了!只是陛下打小没离开过奴婢,她怕生人,不如让奴婢去屋外守着……”

“这你就别想了。”夏阐立即收了笑容,“王爷没发话让你在外伺候,我哪能擅作主张?跟这儿等着吧。”

飘尘暗自咬了咬牙,走到一旁不吭声了。

这倚正殿一向如铁桶一般毫无破绽,如今她除了为陛下祈祷,根本做不了什幺。

**

检查完毕,青阳先生捋着须髯连连感慨:“陛下想必是有真龙护体,实在是洪福齐天呐!原本已是风寒侵体、累极五脏,又摄入剧毒,若是换了旁人,只怕……早已不妙了。”

夏泷拧眉,“陛下先前七窍流血,呼吸、心跳全无,先生你确认她如今没事?”

“余毒未尽,但已无性命之忧,接下来还需要好生调养看看。”

“……多谢先生,开方子吧。”

樊蓠心中冷哼:这姓夏的是巴不得她早死吧,语气中的不甘这幺明显。可惜啊,她突然来到这具身体里了,女皇没死成,气死他!

夏泷瞥了她一眼,烦躁地扯了扯衣襟,“陛下都听到了——青阳先生可是神农谷的神医,他既如此说,想必您的确没什幺大碍。以后还是管好底下的人,休要让她们信口开河。”

想到飘尘还有这条“罪过”,樊蓠只得低头:“王兄教训的是。”

“本王送青阳先生。”夏泷站起身,却感觉到一阵气血上涌,身子明显地晃了晃。

青阳忙上前扶住他,“王爷,您不舒服吗?”

“没有。”夏泷强装镇定。

樊蓠这才发现他已经满头是汗,脸颊还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青阳先生看了看他的脸色,立即替他把脉。

“王爷,您、您似乎摄入了催情药物?”

“怎幺可能?”夏泷怔住,“本王今日……”

他突然想起了什幺,冲过去扼住了樊蓠的脖子,“你、你刚刚沐浴,用了什幺香料?”

“我、我不知道啊!”樊蓠吓了一跳,拼命去扒他的手。

“香?”青阳向床榻走近两步,嗅了嗅,又连忙捂住口鼻后退,“陛下莫非用了尔兰香?”

“对,是尔兰香!”夏泷恶狠狠地瞪住手下的女孩,“这倚正殿多是和柳木做的家具,尔兰香与和柳木的香气混合,会产生催情效果。”

当时浴室里弥漫着各种香气,他只以为是姑娘家用的香料多了些,没有特别在意。如今想来,那明明是为了掩盖尔兰香的气味!

夏泷面色阴沉地加重了手下的力道,“尔兰香一直是宫廷禁品,你从哪里搞到的?是谁在背后帮你?说!”

“我不知道!放开我,咳咳……”樊蓠已经憋得满眼是泪。

青阳见状连忙上前扯夏泷的手臂,“王爷,这种春毒霸道非常,越是用内功压制,对筋脉的损伤越大。如若一直得不到疏解,可能会爆体而亡的!走,先出去,草民试试用银针……”

“银针留给你自己用吧。至于本王,哪里需要那幺麻烦?”夏泷猛地松了手,面上慢慢泛起怪异的笑容。

青阳见他直勾勾地盯着女皇陛下,顿时大惊失色,“夏泷,你要干什幺?”

“出去!”

“不要冲动……”

“难不成青阳先生还想一同留下?”

青阳被他噎住,避开了女皇求救的视线,无奈离去。

樊蓠捂着脖子往床里头缩,“朕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幺,但青阳先生既然有法子帮王兄,那王兄何妨一试呢,对不对?”

“只剩你我二人了,陛下还装什幺?”夏泷冷笑着屈膝上床,慢慢向她逼近。

“能长时间接触和柳木、又能近距离接触陛下的男子,就只有本王,陛下还想说这不是针对本王的陷阱吗?”

“不是,我用了什幺香我自己都不知道啊!当时浴池里洒了很多香料——”樊蓠心头一跳,“是飘尘洒的,可怎幺会是她呢?”

这些天她对自己事事尽心、处处周到,难道是假的吗?“兴许、兴许有什幺误会也说不定……”

夏泷觉得她可笑,他看起来有那幺好糊弄?“飘尘从小跟在你身边伺候,是你的心腹,她做什幺,不是全凭陛下吩咐吗?”

“我没有吩咐她,我什幺都没干,你少诬赖好人了!”

“你是好人?”夏泷失控地抓紧了她的肩头。

“好人会在早朝之前骗别人喝下加了哑药水的茶?好人会在宴请时让别人吃放了巴豆的菜?好人会对别人用催情药?哈,到底是樊家人,天生坏种!”

樊蓠吃痛地挣扎起来,“好痛!你松手啊,骨头要断了!”

听他的意思,小女帝以前害过他?而且他似乎对他们樊家人很不满?这可遭了!

她放软了语调,泪眼汪汪地开始求饶:“若是以前有哪里得罪了王兄,我诚心诚意地向王兄道歉。可是这次真不是我干的!做这种事对我有什幺好处呢?只会让自己羊入虎口啊。”

“你喜欢看本王狼狈的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害本王颜面扫地,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嘛!”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王兄你放过我吧。”樊蓠转变思路开始拍马屁,“以王兄的相貌和地位,一定不缺甘愿相随的女人,何必吓唬我呢?”

夏泷邪佞一笑,“眼前现成就有,为什幺还要舍近求远?”

说着他便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樊蓠瞳孔一缩,惊惧之下竟挣脱了他,跳下床就想跑。

然而男人长臂一伸就将她按回了床上,并轻易制住了她挣扎的手脚。

挣扎间,樊蓠的外袍彻底敞开,轻薄的纱衣起不到遮盖作用,徒增两分朦胧罢了。

夏泷嘲讽又放肆地扫视着少女的躯体,视线意有所指地停在了她的胸前,“该有的地方你都没有啊,樊老四,还想玩欲擒故纵?”

樊蓠羞愤至极,恨不得一头撞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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