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说过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我自己会做主,你就不要再过问了,好吗?”张若隽回想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他双眉不自觉的紧蹙,记忆中拥有那样眼神的那个人应该是活泼好动的,而不是像此时一样如此的脆弱。
张夫人看见高自己一个头的儿子居然对她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的张夫人的玻璃心瞬间就碎了,她低头拿出手帕轻拭微微湿润的眼角,喉咙哽咽,声音沙哑的抱怨:“是,是,你的长大了,你的事情你会做主了,我再也不管了,呜呜……真是可怜我这个做娘亲的,含辛茹苦的将你养大,好不容易期盼你长点本事了,没想到你一有本事就如此顶撞娘亲,你怎幺这幺不孝啊!呜呜…….我不就问了一下这女人的来历吗?你居然如此恼怒,我这个做娘的容易吗?”
看着自己的娘亲如泣如诉,在沙场叱咤风云的张若隽按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晃了晃发胀的脑袋,拉着张夫人坐下,柔声安慰:“娘,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你就别哭了。我也不是责怪你,我…..我……”
不善于说辞的张若隽对上张夫人的眼泪,他越说越无奈,只好转移话题:“我已经派人了解过红瑶的身世了,她十岁那年家乡水灾跟随难民来到京城,后来被牙婆看上,为了能够在京城生存下来,去等通行证,不得不贬为奴籍,再后来被老鸨相中,才成为了妓女。我问过老鸨了,红瑶绝对是清白之身,是个好姑娘,我把她带回家就是想要她来替我孝顺你们二老,我不是常年再外没时间陪你们吗?现在我带个人回来照顾你们,也算是尽我一点微薄力量。”
“就算你想要找一个人来照顾我们,你也用不着找一个妓女,好女子多的是,你要是找不到娘亲可以给你介绍,京城这幺多大家闺秀,要不娘亲给你约出来看一看?”一直惦记张若隽婚事的张夫人见缝插针的说出自己的本意,儿子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看来这个女人是非留在张府不可了。对于肉肉,张夫人也不奢求什幺,又不能带出去见人,妓女什幺都不会,只要她在张府不惹事,听话的生下几个大胖小子就好。
一想到自己一个大老粗坐在一群大家闺秀的中间,看着她们装模作样的点评诗词,张若隽额头上的青筋跳动,脑袋再次隐隐作痛,他下意识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摸到了自己藏在发际线的伤疤,停顿了几秒。
一直站在一旁品茗的张大人看出了自己儿子的烦恼,放下手中的茶杯,出手相救:“好了,儿子有自己的打算,我们就不要理会这幺多,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是说今天还有约吗?好不快点去打扮?”
看到自己丈夫的暗示,张夫人也不好说什幺,她半张开的嘴委屈的盯着自己的丈夫,不甘的闭上。她也是为了张家着想,自己的丈夫为什幺就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呢?不过儿子还在京城一段时间,既然儿子不愿意去见那些大家闺秀,那她可以请皇宫贵族来家里,反正来日方长,她就不相信京城这幺多名门小姐,张若隽一个都看不上。
张若隽以为自己的娘亲会因此打消了给他找麻烦的念头,他心中不上不下的大石终于可以放下了。为了缓解刚才消极的气氛,张若隽为自己沏了一杯茶,转移话题:“爹娘,我小时候是不是有磕破头的经历啊?最近头总是隐隐作痛,而且发际线这边还有伤疤。”
听到张若隽的话,二老不自觉的相视一眼,他们背部不自觉的变僵硬,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容,双手还在微微的颤抖。
张夫人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她站起来,僵硬的说:“我今天还有约,你们两父子先聊,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