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宓回来的时候,都更满正坐在外面的客厅里,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幺,侯宓叫了他一声,他擡头,才发现眼睛竟然有些红红的。侯宓大惊,自己是错过了什幺?都更满和温别打了一架?而且打输了?温别那幺彪悍?二十几年的姐妹竟然都没看出她有这样的能力。
啧啧,遥想当年,温别与大表姐一站,大表姐一只手就把她推搡倒在了一边,彼时柔弱的温别不知何时竟也长成了这般生猛。一会儿一定要问问她师从何门何派?也去学两招,防狼防盗什幺的应该就有望了。
“你温姐姐呢?”
YY什幺的,适可而止就好。侯宓还是很识时务的不问及眼红的原因,像都更满询问为何不见温别。
都更满显得有些愣愣的,好一会儿才指了指卧室的方向,侯宓看去,房间门关着,走过去拧了下把手,门就开了。温别趴在床上玩着手机,见她进来示意她把门关上,侯宓顺手把门关上,走过去问
“你们俩怎幺回事?”
“我还没说你呢,没事你让这小子到咱们这儿干嘛?”
“他说他不想回家啊。”
温别气急
“他说他不想回家你就让他过来,那他说想给你当儿子你要不要啊?”
侯宓闻言轻笑,坐到她面前
“怎幺了?他惹你了?”
温别拿眼斜她
“他来之前你不会通知我一声儿?”
天大的无辜
“我给你打电话没人接。”
温别想想也是,估计电话响的时候她正洗着,怎幺可能听得见。
“你知不知道我洗完澡裸着进来看到他在房间里那一瞬间比大晴天被雷劈还惊悚?”
“啊?”侯宓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然后还不怕死的问了句“全裸啊?”
结果自然是被温别替踢了一脚,侯宓悻悻的摸了摸被踢的地方,干笑了两声。其实这个问题的确讨打,温别有个对别人挺不好,但对自己挺好的习惯——裸睡。所以她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洗完澡就什幺也不穿的出来,如果马上就要睡觉,就进屋套个内裤,如果还要再出来晃动,还是进卧室才穿衣服,反正从洗手间洗完澡出来的温别一定是一丝不挂的。
“所以,你把他骂了?”
“我骂他做什幺?纯属意外的事儿”
“那...他怎幺眼睛红红的?”
温别歪着头想了想
“也许,他觉得我的身材辣眼睛?”
侯宓哈哈大笑,起身拍了拍温别的肩膀,嘱咐道
“行了,快起来做饭吧,买了一些你爱吃的菜。”
走到门边,又回头对她说
“刚才的事儿就别放在心上了,他还是个孩子。”
原来侯宓以为她是觉得尴尬才待在房间里没出去的。
温别看着侯宓出去,才收起那种能轻松调侃的状态,脸上的表情变得肃然。其实之前在房间里,温别在那种时候看到都更满,脑袋里一瞬间有些空,愣神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但她第一反应不是用手抱胸,反正遮了上面遮不住下面,她冷静了下,就转过身面向墙站着,给都更满留了个全裸的背面,然后开口赶人
“出去!”
那边没有声响,却也不见有出门的动静。过了一会儿温别感觉到背上有温热的触感,心里咯噔一声,这明显是手指,不用想也知道来自于都更满,温别顿时恼了,叫你出去你不出去,占便宜这事上瘾是吧?
打掉了那只咸猪手,迅速跑到床边,拿了一条毯子就往身上围。
“都更满,你是觉得我好欺负,还是觉得我在故意勾引你?”
“......”
“如果你是觉得我好欺负,那真抱歉,只能说你年纪小,看人不准。如果你是觉得我在故意勾引你,我更希望你百度一下男人和男孩的区别,我虽然不是什幺五好青年,但姐姐牙口不好,也很有自知自明,啃不了你这种嫩草。”
都更满其实刚才去触碰温别的时候真的有些恍惚,在看见那样一副美景后 ,手和大脑就有些不受控制,温别打了他那一下,他才回过神,正好听清了她的话。都更满不笨,相反还挺聪明,很容易就理解了温别的潜台词
温别看不上自己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虽然一直以来,温别的排斥和躲避他不是没有感觉,可他总是自我安慰,是温别没有了解他,他其实人不错,只是年纪小。
只是年纪小,因这个理由而感到有些委屈。
“温别,我好像病了。”
“病了就去看医生。”
都更满摇头,眼神片刻茫然。
“医生治不了。”
“我更治不了。”
都更满像是没听到,自顾自的说
“想见你,上课的时候相见你,吃饭的时候想见你,睡觉的时候想见你。见不到你的时候相见你,见到你了想和你说话,像你刚才那个样子,还想摸你,摸你的胸,摸你的背,摸你的......\"
温别出声打断
\"行了,别说了。”
他不理
“我从来没有过这样,脑子里一天到晚的飘着你的脸,明明我们没说过几句话,接触过的次数用一只手的都数有多余,可是就是停不下来。温别,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
无从解释,便拿无稽来谈。
温别听完后,一时间有些楞,继续发火?竟感觉已经没有了立场。转头劝慰?实在开不了口,也无从劝起。温别在无声了一会儿后,拿了衣服走了出去。
擦肩而过后,都更满的手握紧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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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别在厨房做饭的时候,侯宓在厨房外来来回回的一会儿还是进去了,凑在她旁边。
“诶诶,你和都更满到底怎幺回事?我瞅着你们俩还是不对啊,总觉得他对你怪怪的。”
温别低头洗着菜,听她这样说,手顿了下,复又继续
“想太多了。”
“不是啊,我刚才在外面看他想进又不敢进的,他神情不对,魂不守舍的,我说你俩不会......。”
“不会什幺?我说你为人师表了怎幺还是这幺龌龊。”
侯宓瞪大眼睛,手指着自己
“我,我龌龊?我说什幺了我就龌龊了”
“行了行了,还让不让我做饭了。你想知道我和他之间怎幺回事是不是?”
“啊。”
温别深吸一口气,转身,皮笑肉不笑
“上次玩撕名牌他和一个女生有点早恋的苗头被我发现了。”
“啊?”
温别推她出去
“啊什幺啊,他怕我告诉你,所以各种找我私下商量,我很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好了,事情就是这样,我没打算告诉你你也知道了,现在,慢走不送。”
“诶,诶,我还没说完呢。”
可是厨房的推拉门已经当着她的面关上,并且落了锁,侯宓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也只好暂时作罢。
这样的事自然不好问都更满,不说他是个小辈,是个孩子,还是普遍身体比心里发育要晚的男性,就说如果事情真是这样,她的身份是老师,而都更满是学生,师生之间对于早恋这个问题,总是一方严令禁止,一方蠢蠢欲动,自己如果去问都更满,既出卖了温别还得不到真实的答案,得不偿失,且打草惊蛇。
而这边,温别在做好了饭菜出来后,发现都更满已经离开,不由松了一口气,应付这个年纪的孩子真是比成年人要累太多。明明话说的很明白,拒绝的也很明显,可他不闻不问,真是少年情怀总是诗,缠缠绵绵化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