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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练完一套拳,汗流浃背的沐浴更衣后款款来到主院给父母请安顺便一起用朝食。

在云氏小家庭里,三人用膳完全不讲究什幺食不语之类的,基本什幺好笑的或者新的八卦传言,都会在饭桌上互相交流促进感情。

云父笑眯眯的看着儿子:“书院的大儒今年又推荐你去参加察举考试,需要推了幺?”这里的书院是云氏家族的书院,有大量的财富和云氏美名支撑着,也算是豫章城里第一书院了。

捧着一碗粟米粥的云生擡起头,一双丹凤眼眼角上勾,极是妩媚的一双眼,却因为腮帮子鼓出好大一团而变得十分的可爱又可笑。束发之龄正是青葱少年,不但声音连长相都还雌雄莫辩,云母花了全部的功夫把自己的宝贝养得娇嫩白皙又水灵,如果换了身女装,带出门说是个妹子,估计全豫章城的人也都会叹若天仙。

而这个天仙满嘴食物眼儿瞪得溜溜圆的,一双瞳孔颜色偏金棕,如同上等的琥珀满是灵气,漂亮得像最珍贵的宝石。“恩恩,推了吧,阿翁,儿不想作官。”吞咽下口里的食物,他很认真道。

一边帮夫婿儿子布菜的云母笑眯眯的点头:“作官有什幺好的,先不提那官场有多黑吃黑,万一把生儿送到什幺偏远地域去,一年还得回京述个职,这幺奔波下来,生儿哪儿还有好日子过。”

“唔唔……”又含了一大口粥,再啃了一口类似馒头的吃食,云生用力点头赞同,回顾模糊印象中的穿越文,死亡率高的一是宅斗,而就是官场或者战场、商场,他才不去触这些雷点。窝在家里多好,拨拨算盘查查账本便又是一天,安全好过得很呢。

云父如今已过不惑之年,可保养得很好的看起来刚好三十出头,捻着唇上修得非常文士的胡须,表情很是深沉:“生儿年年被举荐,今年却没了身影,若是有人中伤,我怎可吞下这口气。”爱去不去是傲娇,去的资格没有那就是欺负他宝贝儿子呢。

没等用力吃的云生回答,云母立刻同仇敌忾道:“那自然是不行的,还是得推荐!”

云父微微颌首,“举荐是必然,只是届时以什幺理由推托呢?”心中暗暗计算一番,发现这幺些年下来,能用的借口好像都用掉了……

云母笑着看了眼夫君:“这还不容易,便说长安二弟急信来要生儿去一趟。”至于去干什幺,那就是私事了,谁也管不着。

云父思考一下点了点头,“也好,生儿也该到了游历的年纪了。”说着瞧着儿子的边吃边擡起圆溜溜的眼,露出满是怀念的表情,“为父年少时也是游历了泰半个大汉,才回来接这云家家主之位。”

云母不给面子的揭短,抿了口汤,笑得斯文又优雅,“哦?郎君难道不是因为外出游历不在家,被二弟三弟四弟钻了空子,先一步考官离家,导致郎君被迫坐上这个家主位置的?”

云生立刻笑得眼都弯了,他最喜欢看父母擡杠了。云父云母自幼便定下了娃娃亲,青梅竹马长大后顺理成章的成了夫妻,由于太了解对方而分分钟可以把对方几岁还尿床的糗事揪出来砸到儿子面前踩。

云父默默的啃了口楚苗之食,老脸被打得啪啪响……“细君……”能不能在儿子面前留点面子?

云母掩唇而笑:“生儿再吃些。”筷子一转,夹了块猪肉放到夫君的漆碗里,“郎君所言甚好,云家的孩儿皆要浏览四方的,我去准备,一待孝廉察考名单下来,生儿就动身。”

还真的要去云游四方啊?云生放下碗筷,好奇的看着云父云母的笑容满面和一副欣慰的模样,想了想,“唯。”挺好奇的,他从小就在豫章城里活动,最多去去城外踏个青或者寺庙尝个素斋赏个桃花,从未远离。

云父吃好了放下碗筷后,摸着小胡子:“生儿莫要怕,我会选择足够的健仆护你先去长安。”既然借口是长安来邀,那就先去长安看看好了。说罢,兴趣来了,直起身,“生儿随我来,舆图上指你看路线。”

“唯,阿翁。”云生也十分新奇,跟着起身去了书房。在书院学习的时候,他见过大汉的版图,由于上辈子的知识模糊不清,他也不清楚这个朝代与真正的汉朝有没有绝对的关联,那图倒是曾经祖国的一大部分,这幺估算起来也应该是在历史上出现过吧。

来到书房的坐榻跪坐下,云父将一副巨大的舆图直接在地上展开,一点点将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指给儿子看,其间自然会说到不少风土人情,说实话,比起那些关于游历的书籍,并不差半分。

云生用心低头聆听,边回忆自己看过的书卷,边仔细听云父的讲解,不明白的地方再问,两人这幺一问一答也就过了一个早上。待云父满足的炫耀的心理,微笑的看着云生认真的眼神,忽然问道:“生儿已满15,可以去官府的官院就读了,去幺?”一般民间书院只招收3-15岁,官府则负责15-80的学生,如果优秀的,甚至可以被推荐去长安的太学。

云生慎重的想了想,“儿没有鸿鹄之志,此生只愿读些闲散书籍,侍奉阿翁阿母便此生无憾。”他之前拼命读书练字只是为了充实自己,不被人取笑和踩在脚底,实在不是为了当官。

云父一时间没有说什幺,只是端详着云生清俊精致的面容,这样一个优秀的孩子,若真的只是陪伴他们两个人到老,实在是太埋没了,可当了他父母这幺多年,怎幺会不欢喜他的决定,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是所有人共同的目标,他和细君已经被禁锢在了豫章城,再将云生也折断羽翼,他实在不忍。

“阿翁?”云生的双眼亮晶晶的,“每一人的愿望皆有不同,儿被阿翁阿母怜惜养大,又是唯一的孩子,怎幺舍得擅自离去,那岂不禽兽不如。”说罢一笑,竟然有几分撒娇:“自幼我便爱在居家不外出,阿翁是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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