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赫连清终于能沾地了。
这段日子帮她上药包扎喂食洗漱的都是小包子。这小包子不知道是脑袋缺根筋还是爱心泛滥,反正他对自己的态度,总让赫连清想起小时候吉儿养的那只京巴狗。至于那个俊朗的师傅,自从第一面之后就未见过了
“哎呀呀呀,你怎幺下床了,师傅说你还得躺一个月呢。”小包子端着碗鸡汤冲了过来。
“我没事,感觉好多了。咳咳,这些日子,你师傅到哪里去了?”赫连清道。
“师傅去采梓纤草了”小包子提了提赫连清身后的枕头,道,“他说半月即返。这两天快回来了。”
“梓纤草?”赫连清惊道:“是古籍中活骨生筋的梓纤草?”
“对啊,你手筋不是断了?师傅要帮你补手筋。”小包子舀了一口鸡汤,吹凉,送到赫连清嘴边,“啊。”
赫连清就者小包子的手,张嘴咽了一口汤水,苦笑道:“可我这手早已废了大半年了。”
“师傅是世上最厉害的。他说帮你补,你一定能好的。”小包子坚定道。
“为什幺救我?”赫连清有些不解“如果说,医者菩萨心肠,不忍我丧命,我现下已可以苟活。但没有必要为我医旧疾吧。”
小包子嗤道:“师傅才不是菩萨呢,他最冷心冷性了。”又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或许我跟他说你身上有寒水魄。他才愿意救你的。”
寒水魄,赫连清暗暗思忖,原来是你!
“那晚果然是你给我下的药!”赫连清怒瞪道。
“师傅要寒水魄解毒。我听说你有,我。 我。 我。你别这幺看着我。”小包子心虚地扭过头。
“罢了。”赫连清叹了口气。“寒水魄是什幺?我并没见过。”
“寒水魄是若狭最北冰川里最冷最寒的冰心,据说是一颗聚着水滴的小冰珠子。你肯定见过,他们说在你身上。”
“他们是谁?”赫连清苦笑不得。
“我经过茶肆的时候听他们说的,赫连王爷往绮梦迎亲,若狭的珍宝一定都带身上。”小包子振振有词。“那寒水魄也是若狭的大宝贝,你一定也带在身上。”
“可我真的没有见过。你那晚不是也没找着吗?”
小包子抢话振振有词道:“那是你突然醒了,不然我就找着了!”
赫连清眉毛一挑:“不提就罢了,当时你那小爪子是往哪里掏弄呢?你师傅没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吗?”
“师傅他” 小包子刚要提声说些什幺。
竹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师傅师傅,你回来了。”小包子丢下碗,蹦蹦跳跳地腻到师傅身上。
师傅低头轻拍了一下小包子的头,道:“恩,回来了。”
这宠爱的神态,这温柔的语调,听得赫连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赫连清看着面前旁若无人相互依偎的这一对,再看看两人胶着的目光。
乖乖,怪不得这师傅没由来地对自己这幺大敌意。
师傅松开环着小包子的手,柔声道:“你先出去等一下,我与她有话道。”
小包子恩恩两声,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白衣师傅擡头望向赫连清,眸色深深,目光瞬间冰凉了下来。
赫连清被这目光看的一惊,失口道:“我真的很欣赏你们。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