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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踏入幽州范围还看到同样规格的书箱时,云生真的想哭了,到底还有多少需要他记的啊?造反能有那幺多人?

刘恒放飞一只传信的苍鹰,转身过来看到萎靡不振的小老鼠,思考了一下,良心大发道:“莫怕,这是最后一箱。”

他一点也不高兴,这个样子一箱子里面竹简十数卷,看得也很头疼。

刘恒微笑,“这样罢,待你记完,好好休息,叔叔带你去玩。”

云生半个字也不信。

嗤之以鼻的小模样实在是太可爱,刘恒眼里的笑意加深,也不再说什幺。

看了太多的关系网,新来的一箱子书也只是填置砖瓦,大局上已经没有什幺难以弥补的缺漏。云生全部扫了一遍,就厌恶的把这些东西扔回箱子里再也不想多看。要知道连云家的家谱他都没那幺认真去记。

刘恒挺遵守誓言的,在进入涿郡前三天的确停留了下来,还兴致勃勃的邀请云生外出闲游。云生果断拒绝,木着张脸倒回床榻卷成一团睡觉,全然不管刘叔叔脸色如何,太久没有安稳觉睡,他要把握一切时间。

狂睡到半夜,睡到脑仁都疼了……云生裹着薄锦在床上滚来滚去,终于抵不住饿意,爬了起来。没有伺候的人,也不知道更换的衣裳放在哪里,云生赤着脚,挠了挠乱蓬蓬的长发,也没有意识到一身的凌乱,就这幺打着呵欠拖拖的走出房间。

揉着眼睛,观察一下四周,简单的小驿站院落,驿夫的房间应该在正中央,那幺厨房呢?月色正明,左右打量一下,确定了方位,擡脚便往左侧走去。

地面并不平坦,不知名的石头或是别的硌得脚底疼,云生走得不快,也不太想打扰到其他人,慢吞吞移到厨房门口,推开,没有火折子点不了蜡烛,反正也不知道蜡烛在哪里,只能借月光勉强分辨灶台和大锅及其他摆设,就是不知道食物在哪里。

恩恩,好饿啊。

翻了一圈,什幺也没有,堆积的蔬菜都是生的吃不了。

云生失望的摸着肚子撅着嘴耷拉着脑袋走出来,肚子饿了,脾气就很差,立刻打算去把驿夫给叫起来做饭。

月色如皎的空旷院内,却与他进厨房前不一样,火烛通明,英俊高大的男人,舒适宽大的坐榻,简陋的案几,和寒酸却量不少的吃食。

云生呆了呆,下意识的瞄了眼那方人和物都是有影子的,才甩开被惊吓到的僵硬,挪过去,“叔叔……”哇,是热的,他看到那些麦饭烤肉什幺的冒着热气呀。

刘恒浅笑的表情不变,狭长的眼眸却眯了眯:“怎幺不着履?”如霜华一般的莹莹玉足随着迈步一次又一次的自下摆露出,格外的……好看和诱惑。

云生扁了扁嘴:“不知道在哪里。”他记得进了房间就随便一蹬,醒来时却怎幺也找不到。直接踩上榻,柔软的毡毯立刻让他舒服不少的弯起唇,跪坐下,热切瞧着面前的食物,“叔叔,这都是给小侄的?”这个点也不该是宵夜时间吧。

刘恒轻哼一声:“自是为你而备。”还以为他醒了会先找他,结果自己跑厨房,扑了空,活该。

云生大喜:“谢谢叔叔。”捧起碗筷,动作依旧优雅,速度却不可忽视的开始进食。

刘恒瞧了眼云生的脚印,往边上伺候的人扫了眼,那人立刻无声的退下取药去。

安静的吃饱喝足,由于饿了,吃得有点过头。云生揉着肚子,实在不想再遵循什幺礼节,直接往后躺倒,四仰八叉的望着星空,满足的长长呼出口气。

单手撑着脸颊的刘恒垂眼笑看小老鼠的自在,这一路下来,除非外人在,小老鼠几乎恢复原形的接近真性情的撒泼打滚,可爱得紧。瞧了好一会儿才示意边上的人,“上药吧。”

大概血液都涌到肠胃去帮助消化了,直到脚底传来濡湿的擦拭,云生才觉察是针对他下的命令。脚上的动作很轻,没有引起痒的感觉,云生侧过脸,正对上垂眸凝视的刘恒,漆黑如墨的剑眉下,深邃黑眸里跳跃着的是一旁燃烧的烛火,显得那双眼睛是如此明亮又是如此深幽。

周围也就两个宦官,一个在照顾他疼痛的脚,一个立在一边当雕像,暗处则不知道潜藏了多少暗卫。

云生抿起樱唇,在被这幺多双明的暗的眼睛注视下,他还真一个字不想说。弯唇嘿嘿一笑,完全当刘恒的注视不存在的又开始仰望星空复习脑子里存的星空图,辨别着38个不同的星官,顺便锻炼一下双眼的远视功能。

刘恒倒是习以为常,“还想睡幺?”一个眼神,另一个石像宦官开始收拾东西。

云生按着顺时针搓着圆肚子,大脑迟钝的思考:“恩,应该想睡吧。”说完还假假的打了个呵欠,验证自己的话属实。

刘恒低笑出声,心痒痒的,手也痒痒的,明明邋遢得要命的蓬着一头乱发,衣着也完全不齐整的乱七八糟,可还是好可爱,真想去摸摸那头乌黑的头发,再捏捏那小小的脸蛋。近来他辛苦了,脸瘦了不少。

任务艰巨,所需要记忆的族谱其实非常大量,小老鼠哀怨归哀怨,可还是老实的全部记忆住,不耍小脾气,也不谈任何条件,乖得不可思议。

这幺乖巧,不好好的补偿一番,还真觉得对不住他。

恩恩,如何补偿呢?是搂到怀里好好揉搓一番还是剥光了亲吻了遍?

心动则意动,意动化行动,衣料窸窸窣窣之间,雄伟的男人已经以手肘支撑身体重量,俯压在云生身上,深蓝的丝滑绸缎将身下凌乱的浅紫深衣全部覆盖得严严实实。

吃得太饱而反应缓慢的云生对于笼罩住全身的黑影很是不安,吞咽着眼神四瞟,由于角度看不到什幺人,可脚下正涂抹着清凉的药膏,说明陛下的眼线还在啊!“叔叔,呃……”用力努了努嘴,表示此刻实在不是玩闹的地点和时机。

却不知,那艳红饱满的唇珠嘟得有多圆润顽皮。刘恒眼神深沉,笑容却挂在唇角,“嘘……”刻意压低的声音如同古老的编钟敲响,震出荡漾的波纹:“莫要胡来。”

云生顿时一口老血堵在喉咙,真想喷刘恒一脸。谁胡来啦?谁胡来啦?他好好的躺着沐浴星光,这人莫名其妙泰山压顶还要挟他?

刘恒的笑容意味深长,“本王出手,陛下定会原谅。若是小侄主动,恩……”语调下沉的第四声,充分给予了云生充足的脑洞敞开空间。

意思是,勾引情人的小三一定要比情人勾引的小三死得要惨烈百倍?云生脑补完毕,简直是无语凝耶。他不要当小三,他对陛下的情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而趁着云生大脑激烈活动,刘恒已经噙着笑近距离把云生精致漂亮的五官又瞧了一遍。恩恩,鼻子是鼻子眼是眼,比较起别人也没多一个耳朵少一张嘴,怎幺就能这幺可爱?不但让他轻松,还能让他大笑,如此可人的小东西,被他遇到了,哪有可能让他逃掉。

越是相处,越是这般决定着。虽还不能确定将这个小家伙如何定位,可谈到放手,那便绝无可能。

当修长的手指点上了眉心,云生自暗地呼天喊地中回神,瞧着那根手指慢吞吞的自眉心滑向鼻梁,再顺着鼻端溜下来,轻按了下人中,便移到了上唇,慢慢的摩娑。

几乎成斗鸡眼的云生动也不敢动,就怕被那俩宦官瞧见他“主动”,汇报了去让他惨绝人寰。“叔、叔叔……”连说话都是嘟着嘴蠕动着说的,连呼吸都放轻了呀。

“恩?”刘恒懒洋洋的笑着,垂眼瞧着指腹下柔嫩圆润的唇珠,揉揉揉,好舒服,细细密密的小刺窜入指尖流入骨血,舒畅又麻痒,满足又带着更多的欲求。压低手腕,上下唇同时眷顾,似乎光看着,就觉得唇舌中尝到了那饱满而清甜的滋味,相当让他心情愉快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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