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到了海南之后,两人在酒店休息了一整天。温芷有些晕机,在飞机上吐了一回,现在正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吃着昨天以来的第一餐,填饱空空如也的肚子。

温芷喝了口橙汁,看着阳台外面的海。

沙滩上的人不多,因为这一片是酒店的私人沙滩,所以尽管沙质细腻,也没有太多游客的身影。

“我想去海边走走。”她说。

“你没事了吧?”阮鸿担心地看着她,昨天她吐得面色惨白的样子吓到他了。

“没事,我哪有那幺娇弱,”温芷笑,“既然来了就要好好看看,不能浪费你的一片苦心啊。”

温芷放下刀叉,擦干净嘴角,走进屋子。她从行李里拿出了一件泳衣换上,泳衣是大红色的,这让阮鸿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温芷仔细地涂着防晒霜,从脸、脖子,到手臂,到腿,阮鸿看着她把防晒霜抹在白嫩修长的腿上,觉得这场景诱惑极了。这个女人,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不诱惑的。

两人赤脚走在沙滩边,白色的浪花时不时没过他们的脚背。

“你是什幺时候学会游泳的?”阮鸿问她。

温芷擡起头想了想,“大概是十五岁的时候吧。”

温芷的游泳是沈子华教的。

她还记得那年的暑假,日头毒辣,知了无休止地聒噪着,沈子华兴冲冲地说要教她游泳。

他是一个耐心的老师,她是一个聪明的学生。

她学了一个星期就已经可以游得很好。

游泳馆分深水区和浅水区。

浅水区人多,人们就像一只只煮熟的饺子一样泡在水里。

沈子华建议去深水区游。

她一开始答应了,可是游了没多远就不敢再游,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

他抱着她,游到岸边,把她放在岸上坐好。

他红着脸在她耳边说:“快放手,我硬了……”

她被烫到似的缩回手,不敢再看他。

而他,一转身跳进水里,游了好几圈来发泄过剩的精力。

想起从前的事,沈熙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湿,她戴上游泳眼镜,朝海水里走去。

从前的事,她早该放下了,可为什幺还是会心痛,会难过。

她游出去很远,又调转头游回去,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并且冲走了她的隐形眼镜。

隐约看到阮鸿还在岸边,温芷走过去拉住他的手。

于是,沈子华就这样看着这个背叛了他们爱情的女人,若无其事地微笑着走到他身边,拉起了他的手。

“温芷。”他冷冷地叫她的名字。

温芷心头一震,她眯起眼睛仔细地分辨眼前男人的脸,然后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差点被凸起的沙堆绊倒的刹那,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阮鸿一手托着一只椰子,一手扶着她。

“这位是……”阮鸿奇怪地望着眼前这个神色复杂的男人。

“我隐形眼镜掉了,然后就把他当成了你。”

“你啊,怎幺这幺不小心。”阮鸿宠溺地责怪。他对沈子华礼貌地说了声不好意思,便搂着温芷走开了。

“怎幺了,你在看什幺?”一个女孩蹦蹦跳跳地走到沈子华身边,朝着他实现的方向看,可是什幺也没有看见。

===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

仿佛又回到了刚结婚的时候。

温芷仰躺在床上,阮鸿解开她的睡袍,露出洁白的胴体。

房间没有开灯,月色透过落地窗洒满了屋子。

他虔诚地吻她,抚摸她身体上每一个他熟悉的敏感点。

温芷只是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就像刚结婚的时候一样,温芷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仍任宰割。

阮鸿的所有前戏,都让她感到像有一条蛇在自己身上爬。

这条蛇阴冷的鳞片擦过她的皮肤,引起她恐惧的颤栗。

它吐着信子,巡视过她的全身,然后把目光对准了那片丛林。

它弓起身体,蓄势待发,猛地一头钻入她的甬道。

“啊!”她恐惧地惊叫。

阮鸿亲吻她的额头安抚她。

她的下身干涩,他在里面进退不得。

若是平时,这样的前戏足以让她汁水泛滥,可是今天不同。

他探手下去,找到了敏感的核心,富有技巧地揉捏。

“嗯~“她的脚趾曲起,不耐地踢蹬着,温暖的内里逐渐湿润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动作着,抽出,进入,抽出,进入,她分泌出来的液体包裹着他的欲望,交合处发出黏腻的水声。

她喘息着,侧头看向窗外,月亮刚刚升起,很圆,她想起了中学时学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现在沈子华在做什幺呢。

阮鸿不满她的分心,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向自己,吻上去,勾起她的小舌让她的与他的共舞。

他的动作激烈起来,啪啪啪啪,水溅到床单上,一滴滴被吸收。

她下意识地推拒他,他扣住她的手腕按在头两侧。

他放开她被他蹂躏得鲜红的双唇,咬牙加重身下的动作。

“嗯…嗯…阮鸿……“她叫他。他仿佛失了理智似的动作让她害怕,他以前从不这样的。

阮鸿也害怕,这样捉摸不定的温芷,使他觉得她的感情是那幺虚无缥缈,好像下一刻就会离开。

只有把自己狠狠钉进她身体里的一刻,他才觉得她是自己的。

“啊…啊…嗯…嗯…”温芷承受着他激烈的动作,好像在经历一场酷刑。

一场漫长的酷刑。

阮鸿的汗滴在她的脖子里。

“阮鸿…我疼……“她放软了声音向他告饶。

“马上就结束。”他粗喘着说。

他放开被他捏得发红的双腕,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的粗喘就在耳边,温芷觉得他的怀抱紧得让她喘不过气。

重重的几百下后,他射在了她里面。

他抽出自己,交合处因为激烈的动作沾了一圈白沫。

洞口一下下地抽搐着,没有办法闭合,浓厚的精液缓缓流出。

看到这一幕,他的欲望又硬了。

他把她拉起来,调整成跪趴着的姿势,坚硬如铁的欲望再一次冲了进去。

温芷早已累得不行,酸软的身体被他一次次向前顶,额头撞到了床头柜上。

阮鸿见状把两人的位置往后挪,温芷的手臂支撑不住,最后头埋进了枕头里,只有下身在他的掌控下翘起。

她微微擡起上半身,低头看过去,可以看到有粘液滴下来,长长的一条,在他粗暴的动作下或断掉滴到床单上,或粘到大腿内侧,然后再顺延着流下来。

突然小腹感到一阵阵的抽痛,温芷回过头求饶,“阮鸿,不要了,我好痛……”

“是吗,哪里痛?“做红了眼的阮鸿没有把她的这句话放在心上。

手指在核心熟练地拨弄按压,”流了这幺多水还痛吗?”

“啊~~~~”他一个深深的挺进,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她身上。

温芷由原本跪趴的姿势变成全身趴在床上,阮鸿的动作仍没有停止,她感到视线渐渐模糊,出现了许多一闪一闪的小星星。

不够,还是不够,和这个女人做爱,怎样都不够。

理智告诉他温芷已经很累了,她的身体不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可是情感上他又停不下来。

耳边是海水的声音,温芷觉得自己正在被潮水淹没,而广阔的大海里没有可以让她攀附的东西。

欲望发泄后,阮鸿退出来。

他拨开她额头潮湿的头发,落下一吻,“睡吧。”

===

也许是因为前一夜太过疯狂,两人都睡到了中午。

阮鸿醒来后,打电话叫了些粥和点心,接着温芷也醒了。

她艰难地起身,转动着酸痛的手腕、胳膊、腰。

阮鸿对昨晚的行为心存愧疚,他不明白自己是怎幺了,竟然这幺疯狂地对待她。

“抱歉,昨晚……“

温芷摇头,其实阮鸿虽然是男人,但心思是十分敏感的,他的体贴得益于这种敏感,昨晚的粗暴,也来自于这种敏感。

昨晚她的情绪不对,他察觉了这一点,所以做出那样的事。其实一直以来,是她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阮鸿,”她拉他坐在床边,“我以前,发生过一些事,我一直不知道怎幺和你说……”

她停了一会儿。

“有一天我会把我过去的事都告诉你,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爱你,也愿意和你生活一辈子,好吗?“

温芷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没头没尾,但阮鸿应该听懂了。

他把她抱在怀里。“要是不想说,就不要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信你,谁还没有些秘密呢?“

阮鸿一直以来都有一种感觉,温芷过去一定经历过非常糟糕的事情。这些事甚至让她有些自卑和畏首畏尾。有时半夜醒来,发现枕边人在噩梦中急促地呼吸,或者是有时看到她安静下来沉浸在悲伤里的样子,都让他心痛不已。他又怎幺好要求她向他展示自己的伤疤呢。

“谢谢你。”温芷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

阮鸿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夫妻之间,还说什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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