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

只需一眼,萧远就几乎确定这名女子必定是上次遇到的那名青衣女子,当晚萧远跟了她半夜,对她的身形不可谓不熟悉,这时那一抹青色的身影正站在擂台边,神情紧张的看着台上一白一蓝一男一女两个身影,萧远随她仔细观察了一下正战在一处的两人,发现两人似乎是棋逢对手,皆是身形轻盈,出手刁钻灵活,在擂台上上下翻飞着,只见他们正打得难解难分,那白衣男子却突然回撤一招,退到擂台边上,旋身飞起,脚下一蹬房顶上的青瓦,几个起落后便不见了,突然被撂下的蓝衣女子此时表情却是相当精彩,只见她盯着那白色背影,咬牙切齿道:

“你还逃?你就是逃到天边,我也一样把你抓回来。”

说着,脚下一蹬,直追那白衣男子而去了,擂台下的人都吃了一惊,定定望着这又绝尘而去的一人,萧远见那青衣女子随着那蓝衣女子跟了几步,叫了声;

“师傅!”

作势也要飞走,赶忙叫出了声:

“姑娘且慢!”

那青衣女子似是听到了,目光往萧远处略一瞟,飞身而起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刷拉一声,便也飞走了,萧远见她速度极快,怕再迟就见不到人影了,于是赶忙提气,在人群中朔的起身,也追了出去。

擂台下一众看客只觉得眼前花花花一阵,擂台上便空了,只一些功力深厚的侠士,看得真切了然,却也无心计较,很快擂台上便又跳上一人,嚷嚷道:

“我们不管那两人做什幺鬼怪,继续打擂...”

萧远随着那青衣女子飞身追到城外,却见那女子在城外大道上停了下来,定定望着前方四五条岔路,萧远猜她该是跟丢了,便慢慢走上前,来到那青衣女子身后,那女子感受到身后来人,手探到腰间长剑上,握住剑柄,出声问道:

“你是谁?为什幺跟我来到此处?”

萧远正琢磨着该如何跟她搭讪,却见一柄寒光直冲那女子后脑飞来,萧远大惊,赶忙大步上前,压住她因萧远上前而拔出的剑,环着她一个转身,堪堪躲过那柄寒光,只削下那女子几缕发丝,那女子意识到危险,立即从萧远怀中站稳身形,挺剑护住身前,萧远也理顺乱了的气息,环顾四周,发现四周已经围了一圈手持弯刀的蒙面人,下一瞬,萧远便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顿感不妙,赶忙捂住口鼻,却挡不住慢慢蔓延上来的困倦感,再看身边的女子,也同萧远一般,擡手捂住口鼻,晃了几下身形,萧远强行运气,保住最后一丝清明,擡手拍了下那女子肩头,大叫到:

“随我强攻出去,再拖就交代在这里了。”

说完,萧远便仗着身强力壮,运起内劲,凭一双肉掌击开挡在前方的弯刀,撞了出去,回头见那女子挥着长剑被困在几柄弯刀之下,于是大步回身,扯住那女子一手,拽出圈外,往一条岔道上狂奔,身后蒙面人也紧紧跟了上来,萧远虽然跑的速度不慢,但脚步也渐渐开始不稳,加上身后拽着个脚步更虚的姑娘,几乎很快又要被黑衣人包围上来,萧远运劲打退几个追得比较靠前的蒙面人,却听到身后嗤啦一声,是利器划破衣物的声音,萧远回头,见到自己拉着的女子肩头衣物被划破,露出一截白嫩的肩膀,又见她脚下掉下一截绿色的小包袱,里头滚出个深棕色的小盒子,萧远记起自己和她初遇的当晚,她似乎就背着个小盒子,那女子见包袱掉下,猛地顿住脚,把手使劲从萧远手中挣脱,挥剑劈开一个正往那小包袱处赶的蒙面人,擡脚踢开另一个举着弯刀就要劈向她的另一人,却又突然力气不支,剑猛的插在地上,用来撑住摇晃的身子,萧远看得心惊,刚忙回身踢飞一个擡刀就要砍向那女子的一人,一手揽住那女子的腰,想要将她强行带走,那女子却扯住了萧远的衣襟,冲他摇了摇头,又指了下那深棕色的小盒子,萧远一头汗,心道这女子要盒子不要命了,却还是拼着捡了那盒子,揣在怀里,一擡手,将女子搭在肩上扛着飞奔了起来,运了这一会儿的功,萧远倒越来越觉得方才的迷药药力被压下了不少,几乎对自己没有影响了,于是更加全速奔了起来,往林子深处奔了一会儿,便甩脱了尾巴,居然到了自己最初醒来的那条河附近。

萧远放下被扛在肩上,现在已经睡死了的女子,让她倚住河边一块石墩,自己便来到河边取水,淋了一些在自己头上,给自己降温,跑了那幺远路,萧远现下觉得喉咙里头像被沙子摩一样干,撇一撇河水,捧起来便喝,回到青衣女子身边,趁着昏黄的夕阳,萧远瞧见她被划开的右肩肩头有一处火红色的纹身,萧远心里头泛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却又想不明白是怎幺回事儿,便只当是那纹身很漂亮而已,看着太阳渐渐落山,萧远肚子也咕噜噜叫了起来,便在河岸上生了火,下河运功震了几条鱼上来,烤起了鱼吃。

待萧远吃到第二条鱼,那青衣女子终于悠悠的醒来了,萧远朝她晃了晃烤好的另一条鱼,示意她过来吃,却见那女子还兀自迷迷糊糊的往身上摸索着,忽然一怔,眼神锐利的盯着萧远,萧远知道她在担心什幺,于是放下鱼,从怀里掏出那只小盒子,朝她晃了晃,放在鱼旁边,便又兀自开吃。

那女子撑起身子,还软着腿走到萧远身边,伸手就要捡那小盒子,萧远却又猛地伸手,在她先抢到盒子,冲着她咧嘴笑道:

“那幺紧张你的小盒子啊,先把鱼吃了,再拿你的盒子。”

说着,把盒子又往怀里揣,那女子不依,眉头一拧,伸手便过来抢,被萧远举着鱼挡开来,跳到一边,笑道:

“你忘了是谁把你救下来的了?好心让你吃鱼,你倒防备起我来了?”

那女子还是不说话,抿紧了嘴巴追过来要抢,萧远见状,觉得没意思了,便掏出小盒子,扔给她道: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斗,收好你的盒子,吃鱼吃鱼。”

一面拽着她又在火堆边坐下,一手拿了鱼直接塞在她手里,那女子本是极不情愿的,闻到鱼香,似乎也真是饿了,便顺从的吃了起来,萧远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见她快要吃完了,便从怀里头掏出一个火红色的小球,对着火光研究了起来,一边啧啧开始咂嘴道:

“不料这东西沉沉凉凉的,居然还是半透明的咧,姑娘你看,里头还有一簇小小的火苗呢。”

那青衣女子正吃鱼,听萧远一说,擡头便见到萧远手里的火红珠子,眼神猛的一缩,忙摸出刚抢回来的棕色小盒,打开之后,见到里头躺着一颗圆圆的青绿色的卵石,要是放在平日,这石头也是可爱的,不过这会儿,她眼睛盯着这石头,几乎要射出火苗来了,只见她颓然的放下手里的盒子,眼睛闭了闭,再睁眼时,已经压抑了怒火,沉着气,开口问到:

“你到底想怎样?”

萧远见她那幺严肃,笑了笑道:

“哟,你生气了?你要是生气了,那还给你好了。”

说着把珠子递过去给她,又在她伸手接的时候一收手又拿住,道:

“我帮你躲过一劫,你没想过报答一下我的幺?”

说着,一脸玩味的看着她,萧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幺了,只想逗她多说几句话。

那女子盯了萧远一会儿,似乎在掂量萧远这话有几分真假,她并没有错过萧远眼里的戏谑,稍稍松了口气道:

“你想要什幺?说罢。”

“要你以身相许如何?”

萧远第一次见她便觉得她身上有些特殊的东西在吸引着自己,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想要跟随的感觉,萧远失忆了,忘记这世界上许多常理,这以身相许,是他最近习得的,似乎是用来表达强烈的喜欢的想要在一起的愿望的,仔细一琢磨,正符合萧远此时对她的心情,于是口快的提了出来,眼神里头也带了几分真诚。

却见那女子眼神猛的一暗,似乎想到了什幺不开心的事情,一下子阴郁了起来,萧远瞧在眼里,眯着眼睛想了一下,觉得或许她在介怀那晚自己和她做的事儿,现在她并不知道或许那个是她最恨的人就坐在她面前,提着要她以身相许的要求。

想通这一节,萧远释然的笑了笑,盘算着如何说动她。不料那女子突然开口道:

“好的,我答应你。”

萧远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女子。

“我叫聂青,不知这位侠士如何称呼?”

萧远还在惊讶,听到聂青二字更是惊得忘记喘气,原来自己当初随便取的名字竟然那幺准。

聂青静静等萧远回神,瞧着对方慢慢合上嘴巴,心虚一样的左右瞥了瞥,又清了清嗓子道:

“我...我叫萧远。”

说完,萧远紧紧盯着聂青的脸,等着看她如何反应,果然见她眉头一耸,应该是想起了当晚自己跟她提过这个名字,只一会儿,聂青便又恢复了镇定,道:

“既然我已经以身相许了,便不瞒你了,你手里拿的是火炎珠,今天我们遇到的蒙面人,应该就是冲着它来的,火炎珠是我家传之物,江城我是不能回去了,你可愿意与我去一趟雁城,到了雁城只要找到我兄长,把火炎珠交给他,我便随你,我已不是清白之身,你若是要这身子,也可以给你。”

萧远听她语气,似乎有些自厌自弃,听得萧远一阵难受,也听出了聂青的话中话,聂青该是忌惮萧远的本领,不想做无谓的挣扎,干脆顺从,要是找到她的兄长了,情况就不是萧远能预料的了。

萧远眯着眼睛凑近她,道:

“我不介意你不是清白之身,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人了,那今晚便交出身子给我吧。”

说着,已经一手微微扯开聂青的衣襟,吻上她的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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