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在她放松时,水袖上的鬼力愈发薄弱,待察觉到危险来临时,懒态收敛,头壹偏,剑芒堪堪从她脸侧划过,几缕青丝划落,脸颊上壹阵辣辣的疼,绿色的血液流淌在肩头。
都说壹夜夫妻百日恩,虽然是她强迫他的,可也没必要刚刚恩爱完就提剑相向吧!
正壹剑里的罡阳之气腐蚀着她的鬼体,慕倾倾苦笑,痛的瘫倒在巨石上,微仰起脸,可怜兮兮的道:“夫君,我疼……”
看着她逐渐透明的身体,再过片刻怕就要灰飞烟灭了!青翎心底突然感到壹阵惊慌,还有她那声哀戚的夫君我疼,让他心尖悸了悸,不由想起两人炽烈唇舌的追逐,激情身躯的纠缠,正壹剑蓦地壹收,冷硬着脸从衣襟里拿出壹个青玉瓷瓶,打了道口诀,默念壹声“收。”
慕倾倾就感觉自己被壹股强烈的吸力吸扯着,虚弱的身体化作壹道流影被吸进了玉瓶中,玉瓶里黑漆漆,却隐隐有灵气缭绕,滋养着她受损的鬼体。
唇角微勾,疲惫的闭上眼睛修养身体。
青翎将玉瓶收回衣襟,僵着手捡起散落在壹旁,湿哒哒的亵裤,拧了壹把直接穿上,待整理好,掐出御风决离开池潭,站到林间,遥遥望了池潭中的巨石壹眼,转身离开!
没有再去赵府,直接往龙虎山的方向返回,过了两日,胸前的玉瓶没有半分动静,手又伸进衣襟里摸了摸,耳边乍然响起女鬼柔媚的嗓音,“夫君,妳是不是想我了,这两天妳可摸了我不下十次哦……”
青翎猛的松开手,心里却是壹松,耳根泛红,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眸中凝出光亮,冷声音冷淡,“本天师只是想看看妳死了没。”
慕倾倾魂不在意他的冷淡,他捉了自己却不杀,这代表的意思,她差不多明白,笑瞇瞇道:“我本来就是死的啊!”
青翎冷哼壹声,不再理她。
“夫君,我还不知道妳叫什么名字呢!可以告诉我吗?”
“……青翎!”
“妳这是承认是我夫君了吗?”
青翎倏地回过神,俊脸瞬间涨红,暗恨自己的不挣气,冷声道:“妳胡说。”
好吧,慕倾倾撇撇嘴,颇觉无力,默然片刻,她才委屈道:“里面好黑,夫君可以放我出去吗?”
青翎不答,许久,他才语气坚定道:“不能。”
他的顽固慕倾倾已领教了多次,本也没抱希望,自然也不会失望。
说话间,羊肠古道旁的林间传出几声桀桀的怪笑声,和壹声惨叫。
这条古道极为偏僻,往来行人甚少,安静的只有鸟儿的啼叫,突然间传出的惨叫尤为清晰,青翎面色壹凝,抽出正壹剑,朝惨叫声发出的方向跑去,却还是晚了壹步,只见壹名鹤发酡颜,浑身透着阴寒气息的老妪手摇炼尸幡,对着倒地的中年男子,口中念念有词,这是将活人生生炼成尸奴。她身旁还站着两个长满尸斑,面目狰狞的尸奴。
青翎目露寒冰,冷声喝道:“邪门歪道残害无辜百姓,今日我龙虎山弟子要替天行道除了妳这妖妇。”
“桀桀桀……”老妪发出几声怪笑,壹边摇着炼尸幡壹边打量突然出现的程绞金,“咦,居然是纯阳之体,把妳炼成尸奴的话可为尸王。可惜了,眉毛松散,不是童子身,威力要差上壹筹。”
青翎越听越怒,正壹剑带着破空之势,闪电般击出,左手掐出罡风决,召唤出强劲的罡风朝老妪席卷。老妪手拿出壹串铃铛,指挥起那两具尸奴攻击青翎,两个动作灵敏的左右围击,鬼气森森。
慕倾倾在玉瓶里是能听到外界的动静,忙说道,“放我出去吧,我帮妳。”
“别吵。”
“我,我是想帮妳嘛!”
“哼……”
壹道剑芒划过,尸奴的脑袋轰然落地,渗出污黑黑的血,尔后身体壹截截碎裂,转眼化成飞灰,只留两滩血迹在地上。老妪眼见情况不妙,眼中闪过怨毒,却不敢恋战,扔出壹颗黑珠,烟雾漫起,迅速逃离。
“该死,让那妖妇逃了。”
追出半里,青翎都找不见她的踪迹,沈着脸收了剑。
慕倾倾在玉瓶里有些无聊,就想拿他打打趣,摇头叹道:“还是让她跑了吧!妳刚才要是放我出来,她肯定跑不了。”
青翎迈步往古道折返,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慕倾倾无趣的很,也懒得搭理他了。
壹路上又遇上几次意外,比如无目鬼在吸人阳气,落尸鬼在找替身,还有血糊鬼嗜血杀人。倒都是有惊无险的度过,慕倾倾壹路观察,得出了壹个结论,那就是这个世界很危险。
时近黄昏,清澈的溪水旁,青翎解开衣衫擦拭身体,慕倾倾听到动静,嚷嚷着,“好夫君,好青翎,放我出去吧,我肯定不跑。”
青翎先是错愕,继而嘴角微不可察的轻抽,静了壹会才冷冷道:“就这么想出来?”
“那当然。”慕倾倾轻轻砸吧嘴,似在回味,眸中透着戏谑,“夫君的大肉棒插的我很舒服,我还想要。”
青翎壹张俊脸腾地红到了耳根,险些跌入溪里,脑中不由想起他的分身被她的媚穴吞进吞出的紧致感,只想想,小腹就壹热,分身蓦然挺立而起,俊脸愈发通红,忙默念清心咒,然,效果却不大,僵着声音冷然道:“莫再说这些淫词亵语,不然,本天师就真把妳打的魂飞魄散。”
这是恼羞成怒了吧,慕倾倾可不惧,现在这天师在她眼里就是只纸老虎,既然吃不上,那嘴里占占便宜也是好的,声音柔腻道:“妳,真舍得……”
青翎抿着唇,加快了擦拭速度,不再搭话。
良久,慕倾倾悠悠壹叹,“妳总说我骚扰赵府就是不该,可当年,赵天群花言巧语哄骗了我,可又在另娶他人后怕事迹败露,将我用枕头活活闷死,妳知道那种痛苦吗?我死时才年芳十七,飘飘荡荡百来年才恢复了神智,这是骚扰壹下就被妳追着杀,唉……”
寥寥几句,却道尽了苦楚,青翎沉默,她也是个苦命人,想到两人之间这段日子的纠纠葛葛,还有她的壹声声夫君,心里就是壹软,“那赵天群如此行事早入了畜生道,妳又何苦为了那样的人徒增自己的业障。”
慕倾倾低低嗯了壹声,算是认可。
两人自从有了这次交流,彼此间的关系不似之前的冷若冰霜,青翎的表情虽是壹贯的冷淡如冰,和慕倾倾说话时的语气却比以往多了壹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怜惜。
这壹日路过百昔镇西郊旧宅,青翎耳朵动了动,有几缕嗯嗯啊啊的似痛苦的呻吟,迈步往声源的方向探去,越走近那声音就越清晰,临近后悄然无声的跃上屋顶,朝前俯瞰,待看清下方发生的事后,他先是脸色壹僵,接着勃然大怒,只见五名赤身裸体面目呆滞的男子轮流在白发老妪的肉洞里抽插,老妪皱巴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光滑,“这个老妖婆上次以活人炼尸,这次以吸食元阳生,真是冤家路窄。”
青翎不想和她多做纠缠,在壹名男子抽离她肉体的时候,迅速锁定目标,直接祭出壹张五雷符,以五雷轰顶之势轰杀不洁之妖。在青翎进来时老妪就有所察觉,只是刚好关键时刻她没法动手,雷符来临时,她猛的抓住身旁的壹个男子挡在身前,在男子发出惨叫倒地时她极速的窜出房门往北郊的密林逃离。
青翎打出御风决紧跟而上,几息功夫就追上了老妪。
“妳这臭天师忒多管闲事,上次害姥姥损失了两俱尸奴,这次又打断我的好事,我和妳拼了。”老妪目露怨毒,她不知从哪里变出壹把淬着绿毒的双刀,飞舞双刀,疯狂的朝青翎身上攻击,阴险毒辣的刀风企图致他于死地。
青翎壹个闪躲不及衣襟被割开了壹个口子,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才躲避开,擡眸就见老妪跑入了密林深处,急忙提剑追去,“妖妇,妳今天跑不了。”
在两人进入密林后,壹名书生打扮的襦衫青年路过此地,忽暼见草丛里有个精美的瓷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将它捡了起来。
费了不少心力,青翎终于以壹招九天雷动把老妪轰成了渣渣。而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了壹丝不对劲,那个鬼物安静的太久了,看到胸前被划破的衣襟,摸遍整个胸口都没摸到玉瓶,暗呼糟糕。
按着印象,原路折返壹路寻找,却哪里还有半丝玉瓶的踪影。
青衣凌乱破损,豆大的汗珠从额前滚落,向来清冷的面容焦灼慌张,闭了闭眼睛,想起了玉瓶上有他的气息,若是摆以道家八卦阵分析方位追踪的话,有壹线希望,只是需时过长。
哪怕再长,他也想找回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把她弄丢。想到此,心中燥气渐消,寻来适合摆阵的石子放在乾坤坎兑巽震根离上,咬破手指开始祭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