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临窗,不知名的小鸟在窗棂外拍打着翅膀,吱吱喳喳的欢鸣。
柳倾倾也穿衣起床了,打开房门看到柳棘从隔壁间出来,那凶神恶煞壹般的脸吓得她壹抖,想起了昨晚自己的冒犯,满心慌张的退回房门内,蹦的关上门,拍拍胸口狂跳的心,轻轻嘘了口气。
他真有这么可怕吗?柳棘虎目微瞇,盯着那紧闭的门看了壹会,心口有股淡淡的不悦。
柳棘到了正堂,桌上已经摆好了柳林做的稀粥馒头,呼啦啦的几口就喝完了壹碗,“哥,我先去上衙了。”拿了个馒头啃着往外走。
柳林道:“中午我让小倾给妳把午饭送去,她做的总比衙门里的好吃些,反正也不远。”
柳棘想说不用这么麻烦,出口却变成了,“那行。”
柳倾倾侧耳聆听外面的动静,在脚步声远去后又过了壹息时间她才出了房。柳父对这个独女宠爱的紧,见她起的晚了也不忍心责备她,只让她洗洗吃早饭。
饭后闲来无事,柳倾倾就把父亲和叔叔换下的拿到井边洗,当洗到陌生的亵裤时,她知这是柳棘的,上面还粘有壹根卷曲的黑毛,脑中对应的浮现出昨晚他黑草丛里粗经环绕的巨大紫红之物,还有它在嘴里的饱涨膻味儿,小腹莫名的升腾起壹阵异样的灼热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私处流了出来,亵裤浸湿。
柳倾倾羞的脸上臊红,用井水拍了怕脸,这才感觉没有那么烫了。
这时柳父过来道:“妳叔借了我壹些本金,介绍了个商队带我跑行商,我可能要去壹段时间,归期不定,妳叔也不是外人,妳和他住我也放心。中饭多做些,给妳叔送去,早上我已经和他说好了。”
柳倾倾知道父亲吃叔叔的住叔叔的,心里不安,想早点赚钱,进屋给他收拾行装,疑惑道:“衙门不是管饭的吗?”她心里不乐意去送饭,但她向来乖巧,就想了这么壹个迂回的问法。
柳父温和道:“妳叔说妳做的饭对他胃口,衙门里的烧饭婆子又病了,他是妳亲叔,不用避讳那么多。”
父亲都这样说了,柳倾倾哪里再好多说什么。午时做好饭,擦了壹把脸,拎着小食盒袅袅聘聘的往镇里的县衙走去,白河镇说是镇其实是壹个县,只因刚刚改了没有多少年,这里的老百姓还是白河镇白河镇的叫,旧习难改。
初冬的和煦阳光笼罩白河镇,温暖朦胧。
路上收到不少注目礼,她知道自己的长相太过惹眼,脚步加快了几分,倒也是真不远,按着柳父指的路线拐过壹条街就到了县衙,和守门的衙役讲明来意,壹听是柳捕头的侄女,衙役二话不说就放她进去了,待她进去后还不时张望她的背影,那脸蛋那腰那屁股,啧啧啧……衙役眼中冒着红泡泡。
县衙后堂,几个衙役聚集在壹起,和柳棘较为要好的严存问道:“棘头,妳不和我们壹起去吃吗?”
柳棘今天的心情不错,脸上带了几丝笑意,那条长刀疤被脸皮壹带显得有些怪异,他知道自己笑起来更不好看,所以向来极少笑,“今儿我家有人给我送饭,妳们去吃吧。”
说话间,几个男人突然感觉眼前壹亮,只见身着素衣的美貌少女拎着食盒款款由远及近,她双峰高耸挺立,纤细娇软,美臀浑圆丰满,随着那款款莲步,而轻微摆动,当真是说不出的诱惑。严存看的心旌摇曳,只几眼他全身的气血都仿佛涌到了胯下,即使有公差服遮盖也能清楚的看到那支起的高鼓帐篷。
柳倾倾低眉敛目走到柳棘身畔,食盒递给他,“叔,妳的午饭。”
柳棘接过,目光暼见同僚均色瞇瞇的盯着他的侄女儿瞧,那眼睛都要盯出来了,尤其是严存的裤裆上,那凸起的壹块异常醒目,眉梢的笑意壹隐,瞬间阴沈下来,也是他考虑不周,忘了男人见到侄女儿会像狗见了肉骨头,难以抵抗。
他又好凶……柳倾倾被他的样子吓得脸壹白,手急急的缩回去,“那,那我先回去了!”
“妳回去吧。”
柳棘目送着她疾步离去,在完全看不见那抹素白身影了,才摆了食盒开始吃饭,只是简单的壹碗红烧肉和两素菜,都是寻常的家常菜,他却吃得格外香甜。
他从小父母早亡,大哥虽会做些简单的吃食,可男人哪里会做出像样的饭菜,兵役后有口吃的就很不错了,别的就更不用想了,那次躺在尸堆里脑中最想的是遥远记忆中母亲做的模糊又清晰的红烧肉的味道。
和昨晚小侄女儿做的味道很像,真好吃!
如果她……不怕他就更好了!
正在柳棘边吃饭边忆苦思甜时,严存几个衙役饭也不去吃了,围拢到他旁边,严存抢先开口:“棘头,那小娘子喊妳叔,是妳侄女吗?多大了?定亲没?”
“是啊,棘头妳说说呗,这小娘子长得忒勾人了,要是能娶她做媳妇折寿十年都乐意。”
“咳咳……”柳棘重重咳了两声衙役们才安静下来,他极不喜别人这样讨论他的侄女儿,那是他唯二的亲人,自当珍之护之。瞪着眼,粗声粗气道:“都去吃饭吧,围在这里做什么。”
见头不肯说,还生气了,众人也只好讪讪的走了。
夜晚,柳倾倾做了饭,久久等不到叔叔回来,把饭焖在锅里,回了房小寐会,许是昨晚没睡好,这壹粘床,小寐就变成了大寐。
今日衙里颇为忙碌,柳棘是踏着月色回来的,家里灯火未明壹片漆黑,大哥今天跟着商队跑商去了,这他是知道的,小侄女儿怎么灯也不点,他还需要她省这点钱吗!正堂厨房都没有找到人,灶锅里传来饭菜的香味,点了小油灯看了下,饭菜整齐的温着,没有动过。
轻轻推开他隔壁那扇半合的房门,月光下少女安静的睡颜更显柔弱美丽,这样的她让人想捧在掌心里疼爱,柳棘心跳微微加快,对床上的少女起了壹种强烈的爱护感。静立在她的床头看了壹眼又壹眼,却是不敢动,就怕惊醒她。
不知是因为环境的陌生还是男人的存在感太强,柳倾倾缓缓睁开眼,被床前突然多出来的小山壹样高大的黑影骇住了,惊呼壹声,“啊…………”
“是我,别怕。”
“叔?”
“嗯,妳也没吃饭吧!以后中午我回来吃,晚上就别等我了。”
他的嗓音虽然有些粗糙,听起来倒温和,柳倾倾嗯了壹声算作回应。
柳棘见她眼帘半垂,不敢看向自己,扯了扯头发,莫名的愁闷,“去吃饭吧!”
正堂饭桌上燃着微弱的油灯,柳倾倾小口扒着米饭,偶尔才夹壹下离她最近的菜,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那手哆哆的发着颤,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觉得压力好大啊。
柳棘浓眉壹皱,忍了再忍,还是忍不住,啪的放下筷子,“老子又不是老虎,还会吃了妳不成,妳怕个卵啊!”
他为什么总是对她那么凶?柳倾倾手中的筷子壹个哆嗦落在了桌子上,她也没有拾起,头越垂越低,她觉得,虽然她没有见过老虎,但想来可怕的程度和他会不相上下吧。
柳棘被她这副样子气的肝疼,呼赤呼赤的喘着粗气,往常他人畏他如虎时他觉得挺威风挺自豪,可小侄女儿这么怕他,他就超级的不爽,虎目圆睁,喝道:“擡起头来,看着老子。”
啊……柳倾倾愕然,擡眸快速暼了他壹眼又急急的垂下,那长疤那络腮胡那山壹样的身躯还有那紫红紫红的肉棍都好可怕,不敢再待下去,“我,我吃饱了,叔,叔您慢……吃。”挪开凳子掉头就跑,那逃窜的速度比那兔子怕也慢不了多少。
柳棘看着逃走的某人,心口是深深地无力感,第壹次痛恨起自己脸上的这条疤,壹个人坐在那里生着闷气。
回到房间柳倾倾才想起还没有洗漱,踌躇不决,还是不敢出去,晚点再说吧,在床上磨蹭了壹会,想着这么久了他也该去休息了,做贼似的拉拔开壹条门缝,探出半个脑袋往外头瞄了瞄,没有看到那个让她恐惧的身影存在,她才猫着腰往外走!
柳棘站在角落看西洋景壹样的看着她的壹系列动作,嘴角抽搐了几下,方才的愁闷也散去了不少,半隐在暗处,想看看他这个小兔子壹样的侄女儿想搞什么名堂。
听到厨房传出的水声他才恍然大悟,不想再吓到她,轻手轻脚的退回了自己房间。
时间壹晃半个月,柳倾倾的生活看似无波无澜,可在她看来是天天都惊心动魄,因为她要想着法儿的避开与叔叔的碰面,可他却好似与她作对壹样,总想着法儿的与她碰面。
上午,柳倾倾支着绣绷在屋里绣帕子,壹条绣好的帕子能卖八文钱,也可补贴点家用。总白吃白喝人家的,也不好。
房间的光线突然壹阴,擡眸望去,不出意外,又去那个山壹样的男人,这样的事这几日总是发生,她也从诧异变成了习惯,只壹眼她就收回了目光,“叔!”
柳棘看了看她手中的绣绷,皱眉道:“跟妳说了绣这玩意儿伤眼睛,绣着玩玩可以,天天绣妳是要拿去卖吗?可是我给妳的家用银子不够使?”
柳倾倾把绣绷往身后壹藏,像怕被他夺走壹样,咬着唇慌道:“够……够了!我只是想找点事做。”上次他居然给了她十两银子,这都够在乡下嚼用几年了,平白无故的,她怎么敢收,可他壹瞪眼壹沈脸,她就被他降的服服的。
柳棘哪里是真斥她,只是想搭个话而已,哪曾想又把她吓着了,看她穿来穿去就这两身衣裳,温声道:“闲了就扯点布给自个儿做几身衣裳,银子用完我再给妳。”
“知,知道了!”
“我先回衙门了,中午回来吃饭。”
“嗯,好!”
柳棘走到院里,回头望向静谧的屋里,有些恍惚,心里漫起壹种妻子在等待他归家的暖心感,若是能成真,那该多好……
甩了甩头,想甩开这种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隐藏在胡子下的嘴角却越咧越大,虎目里泛着柔光,脚步轻快的出了院子。
下午,柳倾倾和着面准备晚上包饺子,神情放松宁静。
“晚上吃面条还是饺子?”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她手壹抖,望着身形魁梧奇伟的霸占了整整壹个门框还不止的男人,小心脏壹抽,呐呐然道:“叔,您不是上衙去了吗?怎么回来了?”
柳棘道:“东西落在家里了,回来取壹下。”人没有走开,还向她那边迈近了几步,少女的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盛满了惧怕和娇弱,如受到惊吓的小兔子,柳棘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放缓,厚实有力的轻抚上她的脸颊。
柳倾倾身子不敢动弹,睫毛像把小扇子般颤啊颤的,脸微微往壹侧撇,想避开他的碰触。
“别动,妳脸上粘了很多面粉,我给妳擦掉。”
“叔,我自己来……这样于……”她想说这样于理不合,然话还没讲完就被他粗暴的打断了。
“说了老子给妳擦,妳动什么动。”话虽粗暴,可他手下的动作极为轻柔,用的是茧子最薄的中指指腹壹点点摩挲。
“叔……好,好了吗?”柳倾倾僵着身子,硬着头皮问,这叔叔的脾性越来越难以捉摸了,希望父亲能多赚点钱回来早日搬回村里住。
“还没好,急什么。”粘的面粉其实也就壹点点,没壹会儿就已经擦干净了,柳棘的手忘情的流连在她细瓷般的肌肤上,视线顺到她红艳欲滴的唇瓣上,瞳孔紧紧壹缩,就是这张嘴,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欲仙欲死,手应心声,已经抚上了他思渴已久的唇瓣。
柳倾倾明明惧怕的要死,可在他的手碰触到她的唇时,小腹又是壹阵莫名的灼热,热的她有点渴,伸出软舌轻轻舔唇,也刚好在男人的指尖上舔了壹圈。
“嘶……”柳棘身体骤的壹震,指尖酥酥的麻痒感直钻心口,心脏好似被人获住砰砰砰的直跳,脸上烧热般的滚烫,不过他脸太粗黑,看不出来就是了,手壹抖,猛然收回,转身慌乱的离开。
他壹走,柳倾倾就松懈了下来,大大吐了口浊气,也没心思和面了,往小凳子上软软的壹坐,想着刚才自己的异样,亲叔叔的壹个碰触她就有了反应。难道,难道她是壹个隐藏的荡妇吗?
嘤嘤嘤……她不要做荡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