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深渊

修所谓的世纪之吻会对两个毫无感情基础的人造成什幺影响,我不知道,但是自由落体的那几秒钟里,我深深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对他而言已经无关紧要。

可是,他的冷淡竟令我的心有些扯痛,我只在乎江京圣,为什幺对修也……

这时,离我最近的一个男性族人偷偷我对我耳语:“女王向来都是可以任意选择喜欢的男人,而修大人只能永远忠于女王,不得与其他任何同性或异性有任何暧昧。”

原来如此!修为什幺要欺骗我?又为什幺任由我掉下来,连伸手拉我一下都不?

我困惑地望着对我耳语的族人,他却突然面如土色,惶恐的双眼机械地望向灰黄色的上空,只见修从天而降,这一次他没有利用长绳,而是直接从高空飞跃而下。

远远就能看到他伸手指向我身边的这名男子,这个只和我说过一句话的可怜族人瞬间化为一趟水在地面上,不到两秒钟就变成水蒸气消失干净!

是他!他的妖力升级了!以前他是把人变成一座冰雕,再化为一滩水,现在是直接让人蒸发了。

我下意识地想要躲到一个族人身后,修却直指那名族人,面无表情地令他消失。

所有族人都震惊地不敢出声,紧接着都低头急速退开,在我们周围留出一大片空间。

站在这个长发飘飘的妖孽首领面前,我就像一块待切的牛排,而他那双会使妖术的手就像刀和叉……

修缓缓走过来,我的双脚竟像粘住似的提不起来。

“你竟敢对我施妖术!”我捏紧拳头,怒瞪向他。

他却笑容可掬,顾左右而言他:“阿姨好像挺喜欢吃牛排的?下次回到你们世界,咱们一起去吃,如何?”

“不如何!”你永远不会有那个机会!我在心里加了一句,但即刻意识到他下流的“读心术”,便不敢再多想。

果然,从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中能看到一丝不自然的情绪,他扫了一眼退离的族人,擡起手指向其中的一角落,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垦熙正在人群中努力钻出来。

“不要伤害他!”我已经顾不得会有什幺后果,迅速窜到他跟前,直接包住他的手指。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力量,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战胜我!你又凭什幺认为我会听从你的话呢?”说着,他的大手从我手心抽离,反包住我两只手,威胁性地捏紧。

“既然你已经拥有全世界敬畏的力量,你又何须伤害这些能力远不如你的人?”我强装心平气和,心里却又忍不住揣测这个心理扭曲的变态究竟想怎幺样?

心里刚冒出这个问题,我就惊骇地捂住嘴,因为修的表情显然在告诉我,他知道我在骂他!

“跟我去一个地方,你就会知道——”他挨近我,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这个心理扭曲的变态究竟想怎幺样。”

“唔……”我摇头退开,隐隐猜到他要带我去的绝不是什幺安全的地方。

“心理扭曲的变态不接受拒绝。”修一个箭步就将我们的距离缩短为零,他俯首贴近,吸尘器式的双唇令我的视线渐渐被黑暗取代……

上一次这个夜族妖孽的吻令我昏厥之后,我醒来便躺在他的床上,可是这一次却好像怎幺也醒不过来,仿佛正在遭遇鬼压床,眼皮沉重得无法撑开。

如果我死在这个世界,也许就永远回不去了,再也见不到家人,也永远不能知道江京圣想告诉我的真相。

心里执着的思念试图抗拒沉重的眼皮,脑中渐渐浮现出江京圣清晰的面孔,他清秀的五官、如墨的黑眸都深深刻在我心里,可是他的影像却离我越来越远。

“不要离开……”我冲着他渐渐远去的脸呐喊,却无助地发现自己好像在坠落,下落的迅速越来越快,空气从我的身侧快速流窜而过,身临其境的感受无比真实。

我猛睁开眼睛,周围一片黑暗,前方远处有一个白色的身影,随着我的坠落越来越小,我瞬间回忆起第一次推开修而坠入黑暗深渊的情景。

那是第一次有爸爸以外的异性因为我而落泪,可是那是真的眼泪吗?还是为了让我和他完成世纪之吻而伪装的……

现在他已经达到目的,应该不再需要我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的心里竟感到莫名的心痛,竟隐隐有种生无可恋的悲伤。

我究竟怎幺了?我怎幺会对修有这种感觉?他能够面无表情地伤害他的族人、他的兄弟、甚至他的生父,我怎幺会因为他利用我而心痛?

“我如果不是疯了就一定是在梦中。”我闭上眼睛,想说服自己是在做梦,可是耳边高速的风声偏偏那幺真实,就连眼角滑落的眼泪都有种烫伤的感觉。

“端木瑜……”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修的声音似乎充满焦虑和惊慌,而且他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

这真实的梦境令我忍不住睁开眼睛,原本即将消失了远处的白点不见了,但近处却有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紧紧揪住我的视线。

那一席雪白色的斗篷,那飘逸修长的银发,有如梦幻般的俊脸——这就是刚才令我心痛的那个人!

“修?”我皱着眉头,不知该不该抓住他,也许他已经不需要我活着了。

心里的判断令我更想疏远他,尽管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我也不愿向这个自私的男人求助。

然而,修好像又看透了我的心思,伸手冲我喊道:“你在胡思乱想什幺?快把手伸过来!”

他是想救我?怎幺可能?

“端木瑜!”他的声音里有些恼火,但似乎也有焦急的情绪。

我已经无法分辨他的善与恶,不知该如何反应,他却已经来到我跟前,一手捞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便迅速将我扯进他怀里,迅速用斗篷裹实。

他紧抱着我,从肩膀感受到的阻力似乎可以判断我们是在上升,可是我却想不明白我对他而言还有什幺利用价值。

“原来你是这幺看我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文不值吗?”他紧了紧我的肩膀,反问的语气像在抱怨。

“你……为什幺对我的思想了如指掌?”我惊魂甫定,侧脸用力在他胸膛上,不敢再轻易思考任何问题,因为他已经不是会读心术那幺简单了,他简直就是实时掌控我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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