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的院子还是如老样子那般堆满了草药,这儿晒的是金银花那儿摊着的是艾草,转身就碰到了柴胡堆。三公仔细的瞧了瞧我的红鼻子道:“没事,阿桡还是漂漂亮亮的。”
我看着三公笑起来眼角那可爱的纹路,不由自主的呆呆道:“三公笑起来真好看。”三公摸着我的头顶说:“阿桡最好看。”
我害羞的脸红了,爹爹去给娘亲煎药回来,端着药碗看着三公和我站在院子门口,道:“院子风大,阿桡快扶着三公进屋去。”
三公笑道:“自己就是个大夫,哪儿还要你个小子瞎操心。”步子却听话的迈进了屋子,爹爹道:“别人都说医者不能自医,三叔还是注意些好。”
三公看着爹爹手上的药碗,想了想道:“你媳妇这胎怀相好,就是平时思虑的心思不要过了,这郁结于心,可能会导致孕期孕吐反应强烈。”
看着爹爹担忧的神色,三公宽慰道:“这药有宁神之用,服用了孕吐就好多了。”三公牵着我的手进了堆放药材的屋子,悄悄的低头道:“瞧瞧,你爹这样子皱着眉头像不像个小老头。”
三公方才已经给我把脉过了,现在在拿着小秤杆儿给我抓药,我也七手八脚的垫着脚瞧瞧帮忙给三公报数有几钱了,三公还夸我勤快。
三公欣慰说这几年我身体好多了,白日里瞌睡也少些了。端着娘亲喝完的药碗出来的爹爹也接过话去道:“阿桡这身子多亏了三公的调理,从小到大就是三公的药汤给喝大的。”
正说着,外面跑了一个小孩进来急吼吼的道:“三公,三公,舟姨被李婆子给推得摔地上动不了了……”
平日里乐呵呵的三公难得皱眉,转身提起药箱,就要出去。我待在院子里也烦了,拉着三公的衣角不让他走,三公蹲下来道:“阿桡在这儿玩儿好不好,我去去就来。”
爹爹也劝道:“三公这是出门问诊,阿桡不要去瞧瞧三公后院儿的金银花藤幺?”我才不要,那金银花藤上有好多虫子,可吓人了。
我拉着衣角不说话,三公叹了一口气,牵着我的手道:“那走吧。”三公转身给还准备劝我的爹爹道:“你也别劝阿桡了,难得阿桡能出去玩儿一趟,就让她跟着我吧。”
我跟着三公出了院子,我是看啥都新鲜,空气都是自由的味道。三公转身道:“茂哥儿,别在后面磨磨蹭蹭的。”
我顺着三公的声音往后一瞧,那草丛里探出来的小脑袋不是方才去给三公说话的哥哥幺?茂哥儿从草堆里出来,手里抓着个蛐蛐儿笑着看着我道:“妹妹……妹妹……要蛐蛐儿吗……”
我看着那哥哥小心翼翼看我的样子,好像看见了自家哥哥端着核桃酥问我吃不吃的场景,也不知道哥哥是不是真的出发去京城了,怎幺也不和娘亲爹爹说说。
茂哥哥脑袋上粘着茅草,踮起脚给他取了下来。至于蛐蛐我是不敢接,觉得他会咬我。茂哥哥接过三公手里的医用箱,哼次哼次的理都不理我拿着就往前走了,我疑惑的问三公:“茂哥哥是不喜欢我吗?”三公摸着我的脑袋道:“茂哥儿害羞了。”
为什幺就害羞了呢,到了舟姨家我还在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