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寺内,卫佳筠绕着浮屠宝塔,一圈一圈地走着,心思散漫。
她回来已经有个把月了。
就在一个月前,她还是威远侯府的世子夫人,遭丈夫厌弃,被小妾欺凌,最后孤伶伶地死在偏僻小院里。
一睁眼,她竟然回来了,回到了少女时期。现在的卫佳筠,还是卫三小姐,卫家的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可是呀,上辈子她眼瞎,见过威远侯世子沈靖州,便一头栽进了坑里,明知他不喜欢她,非要嫁给他,一点脸面也不顾。后来终于如愿嫁给他了,却被弃在后院。漫长的十年时间里,看着他升官,看着他纳妾,看着他位高权重,看着他生儿育女。而这些,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卫三小姐的傲气,就这样一点一点被磨没了。最后搬到威远侯府最偏僻的小院里,读读书,写写字,种种花,看看云,一生就这样过去了。
她死时才二十七,是女子最浓烈夭艳的年华,可她的心气早就被一点点熬干了,最终枯败而死。
合上眼的那一刻,卫佳筠心如止水。她不恨,也不怨,沈靖州不喜欢她,她原本就不该强求。她只觉得遗憾,对不起父母,让他们操心了一世,不知道她的死讯传过去,他们该有多伤心?
重新回到少女时期,她不想再跟沈靖州纠缠了,好好孝顺父母,听他们的话嫁个老实可靠的夫婿,生儿育女,平平静静过完一生。
卫佳筠停下来,仰头看着高耸入云的七层浮屠,双手合十,诚心祈祷:佛祖啊,如果你听到信女的心愿,请保佑我得偿所愿。
然后转身回去。
她现年十六,家中正在给她议亲。因两个月前出了水痘,卫家把她送到怀恩寺来避一避。现下她水痘已退,想必卫夫人很快就会派人接她回去了。
不知道父母会给她订下哪家呢?不管哪家,都跟威远侯府无关就是了。她不想利用重生的优势,去选择一个可靠的丈夫,都随缘吧。
进入怀恩寺供女客居住的大院,迎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这间大院,男客止步,僧侣亦不得行,走廊和花墙隔出十来个小院,彼此独立,又相互连通。因此,卫佳筠一点都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危险。
听到后面轻微的脚步声,她刚想回头看看,忽地后颈一疼,整个一软,失去了意识。
……
男客的院子里,正在进行一场酒宴。
在佛门清净之地大肆吃喝,还对着女伎搂搂抱抱,这种事,也只有四皇子干得出来。
沈靖州一脸漠然,看着席中众多公子少爷的丑态,而自己好像在参加文会一般,端坐如仪。
这样的行迳,在这幺荒唐的酒宴中,无异于鹤立鸡群,四皇子哪会注意不到?
他对随侍使了个眼色,挥了挥手。
随侍意会,不知从哪里弄了一壶酒,送到沈靖州案上。
四皇子道:“靖州,你坐这不吃不喝的,是孤招待不周吗?来,孤与你喝一杯。”
沈靖州转动目光,看向上首的四皇子,淡淡道:“不敢当。只是佛门之地,不好食荤饮酒。”
席中众公子纷纷把目光投向她,露出嘲笑的表情。这酒宴是四皇子安排的,他沈靖州这是指责四皇子吗?
果然,四皇子脸色一沉:“我们又不是出家人,为何不能食荤饮酒?你这不是给孤面子了?”
沈靖州皱了皱眉,终于勉为其难地端起酒杯,起身道:“靖州谢四殿下赐酒。”
说罢,一饮而尽。
四皇子笑了,很满意:“大家都是年轻人,一起乐呵乐呵,不是挺好的?”
待沈靖州坐下,四皇子一挥手,一名女伎袅袅娜娜地走过去,正要坐到他身边,却被一把推开。
“靖州——”
听到四皇子拖长的声调,沈靖州稳住情绪,说道:“四殿下,请恕我不喜欢这些庸脂俗粉。”
四皇子一愣,哈哈笑了起来,这次没生气:“你眼光高,不喜欢就算了。”挥挥手,示意女伎退开。
女伎咬着唇,委屈地看了他一眼,默默退下了。
四皇子喝得兴起,一把搂住身边的女伎,众目睽睽之下,大掌罩住女伎半遮半掩的高耸酥胸,竟然就这幺搓揉起来。
“呀!”女伎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娇呼,羞得直往四皇子身上靠,“殿下,不要……”
声音却娇媚得让人恨不得狠狠欺负。
四皇子就是这幺做的,他直接从半露的襟口探进去,抓住那方浑圆,又搓又捏,大肆亵玩。
女伎先是闪躲推拒,口中连呼不要,叫着叫着,竟被玩弄出了快意,“嗯嗯啊啊”娇吟起来,整个人往四皇子身上贴。
四皇子调笑:“不要?孤看你想要得很呢!”
下方一干公子哥,哪个不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看到这一幕,听着这娇媚吟声,整个人都酥了,胯下那物无不直挺挺地立起来。
但,惧于四皇子的身份,他们又不敢放肆。
四皇子目光一扫,得意地笑了起来,一挥手:“都愣着干什幺?想做就做,孤许你们今日放肆!”
话音一落,众公子都快兴奋得狼嚎了,有猴急的,抓起身边的女伎,直接按在酒案上。
四皇子身边的女伎,衣裳都被剥得差不多了,露出白嫩嫩的硕大胸乳,下身的小裤也被撕开,四皇子的手在里面一进一出的,惹得女伎满脸迷醉,叫个不停。
“小淫物,真会出水!”四皇子骂了一声,抽回手扯掉下身的裤子,抓着女伎的头就往胯间按下,女伎柔顺地低头含住他胯间龙根,吞吐起来。
四皇子犹嫌不足,不多时,便抓着女伎的头,狠命摆动起来。
这一幕看在众公子里眼里,哪里还忍得了?不少人搂着身边的女伎就做上了,一时间,屋里充斥着喘息娇吟,场面靡艳不堪入目。
沈靖州仍旧端坐,刚才那女伎再次轻手轻脚向他走来。结果被他一把推开,狠狠瞪了一眼,起身出去了。
酒席更热烈,一个个沉浸在肉体狂欢中,没人注意到他的离开。
站在外面,沈靖州深吸一口干净的空气,缓了缓情绪,正欲离开。
却有四皇子的随侍把他拦下,一脸恭敬:“沈世子,您是殿下的贵客,若是就这幺离开,殿下定会责怪我们的。不如,您先到禅房休息一会儿?”
沈靖州按下满心不快,点点头:“有劳。”
“世子请。”
随侍带着他进了厢房,沈靖州没坐一会儿,就觉得睡意袭来,靠在桌上迷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