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电话,她拨出一个熟烂于心的号码。
嘟、嘟
电话拨通,里头传来一个微带娇喘的妩媚声音来。
她擡头,看着厨房料理桌大理石的台面上清晰的映出自己的脸来,面容寡淡,眼神淡漠、"记得明早八点准时叫阿笑回来换衣服,九点他还要去公司开会。"
\"呵、\"电话那头没有回话,只是轻笑一声,然后便再无应答。
啪
她利落的挂了电话,又继续把切好的生菜和火腿途上奶油放进两片柔软的白吐司里。再搭配上新鲜的草莓和苺果,整齐地放进透明质地的饭盒里。接着又榨了一杯橙汁,倒进密封的保温杯里,同饭盒一起塞进冰箱里。
她叫司箩。
电话里头呢个女人叫孟微醺,是她老公的情人,而她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但是她和他之间的关系,仅仅是靠那张价值九块九的民政局结婚证来联系着的而已。
他们结婚的时候,没有酒席、没有钻戒、没有誓言,什幺都没有,包括爱。
可是司箩很爱呢个男人,她的老公言笑。
有多爱呢?
爱到替他顶罪、替他坐了三年牢,爱到为他放弃一切,甚至下贱到为他爬上别人的床。
可这个男人不爱她,他的心里和眼里永远只有孟微醺,无论司箩如何付出他都不曾在乎。
爱啊,多自私的东西、它既残忍又决绝。若是爱上了,并不会感到快乐,只会痛,心痛的如撕裂般惨烈,脸上却笑得灿烂至极。
即使是在别人的床上,被陌生的男人操干着,但是司箩却在笑。
清秀的脸上,笑容却像罂粟一样魅惑。
她紧紧搂住陌生男人的背,细滑的双腿缠上男人精瘦的腰,环抱状的体位,让男人的阴茎深深的陷进她的穴肉里,窄小的穴里,鲜嫩的红色花壁紧紧吸着男人。如丝绒一般的紧致滑腻的触感几乎让男人泻下身来,他低下头看着司箩微微醺红的脸颊,忍不住舔了舔她红红的嘴巴。
软软的、甜甜的,像果冻一样的触感。
"操、你个骚货,被人随便干干,就整个人软的像摊棉花一样,下面吸这幺紧,是想我操死你幺!?"男人又用力插了数百下,在司箩里面射出大量白浊来。
这样可以帮你幺?
这样你会快乐幺?
我爱的人、你会快乐幺?
司箩被男人大力插干着,脑子里却想着言笑清冷英俊的脸,他不苟言笑的儒雅模样一遍又一遍的出现在司箩的脑海里。
能够帮你,我真的好高兴。
男人射了以后,软掉的阴茎还软软的插在司箩紧致的穴里,他懒懒的趴在司箩身上,表情饕足,声音却冷冷淡淡:"呢个项目,我会帮他。"
司箩擡起清秀的脸,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谢谢"。
明明是如此平淡无奇的脸,笑起来的样子,却真他妈的漂亮啊,又骚又柔,男人想。
结束以后,男人照例付了房费,然后极为迅速的就离开了。
所以他也从来没有发现每次事后,司箩总是会在马桶上吐很久很久,其实除了一些酸水,其他什幺也没吐出来,也没有发现,她每次都会不停的洗澡,直到洗脱下一层皮来。
是的,司箩是个性冷感。
再加上严重的洁癖。
这都源于她少年时期遇到的呢一场事故,十六岁少女被七人监禁轮奸数天,最终获救。
这在当时司箩的家乡引起很大的轰动,几家娱乐周刊和报纸新闻连续播了一个礼拜。遇到这件事情后,司箩原本就不爱说话的性格更是变得阴郁非常,连身体也变得极差。随便什幺小毛小病,就能够让她卧床不起好几天。
而最最糟糕的时候,司箩在被虐待时候不慎被撞到了头,左耳彻底聋了,右耳的听力也变的非常模糊。
她好脏。
她这幺想到。
原本就不起眼,毫无特长的她变得完全一无是处,并且肮脏至极。她一去学校上课就被所有人指指点点,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惶恐不安。
她很害怕。
这个时候原本就被她偷偷喜欢的同班班长言笑就成了天神一般不可玷污的存在,像光一样给她带来无尽的温暖。
为了她的光,她愿意付出一切。
但是,她可能从不知道,这一切的黑暗,都是她心里的那个光明--言笑替他带来的。
所谓的光明,黑暗之中,却毫不显现。
每天下课后,她一直坐在教室里写作业,其实她并不好学,只是想等言笑学生会结束以后,能够偷偷跟在言笑后面一起回家。
这样的她,像变态一样。
她知道,可是却控制不了自己。
她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这种习惯,毁了她人生的全部。
那天的学生会开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天色将晚,言笑才匆匆回到教室来拿书包回家。那天很特殊,言笑竟然看到了角落里的她,他对自己笑了笑,声音温柔:"同学,没事早点回家吧,晚上不安全。"
这是他对自己说过的第二句话。
第一句是"同学,没事吧。"
那是高中开学的第一天,她因为迟到所以匆匆忙忙地跑进学校,然后不小心跌了一跤,撞倒了她自己和前面的言笑。
原本以为被她撞倒的言笑会勃然大怒,但是没有。
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对自己笑着说"同学,没事吧。"
呢是一个明朗的的晴天,阳光很好,细细的阳光照到言笑削瘦修长的身姿上,像一个天使一样,美好又温暖。
从此以后,言笑就变成了她心目中的光,她的全部。
她回过神来,看着言笑远去的背影,快速的理好桌面上的东西,悄悄的跟在他的背后五米的位置。
那天很特殊,他竟然没有去接青梅竹马的孟微醺,而是拐进一个小巷,走进了一家蛋糕店。
她等了很久,言笑一直没有出来,可是天色已经很黑了,再不回家,家人就要担心了,所以她只能转身离开呢个小巷。
可她没有注意到,坐在靠门位置原本在和别人说话的言笑,擡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
她好像走错了路,不仅没有拐出去,反而绕进了另一个更幽深的小巷。
黑漆漆的小巷,空无一人,又长又黑。
她被一个人捂住了嘴,又被另一个人拽起身体,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却还是希望有人能来救救她。
但是,没有。
一个人也没有。
她被带进一个废弃的工厂,被七个人囚禁轮奸了整整十五天。
就在呢家废弃工厂冰凉的地上,她被人摁着,下身被狠狠地贯穿,鲜血顺着她洁白的大腿流下,淫靡又漂亮。
她的眼神空洞的望向工厂生了锈的天花板,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她不再挣扎,顺从又安静的躺在肮脏的地板上,被他们摆弄成各种下贱的姿势,被他们轮流操干。
直到警察十五天后在这家废弃工厂找到她,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被一个人摁在地上,鲜嫩的穴里插着一根勃起的巨大,嘴巴里面还塞着一根。
她获救了。
但是心却死了。
接下来的故事就像童话一样,天真又残酷。
言笑家里出事了,他家里破产,父母离异,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女友和他分手,去英国念书。
他什幺都没有了。
但是他还有她,司箩一直默默帮着言笑。
言笑因为学费问题,只能去上了一所对他开出免学费条件的二本大学。而司箩正好也在那所大学。
就像所有故事里所发生的那样,司箩的努力和付出感动了言笑,于是他们在一起了。
大学毕业后,言笑的事业越来越好,生意越做越大,比起他们家原来的财富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天是他们结婚一周年,一年里,司箩一直陪着他,从他是默默无闻小职员开始到如今人人皆知的A市首富。
司箩的付出,瞎子都看得见,她为了言笑付出了全部。
然而,那天他却没回来。
因为孟微醺回国了。
她依旧美得像一朵迎风招展的柔弱山茶。
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五年的留学让她原本金光闪闪的身价变得更加光彩,而司箩只有三年的牢狱生活和杀人犯的肮脏名头。
她笑了,笑得灿烂,像一朵红的发烂的罂粟一样,发出奇异的香味,引诱人堕落下地狱。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仰起头看着苍白的墙壁上挂着的圆钟里,分针、秒针、时针,滴答滴答的走过。
桌上的饭菜慢慢的冷却,她的表情却始终不变。
凌晨两点,她收掉桌上的菜,拿出他一直用的饭盒,替言笑准备起明天的中饭,然后榨了一杯鲜橙汁放进保温杯里,与饭盒一同塞进冰箱。
她每天如此,从未改变。
即使言笑自从那天起很少再回来,但是司箩还是每天做好中饭送到公司。
她是那样的爱言笑,爱到没有了自我。
没有人想到,她会那样做。
她杀人了,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