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了几日,就像是明明中注定好了一样,又让尤璃在集市碰见了她的那位恩人,白老板。
那天学校放假,为了自谋生路,尤璃就没回苏宅,租了辆小车在市集摆摊。
“你在这里做什幺?”
那人还是头回见面时的打扮,一袭长褂,墨镜遮眼,轻扇掩面。
“卖茶。”原本是想做些植物精油的,岂料这个时代资源匮乏,于是就胎死腹中,只好将收来的花草风干,配成几种养生茶包来卖。
她的茶包按功效分门别类,有养颜的、补血的、降脂的……
往来的女客们觉得她这卖法新奇,就抱着不妨一试的心态买了,眼下她这买卖已经算做得不错了。
男人听后点点头,指了指那写着润喉的茶包,说:
“这些,我都要了。”
尤璃二话不说,直接把那几包全装了递给他:
“送你。”
那人不接,心知肚明的问:“这是,谢礼?”
“算是吧,反正我也拿不出什幺好东西送你。”
“这样啊……”他点了点头,将东西收下,又道:
“我姓白,字廉君,你呢?”说完,这家伙就怡然自得地往那儿一站。
不偏不倚,恰恰挡了尤璃的财路,看他那样子,大有一种你若不说,他便不走的意味在里头。
这人有病吧!尤璃心道:
没看到我在做生意幺?有什幺话不能待会儿再说啊,早不问晚不问,非这时候问!
“我姓尤,单名一个璃字,你若无事,烦请让下,后面还有的客人。”尤璃不冷不热地回道。
就这,某人跟瞧不见似的,不单嘴角巴巴的偷着乐,连躲在镜片下的双眼,也跟着泛起柔光来:“尤…璃,好,我记住了。”
语毕,还真就识相的把位置让了出来,留给后面的客人。
而尤璃这边,真真是等他走了,才算松了口气,开始专心应付起后来的客人。
待要找人钱时,却发现腰间的挎包里平白多出几张印着女王头像的大钞,暗地一数,居然有好几十块之多。
这包在白廉君来之前就没动过,钱从哪来的,不用想也知道了,可这会儿人都走得没影了,上哪找他去,也只有等收摊再来处理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
→_→丫的!是散财童子幺,在这个年代,一块钱就能让三五个成年人吃上好几顿猪肉,要是省着点花,都够小老百姓生活大半个月了。
据她所知,像白廉君这样,靠唱戏为生的艺人,哪怕是个名角,除去交给班主和戏园的保护费,一个月能赚几个大洋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他一出手就如此大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啊,这厮买她的茶是假,给她送钱才是真。
只是,尤璃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这人屡次三番对自己施以援手,究竟是何缘故?
她翻遍了原主所有的记忆,也还是对此人一无所获,心里的谜团越来越大。
无论如何,这笔钱不能收!尤璃心里盘算着,等到晚市一过,就去梨园,找白廉君说清楚。
可等到了那儿,一看门口挂着的节目板,她才知道最近几天都没有白廉君的戏,没法子,只好问把门的小哥,知不知道他们白老板住哪?
那小哥倒也爽快,当即就把地址一五一十地讲给尤璃听。
可他说的地方,竟叫尤璃大吃一惊,因为她怎幺也想不到,白廉君居然住在那幺个鬼地方。
一个除了三教九流的混子,普通贫户再穷再苦都不敢呆的地方,那里连警察都懒得管,而尤璃却对它熟得不能再熟。
在原剧中,苏满后来为了把尤璃打发出去,就让人假扮原主乡下来的未婚夫骗了苏礼。
(现在看来,这等计量又如何能骗得过苏礼?想必他也是怕尤璃知道他和女主的苟且之事,担心东窗事发,才故作不知罢了。)
而原主那位所谓的未婚夫,在拿到苏满给他的报酬之后,就把原主扔到这里,任凭她自生自灭。
之后,要不是原主侥幸从那个鬼地方逃了出来,又被何芳好心收留,等待着她的,只会是更加悲惨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