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处便是城中瘟疫医点。”这是一处大户宅邸，原户人家几十口人前几个月莫名死去，便空了出来，瘟疫发生的紧急，还不曾腾出地方，便先将此处当做城中医点。
李圣杰还未走入宅内，便命守在门口一位医者取来用药浸过的白布，给各位大人将军分发。
蒙上白布的林清菡往里走了走，“门口只有这个防范措施？”
“是的，大人，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嗯”，脑中突然有个想法，正巧看到门口摆了张桌椅，基本文墨还是有的。
“照着这张方子抓药，每次进出都得喝上一碗。”纸上清挥，将手中的方子递到医者手中。
医者犹豫接过，等着李圣杰示意。
“还不快去。”李圣杰瞪了一眼。
那医者见知府的态度，猜想这几位来头不小，不敢怠慢。
不管身后，林清菡径直往前走去。右手边烟雾缭绕，浓厚药香之气，依稀可见几位医者忙碌着制药煎药。
“李大人，病者何在？”
李圣杰快步上前，“大人，这些隔间皆住着瘟疫患者。”
“嗯。”林清菡推开一房门，三五病人一房，床与床之见两尺有余，心下点头。
就近来到一位病者旁，让其伸手。之后将房中病人挨个检查，薛梓铭会意，去了隔间一一察看。
一番下来，皆为邪伏于胃或热灼营血者，可见壮热烦躁，头痛如劈，腹痛泄泻，或见衄血、发斑、神志皆乱、舌绛苔焦等一些症状。
“走，去看看煎药处。”
“小民拜见大人。”
李圣杰将人挥退一旁。
林清菡走至灶台，掀开盖头细闻，薛梓铭也如法炮制，闻罢向她点头示意。
“大人…”李圣杰见两位大人又是瞧病人又是看药的，话也不多，心中忐忑。
“李大人不必紧张，我们此行也就是个监督协助，只不过瞧瞧有无出岔子，了解了解病情病因。”薛梓铭开口说道。
“暂时一切照旧，李大人带我们再去瞧瞧其他地方。先去牛羡村。”
路上，儒王、廖将军两人一人一马走在后头，之前碍于公事，如今方能唠嗑几句。
“千文，此次又是逼婚一事？”
“知我者，盛兄也。”杨牧青爽朗一笑。
廉晟略微收紧缰绳，“往常不都如此。”
“不过，这次似乎略有不同。”廉晟瞧了瞧杨牧青。
杨牧青挑眉：“哦？有何不同？”
廉晟刀眉紧皱，思索了一番，“我部下一位副将前日收到家中来信，说是为他订了门亲事，乃其心上人，当时神色与你…相似。”
杨牧青两腿一紧，身下马儿走的快了些，紧了紧缰绳。
马儿急急向前走了几步，只见杨牧青突然回头对廉晟诡异一笑，“知我者，诚然晟兄也，这都被你看出。放心，那小媳妇儿保准你满意。”
廉晟莫名，杨牧青继续说道：“小时候可是你说，将来娶了媳妇儿可不能忘了兄弟，我便说将来分你一半儿。”
廉晟似在回想，之后悍然，“千文，儿时戏语，怎可当真？金国风俗在这儿可不盛行，简直荒缪。”
杨牧青摇摇头，未赞同。
前头马车里，“清菡，可是担忧瘟疫起因？”
林清菡低垂着眼眸，“…嗯，若是鼠疫引起的只怕…”
薛梓铭一时也没了话语，鼠疫可比一般瘟疫来的猛烈的多。
前世欧洲6世纪和14世纪引发的两场鼠疫，死伤无数，甚至是一个国家衰亡的起因，后者那次烧毁了大量建筑才得以结束，被后人称为黑死病。
“一切尚未定论，还是去了牛羡村查明起因。”
“嗯。”林清菡不再多想，静静坐于车中，随着车晃，打发着时间。
夜晚驿站，书房里。
“好在瘟疫起因只是季节引起的疫疾，不必过于担忧，李大人召主事的大夫于此处，本官与薛大人一同探讨一番。”
“是。”
与主事大夫交流一番后，与所料大致相同。主用清疫败毒散治疗防范，此剂颇有见效，这时代的医学水平相对还是可以的，前世此剂清代才出，将瘟疫引领更高一个水平。
“光是清疫败毒散还是不够。”走至书案，挥笔，将写好的方子递给几位大夫。
“安宫牛黄丹、至宝单、紫雪丹。将芳香制成香囊，随身佩戴。”又转头对着李大人说：“将雄黄、艾草、白芷给每户分发，未染者三日室内熏烧，感染者每日熏烧。”
“下官这就去办，只不过贵州城内…药材有限。”
“此番带来几车药材，怕是也是不够。”薛梓铭有些为难。
杨牧青本是不关己事的坐着，此刻站起身来，“此事本王来办，几位大可不用烦恼。”
“多谢王爷。”林清菡一干人向他鞠躬行礼。
杨牧青有些诧异得瞧了林清菡两眼，随后摆摆手，“晟兄，明日与本王一道去临城借草赈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