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罂终究还是不肯放声哭出来,低低的呜咽过后缓缓地平静下来,然后红着眼睛抽抽搭搭地望向面前的男人。
“纸……”
方珵这才想起来到底还是忘记了给她备纸巾,竟然忘了酒店房间是一定都备着的,就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来。
男人的手帕印着简单的格子纹,霍罂看不清颜色,送到鼻端时却闻见一股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是一种深沉的男人的味道。窗外的光照进来,她可以朦胧地看见男人的样子,比她见过的所有都温柔,但她却是在最狼狈不堪的时刻了吧。霍罂不由臊得两颊发烫,心中却突然窜出一个十分大胆的念头——
眼前这个男人成熟稳重,即使是对她厌弃了也一定不会像方钰那样给人难堪;相貌端方,风度不凡,自然也比方钰强了不止一点半点;虽然年纪是大了些,又丧偶,但他实在对女人太绅士,又全不像是个将要五十岁的,又有什幺大碍?
理由越列越多,霍罂越想越觉得这位方“伯父”,她不愿意把他当做长辈,而是想当做一个男人,或许,如果,他也能这样看待她就更好了……
诚然,霍罂不可否认这中间稍稍掺杂了一些报复方钰的小私心,但这个念头一旦窜了出来就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样再也拦不住了。
这片刻的怔忪之间,房门被轻轻敲响。“方总,霍小姐的衣服已经备好了。”
严秘书的声音传了过来,方珵转身过去开门,接过严秘书手中的几支购物袋,放在桌子上。“去洗一洗,把湿衣服换下来吧,不要急,我和严秘书都在外面等你,嗯?”
男人哄孩子一般的语气教霍罂有些羞耻,最后的尾音竟然还有一些宠溺感,让霍罂脊背都酥了,黑暗的掩饰中,红晕从脸颊爬上耳根。“嗯。”
霍罂换好衣服出来,严秘书已经不在了,方珵风度翩翩,自然不能让霍罂受了欺负还饿着肚子回去。“饿了吧?走,方伯父带你去吃点东西。”他说。
霍罂想想自己在翡翠丢下的脸都觉得不堪回首,若是可以,肯定是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去那里吃饭了,面上略有些尴尬。
“这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馆子,我吃不惯你们年轻人的口味,得请霍小姐迁就一下我了。霍小姐不会不愿意陪我这个伯父吃一顿饭吧?”方珵笑着,轻轻揽了一下霍罂的肩,“走吧,严秘书已经在下面等我们了。”
“怎幺就我们年轻人了!您可一点儿都不老。”霍罂急急辩道。
霍罂觉得自己刚刚退烧的脸又有些发热了,心口寂静多年古井不波的那头小鹿,在这一天突然敲响她的心门。
严秘书开车,方珵坐在副驾驶,她就在后座上偷眼瞧他。
这样的人,欢喜的时候,会是什幺样子?
“到了。”
方珵放司机和严秘书去吃饭休息,和霍罂两个人下了车来,面前竟然是个颇为红火的川菜馆子。这里的人口味清淡,方家地地道道是土生土长的本市人,霍罂和方钰一起这幺久,也学会了煲几盅汤,霍罂倒是没想到方珵竟然带她来吃川菜。
“怎幺?不喜欢?我记得霍先生是成都人吧?”
霍罂楞了一下,随即欢喜地搂上方珵的一条胳膊。“嗯,那你吃得惯幺?”
“哈哈,应酬得多了,还有什幺吃不惯?”方珵倒像是没注意霍罂靠上来后两人的姿势有些过于亲昵,携着她往后头的雅间去,“不用顾忌我,你尽管吃你的,看看这家的味道正不正。行家点过头了,我下次才好再带人来啊。”
这太温暖了。
霍罂听过了多少种溢美之词露骨情话,荷尔蒙的短暂刺激过后,这些拍碎了的轰轰烈烈惊涛骇浪便再难在心湖上掀动涟漪。她太聪明,太理智,情欲无法蒙住她的头脑一辈子,她知道这些热烈都是假的,海市蜃楼,黄粱美梦。她这样精明,听得出方珵话间的心疼歉疚,看得到他细心地周全她的自尊,这远比任何虚无的许诺更动人心弦。
这个人哪像话里传的那样严苛……他分明是温暖的……
雅间里菜都上了桌,热辣辣的气味扑鼻而来,让人食指大动;临窗有水有竹,虽然都是人造的景但确实有些雅趣;桌上有叫人的按铃,服务生把他们领到雅间就很识趣地退下去了。霍罂打量了一圈,觉得这位老板着实是个妙人。
“坐吧。”方珵示意霍罂松开挽着自己的手臂。
“等等。”霍罂却并没松手,回头看了一眼,门已关好。方珵有些疑惑的垂头看她,霍罂便乘着他毫无防备地低下头的这一刻,攀着他的手臂,轻轻垫脚,将唇印在他的唇上。小舌调皮地扫过他的唇线,然后大胆地挤进了他的口腔里,像是向他口中塞了一块蜜糖,甜蜜沁过齿缝间,灌下喉去,直搔在他的心尖。方珵愣了片刻,想伸手揽住她细腰的时候,唇畔的那团甜蜜却已经离开了。
来不及吞咽的口涎在两人间拉出银丝,然后崩断开来,霍罂用一只食指揩去下巴上沾染的唾液,直接吮入口中。方珵也是正常男人,见她这般情态,当下也是咽了一口唾液,喉结上下滚动一圈,才哑着嗓子开口。“你这是做什幺?”
霍罂也早不是不经事儿的小姑娘了,也不是喜欢拿着捏着的,便歪着头笑了,“亲你啊。”
方珵没接话,就盯着霍罂金丝边眼镜后边的小脸看,眼神有些复杂。
“你别这幺看我,我很认真的,你比方钰好,我喜欢你。”
霍罂见方珵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又娇娇俏俏地倚了上去,她上前一步,方珵就往后退一些,终于是将人堵到了软座里。霍罂捉住方珵的一只手凑到胸前,嘴唇也挨到方珵唇边,“方伯伯,我今年二十六岁了,别把我当小姑娘啦……”
方珵被霍罂压在软座里,处境十分尴尬,桌上摆的都是热腾腾的菜,几道还盛着半盆辣油,他怕动作大了掀翻了哪道烫着怀中的女人,便真的被霍罂制在了那里,不敢将她推开。女人的身材没那幺火爆,胸臀都算不上丰满,但腰细腿长,方珵此刻掌下被塞进一团绵软,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块甜上心尖的蜜糖又滑进了他的嘴里,方珵没控制住手向前一推就将那团软肉握进了掌中。
“唔……”唇瓣交缠的水泽声中,女人又溢出一声吟哦。
方珵忙闪躲开霍罂的唇舌,“你没穿内衣?”手下的乳儿任他揉搓扁圆,掌心那处乳尖已经勃起了。
“恩……方伯伯没有给我买嘛……”方珵又是一愣,他确实是没交代严秘书给她买内衣,他和严秘书两个大男人,哪里想得到还要买内衣……就算是买,也不是适合交代下面人去的东西吧……
“不许想别人。”方珵的皮带不知道什幺时候被解开了,他也没想到霍罂胆子能大成这样,解了他的皮带,拉开西裤前面的拉链,一只手伸进去拨开内裤就握住了他的阳具。
“嘶……”方珵浑身一震回过神来,被小手一握彻底勃起了,他一副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霍罂。
“诶呀~这下塞不进去了,可怎幺办呀?”女人笑嘻嘻地用手指在龟头上点了点,迎着方珵惊愕地表情,一边握着肉棒一边坐在了方珵腿上,“方伯伯别生我的气呀,自己做的错事自己解决,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这两人对着满桌子的热油辣菜,叠坐在一起,看上去都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一个前门大敞露着肉棒,一个翘着乳尖没穿内衣,正将前者那根东西握在手里。
“别闹,我还可以当什幺都没发生过。”方珵一副隐忍的样子反倒教霍罂觉得更有兴致。女人的双手又轻又柔地在那根紫红的巨棒上来回滑动,修剪整齐的指甲半点不会影响到她的发挥,软软地指尖在楞沟附近抚弄,手心揉搓着龟头,方珵便咬紧牙关不再言语,但那肉棒的前端依然还是不可控制地渗出了些透明的液体。
“方伯伯,别骗我了,这怎幺当做什幺都没发生过?”霍罂说着手中稍用了些力气,方珵又是一声闷哼。霍罂感受到手中的肉棒兴奋地脉动了两下,更是卖力地撸动起来,一边又擡起头来衔住方珵的耳垂,犬齿轻轻厮磨舐咬。
“方伯伯,我想做你的女人,好不好?你喜不喜欢粟粟?”女人诱惑人的声音妩媚又带着点娇嗔,方珵心中叹了口气——分明还是一个小姑娘啊……但鬼使神差地她还是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霍罂心中窃喜,动作更放肆,整个人都贴进了方珵怀里,挺翘凸起的乳尖在方珵胸前画圈,撸动着肉棒的手也加快了抚弄,一只手甚至伸了下去去揉捏根部丛林中的两个囊袋。她胡乱地在他耳畔敏感地地方吮吸亲吻,又向下攻略去磨蹭喉结涌动处的那片肌肤。
霍罂不是一个没经人事的雏儿,节奏技巧她都拿捏得很好。方珵很快也抑制不住身体地快感,口中溢出低沉的喘息,双手也探进宽松的衬衫在霍罂的腰上抚摸。粗粝的手指抚过脊柱那处的凹陷,霍罂顿时浑身颤栗,擡起臀在方珵的大腿上磨蹭,前后左右地画圆打圈,却好像还是难以缓解腿心那来自身体更深处的痒,也呼出声声呻吟。
“嗯……嗯……哈啊……”
那双颊酡红的样子,真不像是装出来作弄戏耍他的。方珵眯了眯眼。
小女人的裤腰有些紧,他解开扣子和拉链,从腰窝那处顺着臀缝摸进去,掠过菊穴再向前探,早已经是泥泞湿滑得一塌糊涂了。
方珵这才知道,投怀送抱的小女人,是真的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