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们做了大半夜,快天明时,他怕我真的累出坏了,才放过我。我一觉睡到快中午,刚醒来,就又被他压在下头,甜言蜜语,半哄半强又干了我一场。这一下就到了天黑,只得又住了一天。
第二天早上,戈亚那样子,就像饿了数天后终于大快朵颐了一顿美餐似的,满脸是笑的去与旅店老板结账,而我发现老板一直偷偷摸摸的盯着我看,有些莫名其妙。
真没脸承认,我那为了乌瑟要结婚而生出的些许矫情,被戈亚折腾这两天,就几乎消失殆尽了。我这才意识到及时行乐的妙处,而且,我现在终于也有了这个资本。我这段新人生开始的前十几年,一直都在宫廷中,算计,找靠山,小心翼翼的求我的生存。可现在,我已经有了爵位,资产,得到了君王亲赐的自由,我就算不能活的像戈亚这幺潇洒,活成葛黛瓦那样至少不成问题吧。
乌瑟是国王,国家在他心中永远是第一位的,我早就接受了。他以前也有过王后,还是我的亲妈,又妨碍我们的苟合了吗?我相信自己永远不会去挑战他心中的第一位。成了第一有什幺好?我与他儿子,他弟兄都上过床了,还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吗?
我就这样渡过了这段困惑期,在想起乌瑟时虽然仍会有些怅然,却也不心痛了。在戈亚的陪伴下,我最后几天的归途十分顺利,这正好也是媚药最猛的几天,我放开手脚,火力大开,把他迷的恨不得死在我身上,借他喂饱了我的身体后,我们也终于抵达了特洛伊庄园,我的家。
戈亚这人很有意思。他虽占了王国第一公爵的名衔,却一无产业。乌瑟几次提出赐他封地,都被他拒绝了。乌瑟硬赏过他一次,结果这胆大包天的家伙,居然把国王赏赐的房屋土地都卖了。据说乌瑟因此大怒,把他抓回宫里关了好几天牢房,结果这家伙因为喝不到酒,才哭着跟国王承认错误,乌瑟拿他也没辙,只能又放出来。
我问过戈亚这事情的真假,戈亚的回答是:“啊,这辈子没哭得这幺厉害过,先在牢里哭,又被乌瑟拎去他面前哭,哭得他头疼,就踢我出来了。”
我听了,挂了满头的黑线。这厮说话永远假当真,真当假,不能当人话。
虽然没产业,但是谁不知道他是国王罩着的人,何况他战功累累,地位显赫,若是把他多年的战利品堆出来,都得是数座金银山。戈亚手里是千金散尽的,乌瑟又挂心他,就安排了专人负责戈亚的财政。所以这家伙无论花多少,手里总是不缺钱。当然,他能花多少,最大的嗜好就是在廉价酒馆里,跟平民一起喝劣质麦酒。
另外,戈亚另一个经济来源,就是女人。不少贵妇都为他神魂颠倒,比着给他花钱。戈亚也从不以为耻,不但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要顺手把人给睡了……
所以当他送我回到特洛伊庄园后,就恬不知耻的赖下来,在我这里骗吃骗喝。我现在已经富的流油,不在乎多一个食客,反正一切都是国王陛下赏赐的,我不心疼。更何况,戈亚吃的用的,晚上也都到床上来跟我清帐。
冬季里,日子一天天越发寒冷,我窝在舒适温暖的特洛伊庄园中,与戈亚日日笙歌,国家第一公爵赫然成了我豢养的男宠。这边,戈亚被迷的都离不开我,而那边,乌瑟则一点消息都没有。
乌瑟早就回来了,但是并没有回狩猎行宫,而是直接回到王都城堡。那里才是他王座所在,是他统治的中心点。特洛伊庄园离狩猎行宫半日多路程,离王都城堡则要两天路程,这不长不短的距离,竟就阻隔了我们,不但不得相见,连信息都没有任何来往传递。
这没好奇怪,我难道还指望着君主陛下日日给我写情书吗?
只是,偶尔在深夜中,我明明在戈亚的怀抱里,却会想念起曾经在行宫的夜晚,乌瑟的臂弯,气味,和他落在我头发上的亲吻。
待他大婚之后,哪怕我是他的情妇,恐怕也没有与他共渡一整夜的权利了。
时间飞逝,转眼就要到年尾,意味着一年中最排场最大的节日“主现日”即将到来。这是个宗教相关的节日,牵扯到无数神圣的仪式,繁琐的礼节,因此这个节日对贵族们的意义远大于对平民。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平民们就不过这个节日。“主现日”当日,在教堂都会举办盛大典礼,歌颂神的事迹,教堂中入座的都是贵族或有身份的人,但是不少百姓也都会在凛冽的寒冷中守在教堂外,显示对神的崇敬。由于主现日正值冬季农闲之时,人民也会举办一些庆典或活动,这种悠闲将一直持续到冬末,人民开始准备第二年的春耕。
我认为,乌瑟肯定是非常反感主现日的。他是个对神魔与宗教都嗤之以鼻的人。更何况大陆一统后,宗教间争斗不断,让他烦厌不堪。可是他虽不信,耐不住人民信奉,更何况如今国家中两大主流宗教都信奉的同一个神明,且都拥有主现日的习俗,由不得他不过这个节。
于是离年尾越来越近,主现日的各项准备也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各地的教堂都要粉饰一新,等待着举办神圣典礼。王都的大教堂更不能马虎,将要举办十分盛大的仪式,王国所有重要的贵族都将列席,在国王的带领下,展现对神的恭敬与臣服。
是的,所有重要贵族,我作为王国榜上有名的女爵,也不得不受邀前往王都城堡,列位于大教堂中尊贵宾客中的一员。这意味着,我终于又要见到乌瑟,我的前父王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