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不,应该说是常绾在他怀里动作不得,他身上的味道如此熟悉,让她脑子嗡嗡作响,她试着把身前的人推开,那人察觉到了她的动作身形一僵,半弯着腰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吐气温热,悠悠地叹了一句。
他放开常绾,问:“你为何不回来……不,哪怕是写封信?”
常绾擡头看着那人,她白皙的脸颊被寒风吹得泛红,仿若三月初绽樱花,眼里全是疑惑,皱着眉头看着前方高她一个头的少年郎。
“你在说什幺?”
面前的人一愣,像是想到了什幺,又是惊讶又是庆幸,脸上表情变了几遭,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而有力,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轻轻摩挲着常绾的脸颊:“……你把一切都忘了?”
常绾看着他那双温柔的眼,突然感觉周遭的飞雪变得没那幺冷了,她下意识点点头。
他伸手拨开她额前随风乱舞的碎发,指尖有些颤抖,一千多个煎熬的日夜,终于寻得她,却落个相见不相识的结果,痛苦,煎熬,委屈,思念,绝望……万般心情杂糅在一起,他积攒了三年的情绪突然爆发,低头咬住了她的下唇。
常绾只感觉眼前一黑,下唇轻微刺痛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呼痛,面前的人又突然醒悟过来一般,立马补偿一般用舌头轻轻描绘了一下被咬的地方。
沈致的鼻尖堪堪与常绾的相碰,呼吸不匀,身子都在颤抖着。他的睫毛又密又长,扫在常绾脸上微微发痒。
“你……”她心里有些窒闷,却找不到原因,擡手轻轻拍了拍身前人的背部。
就在她收手的时候,她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她脸颊上,痒痒麻麻的,顺着她的脸部线条下滑。
她错愕的擡头,发现面前那个如玉少年郎不知何时眼底已经一片湿润,眼前蒙着雾气,那双温柔缠绵的眼眸里情绪翻涌,有千言万语欲对她说,最后却化作一句:“你活着便好。”
两年前,金銮殿上,圣上钦点探花郎。
次月,探花郎放着大好前途不挣,如花闺秀不娶,求了一个周访各国的大使官身,开始了两年漫漫寻人之路。
大哥自回来后郁郁寡欢,坚信她香消玉损了。沈琅沈颂外家虽是富可敌国,却没有把手伸到这些偏远僻壤之地。只有他,踏遍了万水千山,终于寻回了她。
飞雪如絮,飘扬落满肩。
他帮常绾盖上宽大的毛领帽子,动作不像对待一个失忆的人,倒想对待一个孩童,显然,文采斐然的探花郎在这事上有些无措,呼吸错了好几拍,道:“我,我……我叫沈致,是、是你的……”
常绾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沈致被她看得慌乱,手指攥紧又松开,撒了他人生中第一个谎:“我是你的夫君。”
话说完,他就后悔了。从脖颈到耳根迅速蔓延起红晕,鬼迷了心窍,怎幺说出这种话。
他还没来得及把话圆回去,就见常绾垂眸思考了一下,只是一下,然后擡头对他笑着点了点头。
沈致傻眼了,任由着常绾熟稔地牵起他的手,顺着巷子转过几道弯,到了一个极其狭小的巷尾,把他拽进她平日遇到暴雪时歇脚的小木屋,屋内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但是房屋结实,尽管外面狂风大作,却丝毫钻不进小屋里。
沈致在这种环境下愈发慌乱,把手抵着唇清了清嗓子。他脑里盘算着怎幺解释,是继续谎言还是澄清事实,丝毫没有发现面前的人眼神变了。
常绾看着他的手,在淡红色的薄唇衬托下显得愈发白净,指甲修整得工整,微微曲起的手指拱出好看的骨节。视线往下,他取下身后披着的长裘后,便露出好看的脖颈线条,白里衣半高领刚好露出上下滚动的喉结……
常绾心里有些难受,像是平静无波的水面突然掷进来了一颗石子,扰得她心神不宁。隐隐约约脑里有着钱藏的意识提醒她,快去……快去他身边,你需要他……
任她怎幺思考,也没想起一个叫系统的东西,最后把一切归咎于——夫妻之情。
她直接站起来,把沈致吓了一跳,以为她发现了什幺,还没开口就看见眼前的人大步向前,直接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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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码了好久,太困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写了啥
留言明天再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