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你把秦采儿的脸,弄成那样?」
卓大少突然来了,眼神狠厉。冯狗方才那句「把脸打烂也没用」,他听得怒火中烧。
冯狗还没回话,卓大少已经去把他的头,死死踩在地上。
卓大少很少自己动手。但秦采儿知道,以他的气力,冯狗要吃亏了。
「是她自己…」冯狗快窒息,连话都要说不出来。
卓大少露出极为阴冷的神情,笑着说:
「啊…给你喝点肉汤,就以为我忌惮你了?冯狗,你可清楚,你的命值多少钱?
呵,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因为,我一毛,都不会多付。」
冯狗脸色惨白,趴在地上叩了几个响头,带人跑了。
卓大少对那奸夫的妻子说:「我卓府养的狗,就算咬死人,也不是妳能动手打的,听明白了吗?」
那奸夫的妻子霎时没了底气,悻悻领着家丁走了。
秦采儿起身,也要离开。
卓大少一把擢住她。
「秦采儿,妳来干嘛?张红不是打过妳,管什么闲事?」
「你卓府ㄚ鬟去跪我。」
卓大少轻笑了ㄧ声,转头对绸缎铺的人说:「把张红扔到湖里。」
秦采儿吃了一惊,对卓大少说:
「干什么?」
「两人在船上抓到的,就让她去。」
「至于吗?一条人命!」
「你们吃闲饭的?还不动手!」
卓大少是真的动怒了。
秦采儿吸了口气,走近卓大少身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抚了抚他精壮的胸口,附在他耳边小声说:「相公啊,你这是怎么了?休了她不就好了?偷偷跟你说啊,我们也在船上搞过呢,别生气了,嗯?」
卓大少不吭声,握住秦采儿满是血的另一只手,不肯放。
*****
后来,张红带着休书,回娘家乡下去住,不再回来。
经张红一事,卓大少整顿了那间绸缎铺。
正是用人之际,他去与秦采儿商量:「若我让梁掌柜去,妳能行吗?」
秦采儿答应了,「嗯,去吧!」
「若是妳不愿,但说无妨。」
「虽忙一点,但也少些开支嘛。」
于是,梁掌柜走了,到卓大少另一间绸缎铺做事。
少了得力助手,秦采儿变得很忙。整个人瘦了一圈,却也不吭一声。
卓大少惦着,便经常去探她。
*****
ㄧ日,卓大少走进绸缎铺,秦采儿看起来精神不佳。
小七跟陈双都不在,他为她把布放上了高处。
下梯后,他忍不住去摸她的额头。
「病了?」摸着有些发烫。
「没事。」
「累了就关店休息。看大夫了吗?」
「看了。」
「大夫说什么了?」
「…原来,你以前给我治病,花了好多钱的。也没跟你道过谢。」
「现在知道我好了?」
她笑着说:「难怪休书写得爽快!」
「秦采儿!」
「开玩笑而已。」
「妳要是累了,就回卓府,我当妳没走过。」
「好不容易骗到一个绸缎铺,怎能回去?」
「妳也知道?秦采儿妳记着,这辈子妳只能欠我。钱也好,情也罢,不要去欠别人。缺了什么,就来找我,明白吗?」
「干什么!想放高利贷?」
「妳…」
*****
秦采儿忙王府的订单,已是昏天黑地。
卓大少答应她,自己的两套衣服,等过完年再取。
卓大少见她连饭都没空弄,去对面买了食盒给她。
食盒买来时,卓大少看到,陈双正在铺子的内室睡着,人醉得不醒人事。
秦采儿去给陈双找被子盖。
「妳好歹跟过我,也不能这么不挑。」卓大少淡淡地说。
「我觉得他挺好。」
「他上过妳的床了?比我好?」
「都还没娶,上什么了?」
「怎么不娶妳?」
「估计…舍不下那几个相好的船娘吧!」秦采儿笑着说。
「就跟他耗着?」
「我被人打得满地找牙时,他护着我呢。他怎么对我,我自然怎么对他。」
「那我怎么对妳的?」
「…」
「我怎么对妳?让妳下堂求去,我想知道。」
「你对我很好。」
秦采儿低头微笑,眼角一酸,凝出了泪。
卓大少怔怔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