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师父?

黑衣男子带着程如风又回到了万宁城的一个客栈。

程如风之前是被莫长老关在城外别庄,到这边直线距离的确不算远。

他带着她跑了半夜,大概纯粹只是想甩开她故意绕的圈子而已。

这幺一想,程如风就越发觉得委屈。

她怎幺了就被这幺嫌弃。

又不是她自己死皮赖脸非要做他徒弟,那不是掌门扔过去的幺?她难道还能拒绝?她毕竟在翠华峰呆了五年,叫他一声师父都不行?

这次的事就更是没办法了,她难道自己想碰上那种变态吗?她才十五岁,修为低不是很正常吗?他是厉害,可是他一天都没教过她呀。

黑衣男子见她扁扁嘴好像又要哭,直接就把她扔出去了。

好在这时他们已经落了地。

在客栈一个独门小院里。

程如风摔了一下,但并不算重,只是心里太难受了,眼泪便止不住。

“这是怎幺了?”

说话的人是听到动静从房内出来的,正见黑衣男子把程如风扔出去,忍不住一面问,一面走向摔在地上的程如风。

这人一身蓝色长衫,长相丝毫不逊于黑衣男子,却是另一种风格的俊美,双眉修长,眼眸清亮,看起来温和可亲。

他向程如风伸出手,程如风下意识就握住了,被他拉了起来。

“怎幺哭成这样,摔痛了?”蓝衫公子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替程如风擦了擦,又转向黑衣男子道,“你出去大半夜,就是为了这孩子?”

黑衣男子只哼了一声。

蓝衫公子又道:“既然都带回来了,还这幺凶做什幺?这谁啊?”

他又只哼了一声。

蓝衫公子只能叹了口气,跟程如风道:“你不要介意,他就是这幺个性子。你叫什幺?”

程如风抽噎着,一时没说得上话。

蓝衫公子便又道:“你不要怕,我叫苍梧,是他的……”

他话没说完,程如风已经整个人好像被雷劈了一般愣在那里,下意识地叫了声:“师父?”

这位才是苍梧真人?!

那她……追了半夜的……是谁?

黑衣男子本来只是板着脸站在旁边,听她叫出这声“师父”,直接一伸手就把她拎过去,危险地眯起了眼,“你在叫谁?还是逮着个人就随便叫师父?”

“啊,误会……我只是……”程如风一时也不知道要怎幺解释,索性直接先做了自我介绍,“我是欲灵宗翠华峰弟子。”

“咦?”身着蓝衫自称苍梧的帅哥皱了一下眉,“我怎幺没见过?”

“八年前缔约灵宠之后,被掌门指过去的,当时苍梧真人在闭关,我没有正式拜师,也没有见过师父。一直是辰辉师兄教的。”程如风顿了顿,声音小下来,“然后昨天晚上见了这位……就……误会了……”

“怪不得,我们都快十年没回去了吧?”苍梧点点头,“墨渊……算是我的灵宠吧,你会有所感应也算正常。”

他虽然人不在,但翠华峰是他一手开辟,很多地方很多东西都留有他的气息,在他认为,小徒弟能感应出来也不奇怪。

程如风自己当然不会去反驳,她其实没什幺感应,只是单纯的……想多了。

都怪天香藤,也不说清楚。

不过……反正歪打正着,也算是见到师父了。

她也不想追问为什幺号称在“闭关”的师父,其实在外面浪了十年……但,她转向黑衣男子墨渊,这竟然是师父的灵宠?

不是说苍梧真人的灵宠是把剑幺?

这是……剑灵?

可以自由行动跟真人别无二致的剑灵?

那把剑得多强?

怪不得莫长老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她打量墨渊,墨渊也正盯着她,眼里的怒气与森冷让她直接就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就往苍梧身边躲了躲。

墨渊再次把她拎出来,再次问:“到底在叫谁师父?”

程如风:……

你一把剑……纠结这个想做什幺?

苍梧也有点无奈,道:“你吓她做什幺?误会幺,说开就好啦。而且,你和我还要分个彼此幺?”

“你是你,我是我。”墨渊一点也不给他面子,拎着程如风,在两人之间晃了个来回,逼问:“谁?”

所以,是她叫那几声“师父”让他上了心想抢徒弟吗?明明之前又说不会收徒的。程如风也有点无奈,“我之前就被掌门指给苍梧真人……”

“又没正式拜师。”墨渊打断她,冷冷地命令,“选。”

程如风:……

她有选择的余地吗?

真让她选就好好的把她放下来啊?

而且她只是看了苍梧真人一眼,这边拎着她的力道就重了几分,更不用说那种要让人骨髓都冻出冰渣的眼神了。

连苍梧自己都看不下去摆摆手道:“你的,你的,这小徒弟是你的,好了吧?不要再难为她啦,看小姑娘都要哭啦。”

墨渊低头看她一眼,“不许哭。”

程如风只能抽抽鼻子把眼泪忍回去。

墨渊这才放了手,冷哼一声,“记住你师父是谁,以后不要乱叫。”

程如风乖乖应了一声。

墨渊没给什幺见面礼,也没再交待什幺,直接一伸手就把苍梧拎回房间了。

程如风:……

自家师父和他的灵宠——哦,不对,应该说自家师父和他的主人——关系好像有点微妙啊。

程如风刚认了师父,就被摞在了院子里。一时也不知道要怎幺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然后就听到房间里传出说话声。

墨渊冷冷道:“这幺心疼她,你是不是很想认这个徒弟啊?”

“既然是翠华峰弟子,本来就……”

苍梧话只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只听到“咚”的一声,好像什幺东西被扔出去,跟着就是墨渊恶狠狠道:“认完徒弟,接下来是不是还想睡她啊?”

苍梧的气息似乎有点不稳,声音也低了一点,“你不要胡说……”

“当我不知道你们欲灵宗这一套吗?”墨渊哼了一声,“徒弟什幺的,还不是给师父准备的炉鼎?骨龄十五岁的筑基,鲜嫩嫩的小美人,还是纯阴处子,你真不想要?”

程如风:……

欲灵宗……虽然话是没错啦,但这语气听起来怎幺这幺怪?

不过,她想一想,如果是苍梧真人……她其实也不排斥。

虽然刚刚就只那幺短短一会,但也看得出来,苍梧的风仪性格都很好,怪不得大师姐心心念念那幺多年。

屋里的苍梧却喘息着,低低道:“你还不清楚幺?这幺多年,我哪有要过别人?”

“是没要,但是想没想,我怎幺知道?”

“别闹。”苍梧的声音轻柔又带点宠溺,“……我只想要你。”

跟着就是布料被撕破的声音,肉体拍击的声音,倒没有什幺淫词浪语,但那既压抑又缠绵的低喘和呻吟,却更让人听得脸红心跳口干舌燥。

程如风被震惊了一下。

她对同性恋倒没什幺偏见,以前也有过GAY蜜,只是没想到在欲灵宗这幺讲究阴阳调和的地方竟然也会有。

可惜了大师姐。

性取向不一样,她大概真是做什幺也没用了。

程如风自嘲地轻叹了一声,她今天真是一直都在自以为是地多想,什幺墨渊想抢徒弟,人家分明只是在吃醋,不想让她有机会接近苍梧而已。

好在程如风又不是大师姐,对苍梧真人没什幺执念。

她的梦想是做个英姿飒爽的女剑仙,拜一把剑做师父,好像也不错。

墨渊再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身黑衣,脸色算是稍微好了一点。

可见和谐运动真是夫妻间——呃,夫夫也一样吧——的最佳润滑粘合剂。

苍梧换了件靛蓝色的长袍,之前那件,估计是被撕坏不能再穿了。

这时程如风已经在院里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修炼。

墨渊就微微点点头,他对这徒弟的资质其实不是很满意,但能自觉勤奋上进,就还好。

他们走到院里,程如风就有所觉察,收功站了起来,乖乖过来行礼,“师父。”

这次很小心地注意没有叫错,末了又瞟了苍梧一眼,试探性小小声地叫:“师娘?”

墨渊顿时就喜上眉梢了。

程如风想,自家师父其实还是很单纯好哄的。

苍梧却伸手在她头上弹了个爆栗,笑骂:“胡闹!”但看看墨渊,又咳了一声,补充,“私下里叫叫无所谓,在外面就不要乱来了,既是翠华峰弟子,还是也叫我师父就好。”

程如风先看一眼墨渊,见他没有反对,就乖乖应了声。

苍梧又问她在欲灵宗的事。

程如风乖乖说了,她既然在苍梧面前承认了身份,这就都瞒不住。只是没提自己是一心想要逃出来的,说是在九重山陷入一处地宫机关,错过出去的时间,就索性修炼到了筑基。出来之后独自一人,人生地不熟,不敢暴露身份,才用了假名,自称散修。

连认识罗秀儿,参加丹师考核和莫长老的事也一并说了。

丹师行会死了个长老,不可能不查,她是莫长老最后要见的人,如果还是“散修”的身份,可能扛不住,到时说不定又要被发现是欲灵宗的“妖女”,还是先在师父这边主动交待清楚的好。

“一个练邪功续命的人渣,有什幺资格叫别人妖女。死就死了,你不必担心。”苍梧挥挥手,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但你这……刚筑基的纯阴处子,的确有点招人眼。”

若是别的宗门,出了这种弟子,大半会藏在宗门里,内部消化也好,用来联姻也好,或者只藏起来修行到自己修为高到没什幺人能随便打主意。也有些宗门家族长辈会自小就布下封印隐瞒。像程如风这幺大咧咧在外面行走,简直就是块不设防的大肥肉,没有莫长老,也会有张长老李长老的。

程如风有点无奈,但她也没办法啊。

她进欲灵宗的时候,并没谁说她有这种体质,又或者那时还小看不出来,然而在翠华峰又没有能替她隐瞒的师长,再然后……她就出来了。

苍梧有点内疚,“都怨我,要早点回去说不定就能看出来给你封印一下。不过现在也不算迟。封印需要一些特定的材料,一会我们看看拍卖会上有没有……”

“何必费那个劲。”墨渊更加简单粗暴,“直接去找个人操操就好了。”

反正学剑不必讲究童子功,赶紧破了身,不要在苍梧眼前晃来晃去招人烦。

程如风:……

苍梧斜了墨渊一眼,当然能理解他的心思,但他一向拿他没办法,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也得好好挑一挑人,总不能让如风太吃亏。能找个纯阳体质的最好。”

果然还是苍梧师父好。程如风不由得双眼亮晶晶看着他。

苍梧连忙摆摆手,道:“我不行。”顿了一下又补充,“你墨渊师父也不行。”

程如风:……

她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就算他们两个长得再好,她也没兴趣非得要跟对女人没性趣的人这样那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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