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在身边的男人,气场强大、沉稳,却心思千变复杂,让人难以捉摸。
我半支起身,一手撩拨着他的头发,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要是你也像自己的头发一样就好了。”
“嗯?”
一直以为还在深睡的怜司,突然睁开那双清冷无情的双眼,可是当他视线落在我的脸上,眼尾却软化上扬,随他上弯的嘴角一起,给予我心脏有力的一击。
好性感。
向来冷漠至极的怜司,偶能在自己面前展现难能可贵的柔软面貌,一种说不上来的成就感和兴奋感几乎填满我的胸口。
指尖战栗的抚着怜司因询问微张的红唇,一个兴起,像蛇一样探入,纠缠他湿软的舌,大胆搅动他初醒时脆弱无比的情欲。
怜司依然镇定,表情恢复清冷,偏偏放由我动作,嘴上甚至主动吮吸。燥热、粘腻、极乐,不久前的翻云覆雨记忆,一下子涌上了我的脑海。
我倒抽一口气,急忙退出手指:“饿了,下楼做饭。”
急忙起身,裹着两人的被单从我赤裸的肩头滑下,未着半缕的背部整个展现在身后怜司的眼皮底下。
还没下床,整个人被拽了回去,重重跌入怜司怀中,肌肤与肌肤最纯粹的贴合让我心跳加速,怜司的气息随之细细密密落在我的耳后。
他灵活的舌尖沿着耳廓一路向下,带出一片湿滑的感触,“还能下床?看来我还没有把你喂饱。”
“唔嗯……怜、怜司……别舔哪里。”
后颈正中央,恰是这具身体脆弱敏感的情欲点,几次身体的交合让怜司清楚了我的喜好,他不断刺激着这个部位,温柔缱绻得让我心动。
不好。
心动?
「好感度:76」
「欲望值:0」
「……」
「他在勾引你,但好像一点想草你的心思都没有了诶。」
「……」
正在心乱如麻,系统不合时宜的阴阳怪气提醒,顿时让我怒气冲冲。
我猛地挣扎出怜司的怀抱,一瞬不瞬的紧盯他,问:
“你爱不爱我。”
“……爱。”
怜司沉默了会回答道。
下一秒,我正面压倒怜司,吻细细密密的落在他的胸前,恼怒的情绪发泄在唇齿间,不断在怜司白净细腻的皮肤上留下醒目的痕迹。
当一样热烫肿胀的敏感物抵上我紧贴他身体的肚腩,我才志得意满的勾唇。
问:「现在呢。」
「……」
「如何?」
「……你赢了。」
“我好饿,”放下心头乱糟糟的念想,我的手一把抓上怜司的欲望,边吻边下移,“不过你现在这副样子,我也许应该帮你解决一下?”
唇轻轻碰上欲望顶端,怜司的呼吸一促,我媚眼如丝的看去,就见他眸色一沉,变态般的占有欲从那双眼直直透射过来。
身为演员多年,他人情绪、表情的观察早已是我的习惯与强项。怜司现在脸上那种神情我再清楚不过,就像是我看着妹妹求之不能得时一模一样。
为什幺。
为什幺要求之不能得。
撇开怜司身上的谜团,此时我也对自己无比的不解。
对妹妹的执着之爱,让我深信自己是名同性恋爱者,血缘的羁绊才致使我未动她分毫。可当下我对怜司凭空生出的心动与征服欲,又要如何解释。
难道是我对所谓“爱”这东西,还是一无所通?
边想边用嘴套弄怜司的欲望,才不过几下,他突然双手捧住我的脸,倾身亲上我的唇,厮磨着唇面语调沉静的说:
“没关系,等你想了,再做。”
心头一颤,我差点因这句话吓得魂飞魄散。
要不是系统又一次跳出来告诉我好感值一直在上升,我差点就要以为怜司这是在酝酿一场恶意整我的戏码前,针对不乖猎物的柔情麻醉。
先让我痛快,然后让我痛快的跌入地狱。这才像是怜司,不是吗?
难道这是爱情的强大力量?强大到可以让寒气四溢的冰山真正融成柔情体贴的春水。
真正的爱情,究竟是什幺滋味?
怜司推开我后转身进了浴室,我呆坐在床上看着他出门,片刻又急忙跟上,刚凑近浴室,就见门似乎因为急切而没能牢牢阖上,缝隙中传出了水冲刷地面的声音,还有怜司隐忍的喘息。
我即将碰上门的动作不由一顿,猛然间只觉身旁有人,一擡眼,便见逆卷修看着我,他懒洋洋的弯下腰,倒向我的方向,下意识伸出双手接住他的身体,就听他小声的说:
“你和他做了。”
那语气失望又庆幸,复杂难辨。
逆卷修伸手就要抱上我的腰,但被我迅速往后弹开的身体躲开。
他的双臂就这幺堪堪的悬在半空。倚在我身体上的重量,因无所凭仗,向前踉跄了两步。垂下的眼睑,看起来疲惫而无生气。
“恭喜你。”
逆卷修转开视线,一脸死气沉沉的从我身边走过。他将掉在肩头的左耳耳机重新塞回耳内,我回身视线继续追随他的背影,只觉他像是要步入焚火场的尸体,满身腐烂的气息。
浴室内的水声戛然而止,门被拉开的动静让我猛地回神。侧头一看,怜司正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没带眼镜的双眼失去焦距的朦胧着,发丝滴水耷拉在脸上,看起来温和又亲人。
「好感度:90」
「欲望值:90」
「今晚我一定会不惜代价刷爆这两个属性。」
「……哦呵、拭目以待。」
我坚定的向系统宣誓,如果今天再不离开这个见鬼的世界,我一定会迷失自己。
什幺狗屁爱情,我不需要。
和妹妹在一起才是我真正的全部,逆卷家的一切总归是南柯一梦,时间、精力、感情的投入,无疑是白费工夫。
月升夜凉薄,一股黑暗的躁动,从地皮底下往上翻涌出一股浓稠粘腻的血腥味。
空气潮湿阴冷,我坐在逆卷家大厅的正中央,头顶枝形吊灯散着暖黄色的光,驱逐着外方夜色的惨白与匍匐在大地上令人惊惧的黑暗。
眼睛盯着墙头古钟的时刻,当所有指针指向十二,我终于站起身。
今晚就是月圆之夜,怜司他们早早的都睡入了棺材。
赶在午夜十二点之前将自己禁锢在棺材之内。
据说吸血鬼与人间做了协约,人类定期向吸血鬼投以祭品,因而吸血鬼必须承诺做到满月吸血欲望最旺盛之时,足不出户。
就在不久前怜司反复叮嘱我不要闯入他的房间,尤其不要轻易打开他用来沉睡的棺材。
此时此刻,我却无所畏惧的推开了他的门,缓缓向他沉睡的棺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