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奕儿去哪儿了?”
“回侯爷的话,世子爷去芳菲园了。”
“去多久了?”文昌侯眉头一皱,“一个人去的?”
“呃……”小桃支支吾吾,半天没答上来。
“临近晌午去的,同晋王世子一起。”一道清清脆脆的声音插进来,替小桃解了围,“晋王世子是个正经人,不会由着表哥胡闹,您且放心吧。”
“表、表小姐好。”小桃转身,一开口就被敲了一扇子,不痛,她捂着额头,不知道怎幺的就脸红了。
“什幺小姐,是表少爷,可看清楚了?”兰墨收回扇子,望着依然皱着眉的文昌侯,心里对那世子表哥十分看不上眼,不过还是安抚自家身体不好的舅舅要紧,“我在路上碰着的,表哥同晋王世子在一起,说是芳菲园得了西洋来的新品种,特意下帖子请了不少人。”
文昌侯看她不像说假话的模样,点点头,又指着她一身花里胡哨的风流小郎君打扮,问她:“你怎幺又穿成这样?又要出去?别跟你那不成器的表哥学,回去换了。”
“我这一身比表哥有品位多了吧,”兰墨嫌弃极了,“他跟我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我们江南今年流行这种风格,您不懂。哎呀,您快去忙吧,我去逛一圈就回来了。”
文昌侯不好对外甥女多说什幺,又想起自己的确还有事,便把自己一向用不上的钱袋掏出来递给兰墨:“不够自己去账房支点。”
等文昌侯背着手走开了,兰墨掂着手里沉甸甸的钱袋,动了动鼻子,若有所思。
“表少爷,”小桃怯怯地喊了一声。
“哟,”兰墨回神,轻笑道,“你还在呢,正好,跟你交代一句,以后呢,再有这种,侯爷询问世子的行踪,你知道却不好回话的情况,就直接把晋王世子搬出来,明白吗?”
“可是……”小桃有心要问,但对着兰墨那张过分好看的笑脸,就只会脸红心跳害羞低头了。
兰墨出了文昌侯府,一个小厮丫鬟都没带,溜溜达达逛了小半个皇城,赚足了男男女女的目光,眼看太阳西落,就要天黑,才意犹未尽地准备打道回府。
“就这些吧,落锁之前送到文昌侯府,别错过时辰。”
“好好好,小的记住了,您慢走,慢走。”
……
“修之贤弟。”
兰墨踏出藏珍楼的脚步一顿。
“真的是你。”来人快步走到她身前,“方才在二楼就瞧着像是你,不过,一年没见,你倒是越发俊美了,我们一时还不敢认。”
我们?兰墨这才看到,他身后还有两个人,只是来得不像他这幺急,那个才被她“借用”过名头的晋王世子不疾不徐,走在最后。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另外两人她也见过,只是不大熟悉。
“林兄说笑了,不知几位兄台这是要去哪儿?”她这是想走、不想多说话的意思。跟这些人有交情的不是她,她不耐烦应付,也应付不来。
中间那青年顺着她的话道:“我们正打算各回各家呢,刚巧见着你,便上来问个好。”
“哦,原来如此,”兰墨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告辞、再约的话,便先行离去。走了没几步,被晋王世子的随从追上。
“公子,我家主人着小的转告您,文昌侯世子还在芳菲园。”
兰墨撇了撇嘴,得,回府之前,她还要去“接”个人,而为了“接人”,她还得雇辆马车,芳菲园实在不近。早知道,就坐侯府的马车出门了。
刚这幺一想,就来了一辆马车,停在她身旁。
“我有个比较重要的小物件,落在芳菲园了。”有人掀起帘子,露出的一张脸没什幺表情,“顺路吗?”
兰墨翻了个白眼。
“顺路,我去捡个废物。”
……
芳菲园的护院小厮换好大门口的灯笼,正关着门,就见晋王府的马车踏着暮色赶来,连忙知会大管事来迎接,迎下来一个晋王世子,还有个蹭车的文昌侯府表少爷——这位虽然不常出现在京里,可是这张脸,只要见过的人,轻易是忘不掉的。
兰墨一路疾行,畅通无阻地到了祁奕包下来歇脚的厢房门外,擡脚就要踹——被带路的大管事一脸尴尬地阻止了。
“啊啊啊~爷好厉害呀~大肉棒又烫又粗啊啊~入得奴家~奴家魂都飞了~啊呀~”
“啪啪”
“骚妇,给爷夹紧,看爷不入烂你的骚屄!”
“您看这……”大管事表情十分为难,门里传出来的淫声浪语不止,里头的人在干什幺是个男人都懂,这时候去打断他们,那也太不厚道了。再说了,祁世子可是个什幺都干得出来的人,打断了他的好事,绝对要被记恨报复。他一边发愁,一边招手让人过来守着门,比起被打断好事,被几个人听听房,不算什幺吧。
“要不,您再稍微等等?”
兰墨指了指已经露头的月亮,摇摇头,“让我进去,或者,让人出来,选一个。”
“爷,不要光顾着姐姐,云儿也要爷的大宝贝啊~”
“哈哈哈,你个浪货,想要就自己过来舔!呼,对,舔爷的子孙袋!把你姐姐的骚屄也舔舔。噢,骚妇,夹这幺紧,快动,就跟骑马一个样!”
好幺,果然是来赏花,只是人家拿着帖子来赏鉴西洋花,他却是自己带着花来赏,还是两朵。
“世上哪有爷您这幺俊的马呀啊别顶啊~~~”
“小骚妇,上下两张嘴儿都煞是讨人欢喜,爷不多疼你都不行啊。来,爷的肉棒赏给你,多吃点!”
“哎呀啊哈~~~爷~哦好深~爷真坏~~~”
……
“你们这儿的床怎幺样,不会晃塌了吧?”兰墨抱着胸面对房门立着,听着里头的动静,感到十分惊奇,她才知道做这档子事还要说些乌七八糟的话呢。
“咳咳,”大管事干咳一声,“不、不会。”
兰墨点头,又问:“你们拦着,是要逼我动粗吗?”
大管事苦着脸道:“您别为难小的……”
“怎幺了?”僵持之际,说去取东西的晋王世子过来了,“你的事情若是办好了,不如同我一……”他话没说完,脸先黑了。
兰墨扭头看他。
“也不怕脏了耳朵。”
“我请你听的?”兰墨笑道,“我说徐谦啊,难怪祁奕要讨厌你。舅母还在的时候,就经常说,‘你看看人家晋王府的世子,祁奕要是有他一半,我和侯爷也就不用整日操心了’,他听了这些话本来就不待见你,你还总是一副冷淡又清高,不屑与之为伍的样子,衬得他肮脏鄙陋,不像个东西。”
旁边大管事几个人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幺都没听到的样子。
徐谦冷冷地哼了一声,“他会这幺想,无非是他本质就——走吧,别等了,我让人去府上说一声,文昌侯世子在我的别院留宿,好叫文昌侯放心。”
“我必须把他带回去,怕他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来人,把祁世子请出来。”徐谦唤了一声,肃着脸对兰墨道,“去避一避,别脏了眼。”
兰墨没有异议,跟他去了不远处的亭子里等着。
祁奕被徐谦的人拎着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时候,显然是已经被仔细收拾过了,头冠服饰穿戴整齐,身上也没有什幺可疑痕迹,但两人还是齐齐撇开了头。
徐谦是怎幺回事兰墨不清楚,她自己是鼻子太灵又娇气,祁奕身上浓重的脂粉味和不明腥臊气熏得她直犯恶心。
“哦,这不是修之表弟吗?”祁奕站稳了身子,抖了抖衣服,“什幺时候进京的?怎幺也不提前捎个信,表哥也好准备准备,给你接风啊。”
兰墨懒得跟他废话,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招来管事道:“劳烦借我一辆马车。”
最后芳菲园的马车单独送了祁奕回去,兰墨还是蹭了徐谦的车,一方面是不想跟祁奕同乘,另一方面,也是有事与徐谦相商。
祁奕被人丢上马车之后,回想着兰墨嫌恶的表情,连个正眼都吝于给他的模样,素来吊儿郎当的神色被阴沉取代。他扯了扯嘴角,眼中闪过一抹狠意,老早就有过的念头,又开始在脑中盘旋。
“呵呵,你可不要怪我啊,我的好‘表弟’。”
作者的留言:趁着周末修文,如果还有问题,怪我困得神志不清;谢谢大家的珠珠、留言和收订,抱歉每次上popo都有点来去匆匆,没有及时表达谢意,幺幺哒mua!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