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九的高大男人穿着一身纯白的衬衫,令人惊叹的大长腿裹在贴身的牛仔裤下,修剪干净俐落的短发配上他文静的气质,使得齐文成看上去像极了文质彬彬的读书人。
只有朱平荷晓得他是多么臭不要脸的流氓。
与孔雀般炫耀美色的齐文成不同,朱平荷一贯不爱打扮,比起讲究的衣着,她更欣赏舒适的服装。
宽松的大衣没有经过半分剪裁,说得难听些,完全是一块布料直接套在身上,唯一值得赞许的便是朱平荷追求的舒服感了,也亏得她有着曼妙美好的曲线,即使套个垃圾袋在身上也依旧看得出她性感火辣的身材。
两人亲暱地靠着谈话的画面一向养眼得很,即便是最厌恶齐文成的宋采珊也不得不承认他俩看着十分般配,也怪不得全校的人都认定两人是情侣。
「我说,干嘛要带他回去啊。」宋采珊神色不郁地撇撇嘴:「伯父受伤了关他屁事。」
「宋小姐跟着来才诡异吧。」齐文成僵着脸,要笑不笑的怪碜人:「伯父将我当作儿子一般照顾,我回家看望自己的父亲,有什么不对吗。」
宋采珊闻言冷冷哼了一声,正待吐出蛇液毒死他,朱平荷赶紧插在他们中间,横眉竖目地打断:「好啦!不要每次都吵架啦!」
宋采珊赌气似的撇过头去,齐文成不屑地冷笑:「她不惹我就没那么多事了。」
「你们两个都给我安静点!怎么每次都要嘴上占便宜不可,小孩子吗?」朱平荷连忙抢在宋采珊说话前开口,疲倦地揉了揉额头,向宋采珊道:「我让妳跟着来,可不是要妳跟成成吵架的。」
「谁跟着来啊!人家又不稀罕我呢,我巴巴地凑上去干嘛?」宋采珊用余光去扫她,语调中充满憋屈:「我是为了看我那被忘在老家的可怜妈,只是刚好跟你们坐同一班车而已,当我什么啊。」
说是这么说,在场哪个不知道她真正的用意呢?朱平荷内心暖洋洋的,有一个真心待妳的朋友,真的比什么都令她高兴。
朱平荷搔了搔脸,软着声音去哄她:「是、是,我知道啦,但我们还有好几个小时的车程呢,别臭着一张脸嘛。」
宋采珊不置可否地「唔」了声,朱平荷知道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她又转过头对齐文成道:「好好相处,成成?」
「当然。」齐文成摊开手心,跟野生动物表达没有攻击意愿的动作相似极了:「这一路上我可什么话都没说。」
朱平荷稍稍安下了心,虽然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有些凝滞,但至少不会再像之前那般针锋相对,毕竟是挤在小小的车厢内,她可不希望接下来的时光都在争吵中度过。
她好不容易才软化齐文成,朱平荷可受不了他又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原因发疯。朱平荷偷偷地擡眼去望他,齐文成注意到她的视线,瞇着眼朝她微微一笑。
朱平荷小脸微红,偏过头不看他,耳边传来齐文成清朗的笑声,她第一百二十次在心里默默嘟囔,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人模人样的变态。
她被宋采珊拉着去看窗外的景色,忍了会儿没忍住,不禁又悄悄瞅他,对上他专注的目光顿时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宋采珊不满地扯了扯她的手,朱平荷才猛地回过神来,难为情地去看窗外。
透明的窗户却隐隐绰绰地映照着齐文成的面容,朱平荷垂下眼帘不敢去看,内心深处升起股难以言喻的情感,思绪跳跃着飞奔到昨天的时光。
……不知道成成要跟我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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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好冷好冷。